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人渣欠治

003 人渣欠治

誰讓張老太的眼神不好了,除了掃掃院子,針線活都做不了,如意怎麼能高興?

剛開始的時候,因為顧忌張魁,她還只是偶爾在小事上為難張老太和張宇。

不過後來,見張魁根本沒有一點要管的意思,她越來越變本加厲。

終於,有一次,在如玉嫌棄張老太掃得院子不夠乾淨,嘴裡不乾不淨,剛好讓讀書回家的張宇聽到,一時氣不過推了如玉一下。

也便是這一推,直接讓張魁與張老太和老四的關係降到了冰點。

誰讓人如玉被這一推就給暈了,還請了郎中,小產了。

張魁回來知道了后,暴跳如雷,再加上如玉醒過來一再的哭訴自己怎麼受張老太和張宇的刁難,無論是怒氣過盛還是蓄謀已久,他很快就以毆打長嫂的名義把張宇趕了出去。

「老四當時才十五歲,連地都沒下過,你說這孽障怎麼就能忍心,讓老四凈身出戶?」無論是過了多久,這件事情都是張老太心中永遠過不去的一個坎兒。

她根本不明白,老大活著時,事情都好好的,怎麼一去世,這個家就散了呢?

想來張宇被凈身出戶,張老太看不過便跟了出來,可是,「婆婆,張梅呢?」

「張梅?張梅自從那如玉進門,就再沒有跟我說過話。」張老太搖搖頭,不知道如玉究竟有什麼妖術,怎麼她出現后,自己的兒子女兒就都圍著她轉了,一個個都偏了心性。

張老太忽然轉了話頭,詢問劉媽道,「老大媳婦,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過的還好?」

她問這話時,臉上的表情是笑著的,根本沒有劉媽路上想象中的責罵或懷疑,就像是孩子遠遊回來后,作為母親最正常不過的一句關心。

「我……」劉媽想要告訴她自己過的挺好,但是卻怎麼樣也無法張開這個口,「對不起,婆婆,兒媳不孝!」

「孩子,別這樣說。」張老太心中對劉媽是真的沒有一點芥蒂,「不怪你,都怪老大沒福氣,你走的時候你就說過會回來,這不回來了么。」

雖然覺得不該,劉媽還是沒忍住,抱住張老太大哭,把所有的愧疚和委屈都順之而去。

婆媳二人在哭完之後,情緒慢慢穩定下來,劉媽開始向張老太講述,這麼多年來她在外的經歷。

在聽到劉媽乾兒子竟然考了秀才,張老太樂開了。

是的,在一切事情后,劉清白不承認劉媽的奴身,在劉媽的猶豫中,直接就認劉媽當乾娘,這樣行走在外,奶娘雖然親近但是地位低下,乾娘,面子上總是好的。

「婆婆,青白這次要下場鄉試,在鎮子上求學,下次我帶他一起來看看您,我身邊這是我兒媳婦,你喊她春妮就行。」張老太臉上的讚賞不假,劉清白受贊,劉媽也高興。

「呦,我這是有孫媳婦了?孫媳呀,奶奶我也沒什麼好送你的,真是……」張老太一聽李春妮的身份,順手就往自己胳膊上摸,才一落,空空如也,她身上的首飾早就在這些年中都變賣了,臉上很是尷尬。

李春妮看出來,「奶奶,看您說的,是我和娘過來的突然,那什麼,我去車上拿點東西,奶奶和娘先說著」說罷,李春妮出了屋子。

兩人說了好久,日頭都漸漸下落了,劉媽才想起了張宇,「婆婆,那……老四呢?」

張老太臉上的神色逐漸暗淡了下去:「老四……是我對不起他,是我連累了他啊。」

張家老四被凈身出戶,被趕出張家大宅之前,他也只是個五穀不識的書生而,除了識得幾個字,真的身無長物。

張老太的人生本來是一帆風順的,誰料在老年的時候竟然會有這樣的變故,心裡怒火和憋屈無處訴說,竟然是就這麼活生生的氣瞎了。

張魁能狠得下心把幼弟和老母從張家大宅趕出來,就根本沒有再想要管他們倆死活的意思。

母子二人生活本來就不易,張老太這一瞎,無疑是又讓窮困的生活雪上加霜,張家老四要想辦法糊口。

也虧得村子里有人帶,張家老四才在鎮子上找了給人扛大包的活計。

雖說苦點累點,但好歹也能勉強養活他和張老太。

「要是沒有我這個老不死的,老四的日子過的不會這麼苦,真是苦了我的老四。」提起張宇,老太整個人都變得非常消極,「老大媳婦,老四從小就和你親,等他回來,你勸勸他。讓他別管我了,抓緊時間找個媳婦,過自己的日子吧。」

