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三十三、白色統治（2）

晚上，昔貴到馬廄去問姚叔：「是不是上次送糧的事有人告官？」姚叔說：「不可能，他們只是猜測。革命軍和赤衛隊進山的時候，**就有人預，說不要追了，他們沒有糧食撐不了幾天。沒料到一個月了，他們依然生存得很好，在地下黨和人民群眾的大力支持下，他們的革命鬥志很高。聽說前天晚上出來還突襲保安團，收繳了幾十桿槍呢。難免有人懷疑……」昔貴說：「哦，我明白了，原來是這麼回事。」姚叔說：「你沉著冷靜、隨機應變，把吳忠信應付得很好，為革命立功了。」昔貴很高興，他說：「姚叔，能為窮人的隊伍做點事我昔貴心甘願。」姚叔說：「你一直都很心善，我當兵回來無依無靠不是你收留叔，叔怕早就見閻王了。」昔貴說：「叔，不能這麼說，離了小侄還有別人呢。叔，不瞞您說，小侄做人的標準是多栽花少栽刺。您想一下，栽花處處能聞到芳香，栽刺走不好身上處處都有創傷。」姚叔說：「你小子還說笨呢，生意做得這麼大，我看再聰明就該當皇上了。」

這時妞妞大聲喊著：「掌柜的！掌柜的！」昔貴回答：「我在這呢——」妞妞聽見人在馬房，猜測多半是和姚叔閑聊呢，她說：「你爺倆只顧聊了，都忘了吃飯，飯放在桌上都涼了。」昔貴說：「叔，咱們上去一塊吃。」姚叔說：「別讓了，我和大夥吃。」昔貴和妞妞回到上房，父母和秀娜抱著孩子等侯著。銅鎖嘮叨著：「整天慣些壞毛病，吃飯都不知道回來，要叫人前前後後地找！」珍芳總是為兒子辯護，她瞥了銅鎖一眼說：「遲吃一會兒，把你餓著了，娃不是回來了嗎？」銅鎖又一不，端起碗。妞妞從盤子取個饃遞給秀娜。

妞妞邊吃邊問昔貴：「這幾天老鑽到馬廄幹啥呢？不嫌馬糞熏人。」昔貴說：「你一天講究啥哩？姚叔每天睡在裡邊都不嫌熏，我去看看馬就熏著了，你說的話叫姚叔聽見了他會不高興的。他整天辛苦地守在馬廄給咱把牲口喂得滾骨碌圓的，這馬呀是咱的家當，也是咱家的寶貝，沒有它咱拿啥拉貨啊？」銅鎖瞧著兒媳說：「你姚叔和我差不了幾歲，他是一個大好人，給咱又是喂馬又是趕車的，遲遲早早從來沒說過啥！是難得的夥計啊！」

銅鎖康復五周年，七十大壽來臨，昔貴開始張羅給父親過七十大壽，他還派何飛到縣上請一台大戲，並隨便到學校把小龍也叫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