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血染青留
神界給予紅鳶的刑罰是十分磨人心智的，紅鳶在這些天內嘗到了神界那幫所謂神仙的殘忍。此時的她垂著頭，整個人似乎是被抽了骨頭一般的躺在地上。
髮絲粘著她蒼白的臉，看上去落魄不堪。
前頭的門在這時候開了，紅鳶原本閉著的眼睜了開來，她看向那處，便又見宣靈提著籃子快速走了過來。
「娘娘，你沒事吧？」宣靈說的急，他過來趕緊將手中的籃子放了下來，然後將紅鳶從地上扶了起來。
紅鳶臉色慘白，雙唇也亦是蒼白，不過她還是努力的扯了扯嘴角，盡量讓自己不那麼難看，「我都這幅摸樣了，你還叫我什麼娘娘呢，呵！」紅鳶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出來，她被鎖著鏈條的手往地上撐了撐，一陣眩暈就直涌而來。
「哎！當心！」宣靈趕緊將她扶穩，「喝點水吧，等會兒我去求求師傅，再這樣子下去，你可能真的會撐不下去的！」宣靈滿臉的焦急，他拿了水給紅鳶餵了一些，然後又將她放平在了地上。
「你等等，我這就去求師傅。」宣靈說著就要走，紅鳶伸手想要抓住他，可是她實在沒什麼力氣去抬起自己綁著鏈條的手，太重了，重到她連抬起都有些困難。
宣靈出去了，紅鳶看著那扇門又關了起來，那外頭的光一下子又被隔絕了開來，讓她心裡不安。
宣靈是在藏書閣里找到青恆的，此時的他正在翻看著手中的書，聽後頭有腳步聲傳來就將手中的書合了起來。
「師父！」宣靈急急匆匆的。
「發生什麼事情了，這麼慌慌忙忙的。」
「師父，方才徒兒給貴妃娘娘送些吃的過去，見她的情況真的十分的不好，師父，徒兒擔心，擔心貴妃娘娘她會撐不下去！」宣靈說著，他看著自己的師父，眼裡滿是期盼。
可是青恆讓他失望了，他放下手中的書背著雙手往前走了幾步，「宣靈，你應該知道這懲罰紅鳶是神界的事情，這設下刑罰的也是神界，我們青留只不過是給神界提供了一個處罰的地方，我們沒有權利去阻止神界的。」
「可是師父！」宣靈握緊著雙拳，「再怎麼說來，貴妃娘娘畢竟還是凡身肉體，神界用這麼折磨人的刑罰真的好么！而且師父，我在宮裡那段時間貴妃娘娘待我真的挺好的，我從沒見她隨意處罰過誰，也沒見她發過什麼脾氣，她那麼安靜，那麼一個愛念經文的人怎麼會是十惡不赦的！那時候宣和師兄被困著，還被灌了藥物散失了功力，當時若不是貴妃娘娘，我想我和宣和師兄一個都別想活著出來了！」
「夠了。」青恆突然大聲制止了宣靈的話，「這事情你不要再說了，為師幫不了她的。」
宣靈被青恆嚇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楞楞的看著青恆好一會兒后才將頭垂了下來，「徒兒，徒兒明白了。」他說的有些落寞，對著身前的青恆行了個禮，就緩緩的走了出去。
他真的沒有想到平日里那麼關心民間疾苦的師父竟然會對紅鳶的事情那麼冷漠不堪，他有些想不通，走到了外頭后他便停下了腳步再次回頭
裡頭的師父還站在那裡，他背對著他，手中依舊捧起了書本看著。
陽光有些刺眼，刺的他雙眼發疼。
宣靈再次過來的時候刑罰正巧開始，那高大的鐵柱上突然有雷劈了下來，那雷順著鐵柱往下，又順著鐵鏈流入紅鳶的體內。
