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燒廚房
第二天一早，姚新月就爬起來做飯，李氏和姚老頭年紀大了，睡眠少，所以起的也早。他們看見姚新月在廚房忙活著，沒有說什麼。
然而，只是一會兒，廚房忽然冒出濃濃的煙霧，可嚇壞了姚老頭和李氏。
姚老頭和李氏急忙跑到廚房來看，發現廚房裡的乾柴燒了起來，瞬間嚇得大叫起來：「不好了，走水了，廚房走水了。」
廚房裡，可是堆了不少乾柴，要是都燒了起來，那整個廚房可就完了，一定會燒的連渣都不剩。
眾人聞言，急忙從屋裡走了出來。
看著如此大的煙火，姚恆趕緊提著水桶，去河邊挑水。
而姚老頭，則用水瓢在屋外的水缸里舀水救火。
姚靜芳嚇得躲到陳氏身後，陳氏拍打著姚靜芳的手，讓她別怕。
「哎呀！我只是上個茅廁，怎麼廚房就燒了起來？」姚新月匆匆從茅廁方向跑過來，看見廚房的火勢，裝作一副很驚訝的樣子。
苗氏見到姚新月安然無恙，一顆提到嗓子眼的心終於落下。
「臭丫頭，你在做飯怎麼能跑去茅廁？」陳氏聽到姚新月的話，氣的胸口都喘不過氣來，一陣一陣抽痛。
姚新月癟嘴，很是無辜的說道：「又沒人和我說過做飯不能去茅廁，再說，人有三急，我忍不住呀！」
「你……」李氏被氣的不輕，險些昏厥過去。
陳氏指著姚新月說道：「大妞，這火一定是你故意放的。」
「大伯母，你傻呀，腦子被驢踢了吧，我幹嘛故意放這火，我可不想被奶給活活打死。」姚新月狡辯著，這火她就是故意放地，怎麼滴，你們又沒有證據，哼！看你們能拿她怎樣。
「趕緊救火，別在這裡吵了。」姚老頭看著火勢越來越大，立即開口訓斥。
姚新月對陳氏做了個鬼臉，然後拿木桶和苗氏去河邊抬水。
村民知道姚家走水了，也沖忙跑過來救火。
沒一會兒，廚房的火就被撲滅了，好在救的及時，廚房裡只是燒毀了一些乾柴和一個桌椅而已。
村民救完火之後，姚老頭道謝，把他們送走。
「呀！這是怎麼了？」姚廣志揉著朦朧的眼從東房走了出來，他看著被火燒的廚房，一臉的驚訝。
「這還不是大妞惹得禍，這一大早，就把……」李氏嘴巴就像是放鞭炮一般，說的噼啪噼啪的響個不停。
「這不，把你奶氣的都上氣不接下氣了。」
姚廣志急忙走到李氏身邊，問道：「奶，你沒事吧！」
「我沒事。」李氏大口吸了幾口氣，好多了，她嗔怪的說道：「你臉色咋這麼難看，是不是沒睡好，趕緊去睡覺，這裡不用你擔心。」
姚廣志打著哈欠，看了一眼姚新月，臉上露出喜色，「奶，大妞把廚房燒了，你要怎麼處罰她？」
李氏的眼眸冷冽的掃過姚新月，沉思片刻，說道：「這幾天，你別想吃飯了，水缸里的水你都要挑滿，還有那些柴火都被燒了，你去山上砍個幾十捆回來。」
「奶，這火我又不是故意放的，再說，你們要是不讓我做飯，我會不小心把廚房給燒了嗎？」姚新月有些不服氣。
「我說讓你做，你就得做。」
李氏冷睨著姚新月，氣的臉色通紅，喘氣聲越來越大，眼睛直翻白眼，把眾人嚇得心驚膽顫。
苗氏見李氏氣成這樣，急忙拉著姚新月的胳膊，說道：「娘，你讓月兒做的，她會去做的，你消消氣。」
姚恆怕李氏就此喘不過氣來，把李氏抱進屋裡，讓她躺著。
苗氏也進屋伺候著，要是李氏有個三長兩短，那姚新月可就要背上氣死奶奶的罪名了。
姚新月才不管李氏，自古惡人都不會死的那麼早，所以她一點都不擔心李氏會怎麼樣。
她拿著斧頭和草繩向山上走去，今天她要多砍點柴火賣錢。
這個家她是待多一天，就難受一天。
她得要快點多賺點銀子，她實在是不想再看李氏和二房那些人的臭臉色了。
她到了山上后，砍了倆捆柴，用了好大力氣才扛到鎮上。
今天她很走運，才去就把柴火賣掉了。
兩捆柴，一共賣了十文錢。
她拿到錢之後，就小跑去山上再砍了兩捆，然後再去鎮上賣。
一天如此反覆的下來，她一共賣掉了八捆柴，賺了四十文錢呢。
雖然一雙腳都磨破皮了，但她還是挺開心的。
只要在堅持一段時間，她就有點銀子，可以帶苗氏離開姚家了。
當她回到家時，天色漆黑一片。
陳氏在屋裡納鞋底，一聽到院中有動靜，立即跑了出來。
「這不是大妞嗎？怎麼砍柴砍到天黑才回來，你的柴火呢？」陳氏提高嗓門喊著，好讓正屋的李氏聽見。
李氏聞言，就走了出來。
「臭丫頭，你死哪裡去了？」李氏一見到姚新月就大罵，「小賤人，老娘讓你去砍柴，你到給我消失了一天，柴火呢，你是不是跑去偷懶了。」
姚新月知道會有這麼一幕，她從荷包里掏出早就準備好的五文錢，說道：「今天我去鎮上賣柴火了，賣了很久才有人買。」
說完，她就把五個銅板遞給李氏。
李氏見到銅板，微微皺了皺眉，「怎麼就這麼幾個？」
「奶，柴火不好賣，再說我這麼的瘦小，也扛不動多少。」姚新月知道李氏不信，她把荷包翻了翻，露出包底，讓李氏看個清楚。
陳氏盯著姚新月手上的銅錢，兩眼發光，恨不得貼上去。
「娘，你嫌少，我替你收著好了。」陳氏笑呵呵的說道，說完，她伸手就要拿走姚新月手上的銅錢。
李氏見狀，用力打開陳氏的手，「老娘還在呢，家裡的銀子啥時候輪到你保管了。」
陳氏被打的吃痛，低下頭，磨了磨牙，心裡將李氏臭罵了一頓。
姚新月回屋就往床上一躺，苗氏見她一臉的倦意，心裡十分難受。
「月兒，你今天一定累壞了吧！」苗氏關心的說道。
姚新月笑著說道：「娘，我還好，你去把窗戶關起來，我有東西給你看。」
苗氏聞言，就去把窗戶關了起來。
姚新月坐了起來，從腰間掏出另一個荷包，然後把裡面的銅錢都倒了出來。
苗氏一看，一張嘴長得極大，「月兒，你咱們會有這麼多銅錢？」
「我賣柴掙得。」姚新月把白天賣柴的經過都說了出來，苗氏聽著眼淚都留下來。
她脫掉姚新月的鞋，看見那兩隻磨破的腳，一顆心疼的都要滴出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