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上門下聘
李春山好不容易苦盡甘來,眼看生活有了點盼頭,林氏當然不會在這個時候潑他的冷水:「既然東西都準備好了,那就去潘家提親吧,大朵是個好孩子,她能成為我媳婦,我做夢都能笑醒。」
李春山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忽然間有點猶豫:「娘,除了你之前知道的那些,潘大娘還有別的要求……」
看到李春山這樣的反應,林氏頓時覺得應該還有什麼隱情,於是試探著問道:「還有什麼要求？」
「潘大娘說除了這些之外,她還要我和大朵的孩子姓潘。」聽到李春山這麼說,林氏不由地有點猶豫。
「這……」
「哎呀,娘,這有什麼好糾結的,不就是孩子的姓嘛,姓潘了還不能是你孫子怎麼著。更何況要是你覺得姓有那麼重要的話,不是還有我弟弟春樹嘛,他的孩子總能姓李,為你傳宗接代吧。」
看到林氏的神色似乎是有所鬆動,李春妮又接著勸了下去:「這個事情也沒有那麼絕對嘛,誰知道大哥和嫂子是不是會生好幾個孩子呢？只有一個姓潘並沒有什麼關係嘛。而且再說了,准嫂子畢竟也是她們家的獨生女,她那麼好的人,為我們家生了孩子,有一個跟她的姓,也並不是什麼特別過分的事情,。」
在林氏想來,李春山畢竟是長子,他的孩子又和春樹的孩子是不同,但是看到眼前殷勤的看著自己的三個孩子,那句不同意話到了嘴邊,卻怎麼都說不出來。
「罷了,兒孫自有兒孫福,既然你們都決定了,那還問我幹什麼,就是你爹……」雖然林氏這麼說了,但是聽她話里的意思分明就是同意了。
而一直抽煙的李厚卻是很痛快的點著頭,「山子受苦了,只要他高興就好,當爹的沒能耐,也就只能這樣了。」
李春妮當即就開心的跳了起來,一把抱住了在旁邊的劉清白:「爹娘同意了,都同意了！」
看著劉清白尷尬的神色,她忽然間好像意識到了什麼一樣,一把推開劉清白就跑了出去,聽到林氏三人的笑聲,更是羞得頭也不回的出了門。
「哈哈哈……」李春山在解決了一件心頭大事之後整個人都變得開心了起來,看到劉清白和李春妮的互動,他心裡不再和之前一樣滿是苦澀。
畢竟他和潘大朵也終於要熬出頭了,他相信以後的他們也會和劉清白他們倆一樣的。
看著孩子們的笑,林氏不由得舒了一口氣,就這樣吧,自己壓抑了大半輩子,只要孩子們都能過得開心就好。
當下劉清白就開始和李春山商量起去潘家下聘的事情:「大哥,既然春妮已經拿出了人蔘,那未免夜長夢多,我們還是早點去潘家提親吧。」
「我也是這麼想的,只是那……」
雖然李春山的話沒有說完,但是劉清白懂了他沒有說出口的話:「潘大娘說的那六十六兩白銀,就當做我和春妮送給大哥婚禮的賀禮吧。」
聽到劉清白的話,李春山如何不懂他們這是為了照顧自己的自尊心,當下感動非常。他在心裡暗暗發誓,要是以後有了出路,一定不能忘了妹妹妹夫的大恩。
解決完了這一切事情之後,李春山覺得提親這種事情確實也是宜早不宜遲,當下就和劉清白商量準備去下聘。
兩人在叫上了李春妮之後就請了媒婆,這就準備趕往潘家。
雖然說準備的有點倉促,但是該有的東西三人是一點都沒有少。很快準備好之後,李春山一行人就跟在鼓手他們後面一路往潘家的方向而去。
這一路敲鑼打鼓的,算的上是聲勢十分浩大了,在他們離潘家還有幾里的時候,潘大娘就已經知道了這個消息。