倒在地上的紅鳶因為這劇烈的疼痛而抑制不住的大聲叫出聲來，她叫聲慘烈整個身子在地上打著滾，可是滾了幾下就用盡了力氣再也動不了了，那刑罰還在繼續，門口的宣靈看著腳下一軟就倒坐在了地上，他看著前頭正受著刑罰的紅鳶，看著她痛苦的嚶嚀，看著她咬的出血的下唇。
不一會兒刑罰就結束了，這樣子的痛苦不至於讓紅鳶死去，只會讓她覺得生不如死。
宣靈楞坐了會兒后就立馬爬起了身來，他慌忙的跑了過去，手忙腳亂的將紅鳶從地上扶了起來。
「貴妃娘娘，貴妃娘娘！」他叫著她，看著她已然陷入昏迷，沒了多大意識的時候眼眶裡的淚水終是不住的流落了下來。
「對不起，對不起，我連幫都幫不了你，只能那麼眼睜睜的看著你受苦。」宣靈哭了起來，那淚珠子一顆顆的往下落，落在紅鳶的臉上。
或許是被這淚水給喚醒紅鳶極度疲憊的睜開了眼，她看著面前哭著的宣靈努力的張了張嘴，「傻孩子，哭什麼。」她的聲音輕微極了，就像是用著胸腔里最後的一口氣說的那般。
「你別說話了，別說話。」宣靈抬手抹去臉頰上的淚，他看向了紅鳶鎖著鐵鏈的手腕，就瞧見一片的淤血與青紫，「我，我給你上點葯，你忍忍。」他說著，連忙就將紅鳶放到了地上，他從懷裡拿出一個白色的小瓶子來，小心翼翼的捧起紅鳶的手往上頭撒去了白色的藥粉。
「會有些疼，過會兒就好了。」
紅鳶無力去點頭，她渾身所有的毛孔都在疼著，再加這麼一點點的痛楚能算什麼呢。
「謝謝。」再次陷入昏睡的時候紅鳶說出了這兩個字，隨即眼前一片黑暗，她的整個身子像是被拖入了一片黑色的沼澤之中，怎麼努力都爬不起來。
這頭青離的隊伍都已經準備妥當。領頭的統領將青離畫的地圖放進懷中收好，然後抬眼朝著前頭白馬上的青離看去。
後頭是跪了一片的大臣，他們是各個都反對青離帶兵去青留山的，可是這種全體跪地求皇帝的做法並無法讓青離動容，反而出來阻擋他的大臣都被他關押了起來。
這麼一來，剩餘的那些大臣們都是敢怒不敢言了。
白馬上的青離拿出那一支金步搖看了看，他將它妥善的收進懷裡，隨即轉頭朝著後頭的那群大臣們看了一眼。
「出發！」他舉劍，氣勢非常！
青離這次帶的兵都是他自己養了十多年的人，他們都是死忠與青離的，這一次出發他們可都是抱著必死之心的。
後頭的大臣們高呼著皇上，可是前頭的青離抬起鞭子一甩馬兒就極速的飛奔了出去。
而這頭的青留還沒有知道這一消息。這宣靈離開后的不久，青恆就走進了這間牢籠。他看著那頭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紅鳶不由嘆息，他緩步走上前去，這看見紅鳶蒼白無力的臉孔時才將懷裡的一顆丹藥塞進了她的口中。
紅鳶感覺到異樣便虛弱的睜開眼睛來，她看著青恆，想要讓自己笑，可是她真的是連扯起嘴角的力道都沒有。
「睡會兒吧，這丹藥可以讓你恢復的快點。」
紅鳶說不出話來，她只能眨了下眼睛，繼續閉上了眼。
這樣的紅鳶真是看著落魄至極，連青恆看著她的摸樣心裡都有些不忍起來。
「你也別怪我，你也知道，神界是我們沒法違抗的，我會和神界說的，爭取讓他們放你一條生路。」
紅鳶此時又睜開了眼，「你覺得，他們會放我一條生路么？」
青恆張了張嘴，可是話噎在喉嚨口，說不出來了。
「他們從來都沒想過能讓我活著離開。」紅鳶說的艱難，她又輕咳了幾聲，格外無力，「罷了。」
