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5.第六十章權利爭奪(2)

415.第六十章權利爭奪(2)

「市之進領命……三生有幸。」

市之進拱手接命,淚水自眼中簌簌而下。

若是上代將軍家茂面對此事,恐怕至多說一句「既然如此,那我回江戶了」,便將難題留給老中。但慶喜卻打算將重臣全部召集到一起,堂堂正正地說服對方。有主公如此,身為家臣自然也倍感幸甚。

市之進立刻以使者的身份前往攝政府,慶喜則於翌日——即18日中午十二時整出了二條城,步入攝政府。

就這樣,直至19日上午十一時,慶喜才結束了自18日正午開始的訪問,離開了二條家。也就是說,雙方的談論長達整整二十三個小時。

只要事關國家大事,慶喜便是如此堅韌。如此堅韌不拔的將軍想必也是前所未有的。

慶喜一抵達二條家,便立刻清點了受邀前來的一眾官員。賀陽宮和近衛內大臣二人果然沒有前來,理由自然都是生病。比起脅迫他們的滋野井中將,二人更懼怕其身後的薩摩,故而無顏面對慶喜。

從這個意義上來說,薩摩無視大義的威脅力當真非同小可。

對於無法理解日本國體特殊性的人而,他們只會將慶喜的做法看做普通的權力鬥爭。

實際在這一點上,「政治原本便包含如此惡俗性」這一世界共通的常識已經根深蒂固。對日本而,明治維新的起點存在的錯誤是如此巨大,但卻很少有人會對此作出反省。

慶喜認為,賀陽宮和近衛內大臣之所以未能前來,也是因為清楚地認識到了這一錯誤。倘若不明白薩摩以勤皇名義展開奪權鬥爭、企圖強行打倒真正勤皇之士的態度的話,既不能稱之為朝臣,也成不了一藩之屏障。

迫於無奈而與慶喜正面交鋒的二條攝政及一條、九條兩大納也都意識到了這一點。自這幾人的臉色及眸子中透露出的驚恐不安便是最好的證明。

一接觸到慶喜灼熱的目光,所有人都感到忐忑不安,無一例外均低下頭去。

慶喜輕聲開口說道:「爾等此次根據滋野井中將提議,決定罷免廣橋、六條、久世、野宮等諸卿,如此處置難道不覺過於輕率了嗎?四卿乃天皇近侍,只有公平評議我等所奏與反對派所奏,才可得出公論。滋野井中將卻以為不妥,遽然難。率領徒黨四處脅迫,此等事實不容否認。而迫使滋野井中將難的幕後人物是誰?想必攝政大人您已調查清楚並加以處置,但在下欲知此人姓名。」

「知道姓名又如何?」

「在下要同此人直接辯論,為其啟蒙。」

攝政的目光頓時變得飄忽不定,明顯心有所懼。

「實際上……他們的暴舉過於突然,下官尚無暇詢問。」

「豈有此理!朝廷大事本來便是皇國大事,在下掌管政權,事前不曾與我等有絲毫商議,便徑自處置,這成何體統?在下委實不能接受!」

攝政當時一定老老實實地道出了實。他因懼怕暴力只得按照對方的要求將相關人等罷免。

慶喜恨得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為何不說此事須與將軍商議之後再行決定,先行避開呢?倘若屈服於此,今後這也是敕命,那也是敕命,最終恐怕將無人再對敕命心懷一絲敬畏。

「不僅如此,而後竟又重新任命薩、因、備三藩負責警衛,不知用意何在?總該不會是因暴徒如此要求便徑直答應下來的吧?關於此事,還請明確解釋。」

攝政的雙肩很明顯地開始劇烈顫抖起來,因為他根本無以對。

看到攝政一不地顫抖,慶喜再次放緩了聲音。

列強不僅在軍備方面耀武揚威,在外交方面也擺出一副盛氣凌人的完美陣勢。而日本要想站在平等的立場上與之一較高下,單是憑藉一些甚至不如大小名的愚蠢的恐怖陰謀,又能有何作為……

僅僅想到這一點,慶喜便感到胸中憋悶。

「負責保衛朝廷者既有守衛職,亦有所司代。倘若有人遽然難,只需告知在下,自會加以鎮壓。如今竟然直接任命薩、因、備三州負責警衛……難道是因為在下不足以信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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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川慶喜 最後的幕府將軍(上下)(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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