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 腿肚發軟
楊二叔有建功立業的心思她能理解,要是他研製出來的藥水,真的解決了這莊稼的蟲災,那即使沒有給自己哪怕是一株除蟲菊,她也不會說什麼。
因為她也只是為了解決蟲災幫助鄉民而已。
只要蟲災真的解決了,解決的人是誰,她並不是那麼介意。
但顯然楊家並不是這麼想,按照楊尚德所說,他們研製出除蟲的藥水顯然已經很久。
目前為止,還沒有任何有關他們葯的消息傳出來,恐怕這件事情被劉清白說中,他們就是要等事態發展到別人無法控制的地步,再出來當這個救世主。
什麼時候事態更加嚴重呢?
李春妮不知道他們具體想等到什麼時候,但可以肯定的是,等他們想要放出由除蟲菊制好的葯的時候,他們鳳凰鎮一帶的莊稼,大概就要救不活了。
李春妮內心的憤怒可想而知,難道這些人真的為了所謂的名聲,可以不顧百姓死活,要知道,這是鳳凰鎮百姓大半年的口糧以及生活費。
若是沒有了,這些百姓,全都當乞丐嗎?
接下來就是不眠夜。
既然是有了希望,李春妮自然是一點時間也不耽誤,在拿到了這些種子后,就開始在空間忙活。
要想全面解決鳳凰鎮的蟲災,雖然不知道配備藥水的比例,但這十斤種子絕對是不足的。
好在,她有大半的促生長藥水。
為了儘快得到成品,她只能把所有藥水全部稀釋的濃些再用上。
十斤種子就是十畝地,這些藥水全用上估計都不能夠,但她也旁無他法,只能孤注一擲。
做好了一切準備工作之後,她就把種子種了下去,足足種了近兩畝地。
除蟲菊有兩種種植方法,一是種子,二是分株。
分株需要將母株自然分開,然後根據生長年限和根的大小分級,分別栽培,帶點鬚根,以縮短緩苗期。
可李春妮用的是促生長藥水,那苗株跟打了雞血似的,嗖嗖往上竄,那兒還顧得上分株。
所以,李春妮只能用種子繁殖。
若是擱在正常下,除蟲菊的種子一般是春播或秋播。秋播在9月上旬至10月下旬為宜,春播以3月下旬至4月下旬為宜。
眼下倒是趕上春播,可地里誰家都種著糧食,眼下的境況,苗兒還沒枯死,她敢讓誰家把地里的莊稼拔了改種除蟲菊?
咳,就是種也白搭。
種子發芽的適宜溫度在18℃,也就她這四季適宜的空間吧。
播種前要催芽,她用35-40℃的水浸種,稍微兌上些稀釋了再稀釋的促生藥水,長達十五天的催芽就早早完成。
喊上劉清白,挨家挨戶的出錢收白村的大糞,由她一桶桶一勺勺的給苗床施基肥,拿著耙子整平后澆一次水。
水滲后,均勻地撒上種子,覆細土,歇息一夜待地稍干,種子受藥水稍稍長出苗來,她就一顆顆的草藥苗苗滴稀釋的促生藥水。
她將藥水濃度在除蟲菊上挨株實驗了的,摸准濃度,便一顆顆的草藥苗苗上滴藥水。
一畝地大概多半斤種子,1500棵除蟲菊苗苗,這樣舉著水瓢一滴滴的往上滴,手腕酸了,脖子僵了,腰也疼了,李春妮卻不能停下手,她是在和蟲子們搶鄉親們的糧食,豈能耽誤。
兩畝地半晚上就開了花,沒時間停歇,李春妮出了空間,精神體歸於身體,「怎麼還沒有休息?」
劉清白放下手中的書卷,「我等你忙完。」現在大概凌晨,看著李春妮從陷入昏睡進入空間后,越來越憔悴的臉色,劉清白心疼的撫著李春妮的臉,「很累吧。」
她有注意到,劉青白的書是倒拿的,想來一直都在關注她,這讓李春妮又好笑,又很感動。
但是她實在是沒有力氣再和他說話了,所以只是笑了笑,「還行,你幫我找些簸籮吧,花開了,我得趕緊采。」
「聽我的,先休息,今晚休息一晚,等明天再來奮鬥,收了花你還要再種的是不是?」劉清白擋下李春妮的說辭,「你放心,明早我起床就給你挨家挨戶搜集簸籮去,等你醒了,一準不耽擱。好了,睡吧」
說完,劉清白也不吭聲,躺下身子將脊背給李春妮。
看著劉清白裝死,她又實在累得不行,李春妮嘟著嘴只能躺下。
近乎是秒睡的,劉清白豎著耳朵傾聽了一下,就曉得了。
轉過身,心疼地摸了摸李春妮的臉,在她額頭映下一個吻,一夜無話。