青恆凝噎著，他就蹲在紅鳶的身旁，好久后才站起身來，他長嘆一聲，那聲嘆息在這牢籠里長久的徘徊，久久不肯散去。
青離帶的隊伍速度很快，他們乘坐的馬匹都是汗血寶馬，一路上他們幾乎是用了所有的力氣在路上奔跑著都不做停歇。
皇城離青留的距離挺遠的，不過這一路上他們並不多做停留所以原本三日的路程他們只是跑了兩天便到了青留的山腳下。
到達這裡后所有的人都是累壞了，青離讓大伙兒就地歇息，此時天色已經暗了，他們便在這裡安營紮寨，等著第二天一大早再上山去。
這頭的夜晚冷的厲害，青離接過青玄遞過來的狐皮毯子往身上蓋了蓋，問道：「這一次來危險至極，你還有春蘭，為何還是要跟著來。」
青玄臉色變了下，最後垂下頭去，「青玄跟在皇上身邊那麼久了，若是不這你身旁的話青玄還真是會擔憂。」
青離嘆氣，他擺了擺手，「明日上山，你就不要去了。」
「什麼？」青玄大驚，「可是……」
「行了，沒有可是！」青離語氣嚴肅，根本就不容青玄再說什麼。
皇命難違，青玄只能嘆著氣應了下來。
翌日一大早青離就帶著一眾人上了山，而青玄就在山腳下守著營地。他看著青離離開，胸膛里的那顆心撲通撲通的就跳個不停，總覺得，很不安。
山裡的早晨總是遍布著白霧，紅鳶從疼痛中醒來，她睜眼看著前方的門，看著從門裡透進來的那點點白光，她笑了笑，心裡有個聲音對她說著，「恭喜，又熬過了一天。」
今日的受罰時間還沒有到，紅鳶努力的從地上爬起身來，她靠著鐵柱坐著，看著自己髒兮兮的衣裙忍不住哼笑出聲來。
她想，如果現今她出去和別人說自己是當今的貴妃娘娘的話，恐怕所有人都只會當她是個瘋子。
想著想著紅鳶就忍不住笑出聲來，她胸口的疼痛讓她禁不住抬手捂住胸口，看著門縫裡透進來的那微弱光芒，她真想伸手去觸摸上它。
現在外頭的陽光，一定很溫暖了吧！
也不知道青離現在怎麼樣了，琉鈺他會幫她制止住青離的吧！
這般想著，她就將自己的身子蜷縮緊了一些，靠著鐵柱，她又不禁昏睡了過去。
而這時候的外頭青離已經帶著一眾人衝上了青留山，他此時根本已經不管不顧了，無論對方是誰，只要衝上來要阻擋他前進的便格殺勿論！
青離帶來的可是精兵中的精兵，那些青留的弟子們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
一路殺到了青留大殿，此時的外頭已經成了一片血海。
青恆飛身從大殿裡頭飛了出來，他看著外頭的一切怒意就從胸腔里油然而生。
「青離！青離！」他對著下頭的青離大叫，「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在做什麼！為了那個紅鳶你竟然要殺了這麼多的青留弟子啊！」
「那便將紅鳶交出來！」青離聲音冷漠，看著上頭的青恆根本不帶任何情緒，「你知道的，為了紅鳶，我可以做出任何事情來！」
青恆氣的發抖，他突然伸手一揮，一把長劍就握在了他的手中，「你要將紅鳶帶走，那就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說著，他一個飛身而下，青離立馬後退了幾步，拔出腰間的軟劍就迎面而上。
他們兩個打的難捨難分，青離一絲留情的餘地都不給青恆，青恆打的有些費力，來來回回的好幾個回合下來他的體力便有些不支了。