她不相信李春山那個窮小子能在這麼快的時間內湊齊那麼多的東西,但是隨著鼓樂的聲音越來越大,她心頭不好的預感也越來越強烈。
當聽到真的由媒婆上門的時候,她才敢相信真的是李春山來提親了。既然這窮小子有膽敢前來提親,那她一定要讓他好看,她潘大娘可不是吃素的。
潘掌柜和潘大朵臉上的笑容還沒有來得及露出來,就被潘大娘難看地臉色給嚇了回去:「你們倆這是要上趕著跟那窮瘸子做親家嗎？也不怕丟人。我倒要看看那窮瘸子能有什麼能耐在這麼幾天內就弄到我要的東西。他要是沒有弄到東西,還來提親……」
剩下的話潘大娘雖然沒有明說,但是看她那陰沉的神色想想就知道不會是什麼好話。
「娘,你別瘸子瘸子的喊,我是真的喜歡他……」
「住嘴！」潘大朵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潘大娘怒氣沖沖從的打斷了,「你還有臉說,要不是你喜歡上那麼一個窮小子,我也不至於這麼著急上火。你說這方圓數百里有多少好小伙你不喜歡,偏偏要作死去喜歡一個最窮的,還是個……」
「潘大娘,奴家給您報喜了,有人上門提親了。」潘大娘話音未落,花媒婆的聲音就已經從大門口傳了出來。
潘大娘立馬就停下了沒有說完的話,威脅的看了潘大朵和潘掌柜一眼:「待會你們倆給我少說話。」說完之後她就起身去給花媒婆開門。
「潘大娘,小子李春山來向潘姑娘提親。」
看到果然是李春山過來了,潘大娘皮笑肉不笑地道:「是春山啊,既然上門提親了,那不知我之前要的聘禮可是準備好了？」
「當然是準備好了,我們又不是那來騙婚的。」劉清白一個沒看住,李春妮就心直口快地嗆了回去,劉清白不由扶額,果然…….
「那你們倒是擺聘禮啊,難道就憑嘴說說我就能把女兒嫁給你不成。」邊說著潘大娘還擺出一副挑剔的模樣。
在潘大娘挑剔的目光中,李春妮開始一件件的拿出聘禮等待花媒婆唱禮:
「白銀六十六兩……」
「百年人蔘一支……」
「喜餅兩盒……」
隨著花媒婆嘴裡一件件聘禮的名稱出來,周圍的人都不由地倒抽一口冷氣,這聘禮,娶好幾個媳婦應該都夠了吧！
聽著眾人議論紛紛,其中有許多人掩飾不了的羨慕,潘大娘一直緊蹙的眉頭終於舒展了,花媒婆既然是做媒婆這一行的,那自然是最會察言觀色了:
「我就說這位公子花這麼大的聘禮,是要娶怎樣天仙似的人兒,沒想到竟然是潘小姐,果然十里八鄉的也就潘小姐有這麼大的魅力了。我花媒婆做媒這麼多年,就連城裡那些富戶下聘。可都沒有這麼闊氣的呢。」
「呵呵,小女不才,勞煩花媒婆替這不成器的跑一趟了,這點銀子你拿著吃個酒。」說著她就從袖口拿出一塊碎銀子遞給了花媒婆。
花媒婆樂滋滋的收下,知道這門親事大概是成了:「那剩下的你們自己談,成親的時候可一定別忘了請我喝杯喜酒啊。」說完就扭著她那妖嬈的身姿離開了。
李春山臉上的高興的神色是怎麼也掩蓋不住的,他就要能娶到潘大朵了！
劉清白和李春妮也很是為他高興,索性三人還算有點理智,知道過猶不及的道理,既然潘大娘已經應允了這件事情,那來日方長,倒也不急在這一時。
「那小子這就告退了,改日再讓家母來與大娘商定成親的事宜。」李春山說完之後戀戀不捨地看了潘大朵一眼就帶著兩人離開了。
那廂,潘大娘看著潘大朵當時就恨不得黏在李春山身上的眼睛,不由笑罵道:「出息。」倒是再也沒有多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