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十八、安全歸來（1）

自從昔貴出外以後，妞妞就擔當起家裡的事務。她每天查看作坊內外的動靜，時刻注意著酒和煙的銷售況。她每天都要到吳叔那裡把一天的生產銷售況了解一下，然後向公公做個彙報。珍芳坐在旁邊聽著，看兒媳忙裡忙外粗活細活樣樣能行，老兩口打心眼裡高興。

珍芳給銅鎖說：「昔貴找上妞妞是咱家的福啊！她不多事還很會持家，是個賢慧的媳婦。」銅鎖微笑著說：「咱昔貴也不賴，就是長得黑了點，可人機靈。」珍芳看兒媳每天操勞很辛苦，就天天想法設法做些力所能及的事，這樣一來婆媳之間的關係就更加親密了。

妞妞盼望著昔貴他們早日歸來。她想到自己和昔貴結婚時，昔貴跪在地上向她求，真是對她夠痴的了，想到現在家業展成這個樣子，膝下三個兒女，慶幸自己是個幸運的女人。有時她獨自樂，心裡充滿著對生活的滿足。想到土匪綁架公公的那一幕，心就微微地顫抖，她閉上眼睛雙手併攏，祈禱昔貴和車隊平安歸來。

清晨，她早早起床給公公和婆婆準備早餐，誰知他們比她起得還早。婆婆把煮好的雞蛋飯菜在鍋里捂著，公公已到作坊里去了。她剛準備去作坊，只聽「嗡嗡翁」一隻信鴿從房頂盤旋而下，她急忙抱著信鴿回到屋裡，取下信鴿帶來的消息一看，忍不住喊著：「媽，昔貴他們已啟程三天了，再有五六天就回來了。」

幾天來，珍芳焦急地盼著，估摸著昔貴這兩天要回來了，她領著小春一天幾回到村邊去看！妞妞和銅鎖忙裡偷閒也到路上去瞭望幾次。

早上，妞妞和婆母打小春去念書，珍芳囑咐孩子說：「好好念書，你爸今天就要回來，給你拿好吃的。」小春拍著小手高興地喊：「啊！爸爸要回來了。」小溜子來到門口激動地說：「師娘，是不是師傅今天要回來了？」他這一問把妞妞嚇了一跳。她回過頭看看小溜子，撲哧一笑，用手輕輕地在小溜子的頭上拍了一下說：「你這個小溜子，到人跟前也不吭一聲，突然說話這麼大的嗓門，嚇著師娘了！」小溜子微笑說：「我聽見小春喊就跑來問問。」妞妞低聲問：「這幾天想你師傅了吧？」小溜子嘴一抿說：「嗯。」妞妞給小溜子翻了下不整齊的領子說：「我昨天晚上算了一下日子，你師傅他們走了十九天了，今天也該回來了。看，今兒是個好天。」小溜子點點頭說：「我感覺師傅該回來了，我晚上做夢都看見師傅和車隊急匆匆往回趕哩。」妞妞見小溜子對師傅這麼忠誠，心裡慶幸昔貴收了個好徒弟！她對小溜子更加關心。妞妞關心地說：「溜子，這一向辛苦你了，白天要幹活晚上還要看家護院。」沒等她說完小溜子就一連串地倒了出來：「多虧了師傅走時給咱把狗留了下來。喔狗聰明得很，外邊稍微有一點動靜它就叫，前後不停地撲，過路的人聽見都躲得遠遠的。」妞妞睜大眼看著小溜子說：「好嘛，就這樣晚上你還要和喜哥、虎祥換著休息，晚上不能沒有人守更，狗只是給人報個信。」小溜子說：「師娘請放心，夥計們都很盡心，師傅不在家，大家都知道自己責任重大。」妞妞說：「知道就好。」這時珍芳扯著嗓門說：「你們兩個還在院子嘀咕啥呢？快讓小春去念書。」

後晌午，昔貴和馱隊滿載著煙葉風塵僕僕地回到家。到門口時藏獒「汪汪」的叫了兩聲和主人打招呼，並殷勤地給主人搖著尾巴。隨著狗叫小溜子拔腿就向屋裡跑去，大聲喊著：「師娘、師娘，師父回來了！」

昔貴的馬隊驚動了四鄰，有來向昔貴他們打招呼的，有的人放下手上的活，愣愣地投來羨慕的目光。妞妞第一個跑了出來，她上下打量著丈夫。昔貴看見妞妞獃獃地看自己，笑著說：「啥呆哩？還不趕快回去給我們泡茶做飯。」妞妞說：「你放心早已給你們都準備好了，咱媽還特別吩咐我給你們燒了一大盆綠豆湯。」昔貴一聽有綠豆湯連忙說：「快端來，這是好東西，這是好東西。」回頭見小溜子已端來了綠豆湯分給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