「青恆，我勸你不要自不量力。」青離開口。他手中的軟劍一動，隨時準備繼續。
而青恆深吸了一口氣，冷哼出了一句，「不可能！」他大叫一聲繼續往青離衝去，他們手中的劍發出「叮叮噹噹」的響，兩劍摩擦之際那火花更是刺眼無比！
可終究還是青恆打不過青離的，在他的長劍刺破青離手臂的時候青離手中的軟劍就已經抖動著，直直刺入了他的胸膛！
「師父！師父！」宣靈從一旁衝過來，他一把就將快要倒地的青恆扶住，看著他胸口鮮血不止的摸樣焦急不已。
青離拔出了劍，他看著倒地的青恆，目光里沒有一絲歉疚，「紅鳶在哪兒。」
這時的青恆卻突然苦笑了起來，「讓你的手下們都退下吧，青留的弟子們死的已經夠多了。我告訴你，我告訴你還不行么！」他氣喘吁吁的說著，然後抬手拍了拍宣靈，「你帶他去吧。」
宣靈訝異，「可是師父，這，這……」
「沒什麼這不這的，去吧。」
宣靈趕緊點頭，他有些不放心的看了青恆一眼便起了身帶著青離往後邊走去。
在青離走過青恆的時候他就突然聽到了青恆說話了，就聽他說，「我在青離這麼多年，從來都沒敢違背過神界什麼，這一次，總算是做了一件我從未敢做過的事情，青離，之後，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青離沒說話，他只是轉頭看了青恆一眼，然後快速的跟著宣靈朝後走。
宣靈將青離帶到了那座牢籠門口，他一開門青離就看見裡頭的紅鳶靠坐在鐵柱上，她消瘦蒼白了好多，整個人就如同一個少了線的木偶娃娃似的。
「紅鳶！」青離幾乎是用最快的速度衝進去的，他衝到紅鳶的面前，在將那個瘦弱女子抱進懷中的時候，他似乎都能感覺到自己的手下的人都快要瘦的皮包骨頭了。
「對不起，對不起。」青離落了淚，他看著紅鳶被上了鐵鏈的雙手，看到了那些淤血與青紫，「鳶兒，別怕，我這就放你出來！」他說著，拉住那鐵鏈就用自己的手去掰，可是這根本沒有用。
「鑰匙！鑰匙呢！」他突然轉身看向後頭的宣靈。
宣靈驚了下，立馬搖頭，「我們沒有鑰匙的，真的沒有！」他似乎是怕青離不相信，又再次強調了一遍。
青離氣的發抖，他從身上拔出一把匕首去砍，可是這也是沒有任何用處！
紅鳶從昏睡中醒來，她睜眼看向身旁的人，在見到青離的時候她的眼中閃現出驚訝的神色來！
「青離，為什麼？你為什麼要來？」她渾身發抖，看著青離，她不停的搖頭。
「鳶兒，你別說話，我會帶你出去的，相信我，你相信我。」青離不願意放棄，他用力的去看紅鳶手腕上的鎖，好一會兒后宣靈突然叫了一聲，上前就去拉青離！
「皇上，那雷來了！那雷來了！」他驚恐的叫著，剛把青離拉下來，那雷就在下一刻擊中了鐵柱！
這時候的紅鳶靠坐在鐵柱上，這麼一記下來，她所承受的疼痛比沒靠在鐵柱上的要疼的多！她大聲的叫出聲來，一下就倒在了地上，雷擊讓她的整個身體都不由自主的抽搐，那疼讓她胡亂的翻滾，根本無法忍耐。
青離瞧著紅鳶的樣子眼睛都紅了，他一把就掙脫開宣靈的手，快步就沖了上去！
「皇上危險！皇上！」宣靈驚的大吼，可是他再吼也沒辦法了，就見青離幾步上前他伸手一把就緊緊的握住了那跟鐵鏈，那雷擊擊在他的身上，讓他額頭上的青筋都爆了出來！
「啊！」青離突然大吼，他的吼聲震耳欲聾，在又一次雷擊下來的時候青離猛然凝聚起身上所有的功力一把就將那鐵鏈扯了個粉碎！
