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5.第十八章(1)

225.第十八章(1)

媚瞅准了社會展中潮流的變化,順應民俗和人們的精神文化生活的需要,從物質上滿足人們這個需求,製作燈籠的事業成功了!

那年她憑自己的手藝和機遇,賺到了讓川子溝人人都吃驚的數目,比麻子黑采山貨那年賺的還多。

時過兩年,中國國生了巨大的變化,媚又連進了兩宗洪財,更讓川子溝窮慣了的人們大為吃驚:「這人的財命咋恁旺的?」

一筆洪財的來源人們的說法不一,有的說是:她鄉下時手裡提的那個小皮箱是她當美術教師的父親留的,裡面有她父親收藏李可染的兩幅山水畫,還有一幅《醉猴》上有題跋:齋中所畜墨猴盜酒自飲,醉舞案前,樂極。動興寫之。任伯年於光緒戊子五月。鈐兩枚朱白印章,一為琴劍齋主;一為畫家姓名。當時媚結婚後拿了出來想掛在新房裡。夏如錦說:「四舊!收起來!你看看這一屋子都貼著偉大領袖**的像,你把個『猴子』掛在其間算啥話?誰要抓住你這個辮子,新媳婦當不成只能當現行反革命分子了!快收起來!媚乖乖地收進皮箱,當時好幾個人都見到過。再也沒敢朝出拿。就是在她有病垂死之時也想拿它換錢,又一想:不能!不敢!害怕被沒收、銷毀,再說也賣不了幾個錢,沒朝出拿。近來形勢變了,又覺得自己收存實在沒用,省書畫藝術館又有償徵集古書畫,也想去一回久違了的省城,見見多年沒見的幾個同學,順便將《醉猴》這幅畫帶去。人家鑒定並非真跡,是摹品,卻同意給她兩千八百元的補償。她說:「不是真跡,我帶回去,也不要補償。」人家說:「不是真品也要,意在鼓勵群眾捐獻古書畫。」她仍不想給,人家左說右勸:「你手上這幅畫多虧不是真跡,要真跡還有些麻煩,真跡是國寶,個人咋會收存?沒收國有,給你三千元交了吧。」

她同意了。人家也很負責,認為她帶這麼多錢不安全,讓存到銀行。她提出取用不方便。藝術館正好有一輛車送來瓮城採風的人,順路把她捎著。熱心的-司機還繞道把她捎到二十里鋪鄉政府所在的那條街。藝術館的人還看著她把錢存入信用社,又叮嚀她:「把存單收好。如果還有什麼書畫就跟咱藝術館聯繫。」她也逛靈了,說:「沒有,就這一幅,是死去的爸爸自幼喜愛書畫,又上了美院,當了中學美術老師,不知咋收藏了這幅……」

這算是有鼻子有眼兒的說法。還有一種說法是:經她上訪,父親死得冤枉,教育部門給平了反,補了工資。還有的說他外公是國民黨的上校團長,解放前去了台灣,臨走時給妻子女兒留下了金條,外婆留給了她媽,她媽留給了她,這時變賣了;還有說她打紅苕窨子時挖到了金磚……反正有人見她坐小車到信用社去過。有好事者還通過多方關係打聽求證她在信用社存了一大筆錢。

還有一宗明的洪財,是麻子黑右派平反的事已辦得有個眉目了。玉川地區有關部門已決定先給他補適當的工資,等待時機安排適當工作。這些補的錢,麻子黑全部交給了媚,支持她展自己的工藝小作坊。媚一下子成了川子溝的大資本家。

媚有了錢,沒有忘記曾給「鵮梆梆」等幾個窮鄉黨的承諾,拉他們一把,請他們來到自己的小作坊幫工,每月給他們工資,解決了他們的困難,維持了一片的人。

媚說過,在人前她能拿穩的話,可就是沒拿穩,也不知道是沒把握好自己,還是故意的。

看她走路行動飄飄兒的,在麻子黑跟前飛眉弄眼的樣子。早起端個大尿盆子春風滿面地走出街門朝糞堆一潑,轉身回去尻蛋擰得生歡,一點也不像個「忍飢挨餓」的年輕寡婦。但在這川子溝卻沒聽到半句說她的閑碎語。

不是人們眼笨,看不來她很有可能受了人滋潤的這個成色,只是沒人傳。人們普遍認為:她前多年活得太苦咧!如今活得暢快些,可見老天爺是公平的。再說有像「鵮梆梆」、「麻麻雞」這類幾個女人都興著她的利,給她諂眉還嫌自己跑得慢,咋敢去砸講她呢?更有「麻嫂」對她就像對當年夏如錦一樣疼著愛著護著,誰嘴唇兒還敢胡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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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子溝(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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