說著老太抹了抹眼角:「我是天天的等死,可這條老命怎麼也死不了,我又不甘心尋死,我這心不平,我想看看那個孽子,究竟能落個什麼下場,可憐我老四……」

「娘!你怎麼又說這種話。」就在此時,李春妮跟著一個男子進了屋,開口的正是此人。

「老四?」這麼多年沒見,劉媽簡直不敢相信,眼前這個人臉上一片黝黑、鬍子拉茬穿一身補丁褂子的男子,會是曾經她當兒子養的張宇。

「你是,大嫂?」張宇看了看眼前的劉媽,從遙遠的記憶中找出了她的影子。不過,看了看穿著整齊的劉媽,回過神,一時之間他竟有些不願面對劉媽。

張宇的神情劉媽自然看到了,僅僅一個眼神,她都能想象張宇這些年到底遭了多少委屈和白眼。

見了她這個許久未見的大嫂,第一反應不是問候,竟然是難為情地拽自己快穿爛了的衣服。

「老四,這麼晚你怎麼才回來,婆婆一個人在家多危險,下次可要早些回家。」不知道該怎麼化解尷尬,劉媽只能這麼嗔怪一聲。

熟悉的語氣,張宇有一種想要落淚的衝動。

眼前是自己的大嫂,從小給自己做衣,教自認字,「大嫂,這麼多年了,你終於回來了。」

張老太的年紀越來越大了,身子也越來越不好,最關鍵的是心有鬱結,這不,前兩天又有些著涼,這兩天咳嗽不止。

日子確實過的艱難,但張宇總不能放任張老太生病不管,這兩天他在鎮子上加時幹活,就想扛大包的時間長一點,多賺幾文錢給張老太看看病。

「最近那些雇傭的人越來越黑,要是和之前一樣,每天累死累活怎麼也能給八文,這一天就給六文,真黑。」張宇說著,摸了摸自己兜,臉上露出了無奈的神色,「前兩天,我去張家大宅告訴他娘病了,想借點錢給娘看看病,唉……不說也罷!」

最後兩句是張宇小聲跟劉媽說的,怕老太聽到又著急上火。

「老四,你老實告訴我,你們被趕出來,是不是另有隱情,我總覺得不對呀」

雖然張老太剛才說了,但劉媽總覺得張老太的神色似乎有些不對,本以為是眼瞎看不到自己,有些不適應,現在卻越想越不對。

「大嫂,這些糟心的事情你還是別問了。」果然,劉媽問出這話后,張宇臉上的神色變了變。

「老四,你要是還認我這個大嫂,你就告訴我真相!」劉媽的語氣變得嚴肅了起來,她不信這事情就像婆婆說的那麼簡單,不然怎麼會氣到眼瞎。

「大嫂,唉……!」

這一番談,簡直驚呆了李春妮和劉媽,這特么農戶還有宅鬥技倆!

張魁本就不願意和張家老大一樣養活一家子,又添了如意這麼個攪屎棍,不但想黑了張家宅子,還想理所應當的佔有。

如意那一暈和所謂的流產,根本就是假的,生活那麼些日子,懷沒懷孕,張老太還能不清楚?

不過就是女人的小日子,就算那郎中收了錢胡說,可張魁是如意的枕邊人,當時不清楚,日後也該明白,可張魁並沒有挽回凈身出戶的老四,更沒有管一下住在破房的張老太,還在村裡四處說老四和張老太刁難如意,將其推流了產。

自然這般,張魁住在張家大宅,就成了在村民眼中該著的,誰讓張家老大死了又沒有后,那東西早晚也該是老二或者老四的。

現在老四這般,合該歸張魁。

「說來說去,就是為了那房子,他們兩口子算計娘和我,可能猜到娘沒有宅子的地契,才有恃無恐。」張宇無奈,時間過去那麼久,那郎中也早死了,再沒人能給他翻案,名聲上自是不好。

這也是他都二十多歲,卻沒能娶上媳婦的原因,誰讓他除了窮,人品還不好呢。

「簡直欺人太甚!」劉媽極力壓制自己的怒火,「婆婆老四你們放心,我這次回來,一定不能讓老二繼續囂張,這口氣,我一定替你們出。」

別說劉媽氣,就是李春妮聽著這樣的人渣,也是氣得要死,自己過得滋滋潤潤,絲毫不管病重的老娘,這也就罷了,知道劉媽在哪,還多次過去要錢。

如此看來,醉翁之意不在酒,要錢是假,想要追尋房契才是真的。

李春妮眼中閃過狠厲,不知道也就罷了,送上門來的人渣,這要是不管管,她怎麼對得起自己的良心,更何況,張魁又是從哪得知劉媽的行蹤以及劉清白的近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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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家病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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