紅鳶擺脫了雷擊的痛苦，她倒在地上，身子還在抽搐著。
青離也受了傷，他一下沒站穩，差些就倒落在地。
「鳶兒，鳶兒！」他費勁的往紅鳶爬去，伸手就將紅鳶從地上抱了起來。
「沒事了，沒事了鳶兒，沒事了。」他的手上血肉模糊，可是此時的他根本就感覺不到疼痛，他緊緊抱著紅鳶，那血肉模糊的手撫著她的頭髮，格外心疼。
「你為何要來呢。」紅鳶滿身冷汗，她靠在青離的懷裡，那溫暖讓她眷戀無比。
「我不來，死都無法瞑目的。」青離的淚落在紅鳶的臉頰上，「傻丫頭，為何要來這裡受苦呢，你知不知道我再來晚點，你就沒命了。」
紅鳶眼眶酸澀，她搖了搖頭，突然覺得什麼話都不重要了，在她感覺到青離懷裡溫暖的時候，她覺得什麼都是不重要的，什麼天下蒼生，什麼黎明百姓，她也只是個普通的女人，也想要一個家，也想為了自己自私一回。
她輕輕抽泣，想要抬手去回抱青離，可是渾身的無力讓她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
青離感覺到她想要做的動作，嘴角一勾，低頭就在她的額頭親了一下。
紅鳶眼眶裡的淚珠不斷，「我身上好臟，而且現在一定很醜吧！」
「不，不醜的，一點也不醜，鳶兒，在我眼裡，你就是最美的。」青離喃喃的說著情話，他從懷裡將那支金步搖拿了出來，小心翼翼的插在了紅鳶的發間。
「很漂亮，真的。」
紅鳶笑了，她費力的喘著氣，垂頭靠近了青離的懷中，「我想回家了。」
「好，我帶你回家，帶你回家，我們回家。」
紅鳶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鳳鸞殿里的，她只知道自從那日起自己便一直在黑暗之中，她的腳底下都是黑色的泥潭，每每走動一步她的身體就會往下沉下去一些。
她很怕，可是有個聲音一直鼓勵著她往前走，往前走。
終於她走到了岸邊，回頭的時候那些泥潭全都不見了。
等紅鳶睜開眼的時候，第一個入進眼中的人便是青離，他靠在床邊閉眼睡著，長長的睫毛上停留著金色的陽光，格外好看。
紅鳶不忍心叫醒他，她看著他的睡容，又垂眼看向了他的手。
他的雙手都被纏繞著白色的紗布，紅鳶記得的，在那時雷擊的時候青離可是用自己的雙手去抓了鐵鏈，那雷擊下來，直接就讓他的雙手血肉模糊。
心裡一疼，紅鳶忍不住就伸手去觸碰上了青離的手，她的淚水又有些忍不住了，深吸了一口氣，可是她的胸口卻是一陣劇烈的疼痛。
痛苦的低呼喚醒了青離，他見紅鳶醒來眼裡的光就變的喜悅起來，他有些手足無措的看著紅鳶，噎了會兒后才大叫道：「傳太醫，傳太醫！」
太醫來的速度很快，那位老太醫跑的氣喘吁吁，在門口的時候還差些就被絆倒。他也顧不得自己的狼狽，連滾帶爬的就到了紅鳶的床邊跪下身去。
「老臣給娘娘把脈。」他恭敬的說著，伸手就觸碰上了紅鳶的脈搏。
她的脈搏處有傷，太醫這麼一碰上來就觸上了她的傷口，疼的她眉頭緊皺。
太醫把著脈凝神了很久，好一會兒才放開了紅鳶的手，隨即跪著的身子轉了個彎對向了一旁的青離，「稟皇上，娘娘並沒有生命危險了，只是經受了雷擊，需要好好修養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