就要劉清白找上十幾個的簸籮。
第二天天剛擦亮,看著還在熟睡,眉頭縱著幾道溝的李春妮,劉清白小心翼翼的輕身出了房門。
「娘,你先別做飯,春妮今早要起很晚,我出去找些簸籮,你把咱家的先找出來。」
然話一出口,再看到一旁笑得不懷好意的劉媽時,他就知道有些事情估計又要重演了。
果然,劉媽一開口就印證了他不好的預感。
「青白啊,春妮今兒也要起晚,是不是生病了啊?」
這句似乎是擔憂的話,配上劉媽那打趣的眼神,傻子都知道她是什麼意思。
「她這兩天確實有些累,所以早飯午飯晚飯什麼的,我都給她端屋裡,咳……我先出去了」
想到上次因為他隨便一個借口,鬧出來的那麼多事情,他確實不敢隨口亂說什麼了。
但李春妮種除蟲菊不知道還要多久,總是待在房間里不出來,肯定要給劉媽一個說法。
在權衡利弊之後,劉清白背對劉媽默默點了點頭。
偷瞄興沖沖地去廚房大展身手的劉媽,他只能在心裡默默地對李春妮說聲對不起。
而此刻熟睡中的李春妮,自然不知道她又被劉清白給坑了。
夢裡還在發愁自己能不能堅持把這些除蟲菊種出來,甚至無一刻鐘不盼望自己的空間是採收模式。
這麼高科技的東西,為何是人工,真是坑人撒。
一覺醒來,看著劉清白端著碗什麼東西坐在書桌前看著她,沒由來的,她瞬間就升起一股,想把劉清白弄死或弄瞎的衝動。
那味道她太熟悉了,「劉清白,你是不是又瞎說什麼了?」
「我也沒辦法啊,你這兩天一直在床上,總要給劉媽一個說法不是,哪有比這個還要好的理由?」劉清白忍住笑,邊說著他把手中的豬蹄湯遞給了李春妮,「何況你這兩天確實辛苦,你就喝了補補吧。」
李春妮雖然是想和劉清白爭辯,但有那力氣,她還不如去空間種幾顆除蟲菊。
憤怒的一口氣喝下豬蹄湯,她在心中暗想,等這次的事情過了一定要好好揍劉清白一頓,純凈的找麻煩。
「十來個簸籮和七八個大框,足夠了,你收好我就先送郝郎中那裡去。」劉清白收好瓷碗,靜靜收拾好,掩門之前身形一頓,「春妮,等治了蟲災,你身體好些了,咱們圓房吧。」
李春妮瞪大了眼睛,像是要把緊閉的房門瞪出個窟窿,剛那個男人說啥玩意?
這是覺得她沒太大問題,要和她一起愛愛?
忍著想要逃跑的衝動,李春妮紅著臉往後一仰,進了空間。
這個男人,不是說不急的么,才半年就想把她拉床上,按著現代的年紀,她現在不過就是個高中生,這個是不是早了些?
甩掉腦子裡連七八糟的問題,李春妮端著簸籮,看著空間里盛開的兩畝除蟲菊,萬分想要弄死劉清白,要不是為了瞞住他空間不能進人,她至於精神體進來么?
憑著她肉體的強悍,犁地、扒地、下種、澆水,哪一樣能夠難住她!
現在可好,薄弱的精神體進入,李春妮看著大豐收,腿肚子忍不住發軟。
她已經用精神體在空間里勞作了兩天,每每精神回體,她總能覺得整個人好像要死了一樣,空空的,飄飄的,升天似的。
但為了日後的安全,李春妮沒有辦法,就像楊德尚的二叔,她不想拿著空間去賭人性,她賭不起。
將二畝地採收好,一上午就過去了,精神力顯然已經撐不住,白石頭甚至飄在空中發出紅光,李春妮不知道那意味著什麼,但她強忍著不適,把收集的除蟲菊花盤以及除蟲花草桿,從空間里搬到了屋子裡。
精神回體,顧不上說話,身子猛然發虛,李春妮慘白著臉躺在床上,連話都不想說,就睡了過去。
她要抓緊時間休息好,下午才能接著干。
劉清白心疼的手直哆嗦,卻只能緊緊握住李春妮的手,將被子給她掩好,將收集好的除蟲菊弄到推車上。
他得把這些東西運到郝郎中那裡去,柴火未動,想來李春妮已經沒有精力去管什麼烘培,那隻能先運到郝郎中那裡再說了。
空間里幫不上李春妮,劉清白只能努力將外面的事情幫著處理好,他不想災害除了,他的好媳婦也沒了。
劉清白的眼中閃現出堅毅的光芒,出門前囑咐劉媽不要打擾正在熟睡中的李春妮,他便親自推著除蟲菊花趕往富裕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