96.二十八、病魔散去（2）

銅鎖老漢沒死，他一連在炕上躺了五天，親戚朋友、鄉鄰來家看望的人絡繹不絕，人們悲傷地和他做最後的告別。就在這時，想不到的奇迹生了，銅鎖覺得肚子很餓很餓，嚷鬧著要吃飯。珍芳趕緊給熬了些小米稀飯給他喂下。他說：「你把我扶起來讓我慢慢吃。」珍芳把他扶了起來，靠到牆上。珍芳看銅鎖慢慢能喝完一碗稀飯，滿臉的愁容霎時煙消雲散。她高興地說：「老頭子你還吃不？我給你再舀一碗。」沒想到銅鎖痛快地答應了，又一碗喝了下去。這時銅仁、姚叔進來，看珍芳在炕沿坐著，說：「嫂子，我哥坐起來了！昨天晚上咋樣？」珍芳高興地扶著銅鎖說：「還好，剛才吃了兩碗稀飯呢！看，現在你哥能坐起了！」銅仁看了一陣驚喜。銅鎖招呼銅仁、姚叔坐下，說：「我現在病好了！剛吃下了兩碗稀飯，像掉到坑裡去了，肚子還覺得餓，貴他媽不讓我吃了。」銅仁說：「吃了兩碗，這就好，這就好，這就好……」他心裡疑惑著，說：「你剛開始吃飯，一次少吃些，慢慢地恢復。」姚叔打趣地說：「我說閻王爺不收你，想去報到人家就不要，你看咋樣？」銅鎖瞧著姚叔說：「不要就好，我還想和你們多說說話呢。」

中午，妞妞給銅鎖燒了面沫糊，他又喝了一大碗。銅鎖吃飯的消息傳到鎮上，許多人說：「這是老人離世前的迴光返照。」

紅牛、肖玲都來看望，看著銅鎖說話象沒病的人一樣，都感到很疑惑。

又過了兩天，銅鎖飯量不但沒減反而有所增加，胸口沒有一點不適。一家人總算鬆了一口氣。

妞妞洗完鍋碗，把炕燒熱，婆婆珍芳坐在老頭子身旁，兩人說起了前幾天的事，珍芳瞧著銅鎖說：「吐那麼多的血，真是給全家人收魂呢！」銅鎖笑說：「吐那麼多的血卻沒事，閻王爺不要我，嫌我把你擀的面沒吃夠。」老兩口調侃，妞妞聽了差點笑出聲來。

妞妞問了父親的病，安慰父親好好休息，她轉身回到廈房，看見昔貴坐在凳子上閉目養神，她沒有打擾昔貴，坐在一邊做起了針線活。昔貴問妞妞爸身體咋樣，妞妞瞥了昔貴一眼說：「我剛看好多了，現在爸和媽坐在一塊說笑呢，你好好休息，這幾天把你累得夠嗆！」昔貴說：「唉！眼看天塌下來，有誰心裡不吃勁呢？人生最痛苦的事，生死離別。」妞妞說：「連帝王將相也繞不過這個門坎！知道就好，樂觀為福。」昔貴看到父親能吃飯心裡輕鬆了許多，好像來到了草原，看到了藍藍的天飄了幾朵白雲。他一時欣喜若狂，站起坐下、坐下站起，一會又在妞妞臉上親親。妞妞推開他說：「別輕狂了，得空休息一會兒，一會兒又有事找你。」昔貴趕緊說：「吳叔真是個好管家，他知道父親這幾天有病我事兒多，他把啥事都安排妥當了。」妞妞說：「像這樣的人難得！」昔貴說：「咱們要感謝的人多了，天合爺、常林、小強、姚叔、還有咱二叔一家，我都數不過來了。」說完他仰天大笑：「感謝蒼天啊！」妞妞說：「別天天說感謝、感謝，咱們掙上錢，回報他們才對。」妞妞的話昔貴句句都愛聽，他帶著狂喜走到妞妞身後，抓住妞妞的肩膀撫摸著，雙手又滑到了她的**。妞妞撒嬌地拍打昔貴「我叫你壞、我叫你壞！」昔貴順勢把妞妞抱到懷裡，在她的嘴上吻了一下，她猛地站起來，在昔貴額頭上戳了一下道：「爸病還沒好呢，你就高興成這了。大白天的，幹啥呢？」昔貴笑了笑伸了伸懶腰說：「爸病好了，這感覺真好。」

銅鎖吐了半盆血又活過來了，這消息傳遍了周圍幾個村子。個別人就是不信，堅持說是迴光返照，要不信等著瞧。大多數人說：「這是銅鎖服了李郎中的偏方，吐血是以毒攻毒，是肚子裡邊的瘤子破了，病就好了」如此眾說紛紜。

李郎中聽到傳大喜，銅鎖服了自己的偏方，奇迹般的活下來，他的聲望越高了。這幾天他說話都神氣了許多，往常不太串門的他，現在天天都要往人多的地方鑽。他再一次從櫃底的包袱里把偏方取出來看了看，結結巴巴地告訴她老婆說：「這、這、這可是、是祖傳的神方。」婆娘說：「這可是咱祖先留下的寶貝。「她小心地托著秘方供到祖先的牌位前，點上蠟燭焚香，兩個人跪下望著祖先的畫像，心裡充滿無限感激，兩口子默念著「祖先聖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