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9:喻曉x容家燁

番外19:喻曉x容家燁

容家燁先她下車,提起她裝電腦和資料的挎包,牽她下來。研究院地處老街,路窄人多,他讓她走內側,避免行人砰撞。

喻曉目光所及是調了濾鏡的暗世界,視線往旁邊一落,她看向滿臉郁色的謝羽,打招呼的時候語氣有點生疏:「謝羽哥,又見面了。」

謝羽在兩人面前落座。

容家燁大概三秒內反應過來替喻曉反常,燙完茶碗,重新抓她的手,握在掌心。

他唇不自覺地彎,捏捏她手,示意她別緊張。

謝羽看她清冷的神情,喉嚨咽了咽,過了兩秒說:「阿喻,你寫給陳院長的申請調崗報告被駁回了,你去那種地方屈才,所里會調你到京大教書。」

「我會找陳院長確認,我聽說所里讓你去南城當副局,提前恭喜你。」

「到底因為什麼你故意躲着我?」

還是繞回這個問題,喻曉因千彤,如今面對他多出一份心思,容家燁忽然說:「阿喻,如果為了我迴避所有男人,我會覺得自己有罪。」

喻曉咬唇,心想這人懂厚臉皮是怎麼用的。

偏容家燁得寸進尺,靠過來,低下頭,湊近她冷白色的耳畔,輕輕吻:「要不要我解釋?」

喻曉稍微閉眼,側身吻了下容家燁,跟他商量:「不用了吧,我們夫妻間的話,我想師兄沒心思聽。」

「阿喻,是我打擾你們了。」

她明顯注意到謝羽身體一僵,過了一會兒,身旁的身影離開,她心虛地瞥向某個方向。

容家燁輕掐住她下巴,讓她視線落在自己身上,故意問:「你心疼,但是不能去追。」

喻曉面色惱怒:「誰心疼了。」

他伸手臂抱她到懷裏,下巴蹭她的烏髮:「你答應這麼快和我結婚,我還得感謝謝羽,不然你深思熟慮后,一定反悔。」

「你怎麼又自作多情?」

他指尖從她臉頰劃過,摸摸她頭髮,捏了下她耳垂,「既然你無情,要討你歡心,我自然要多情一點。」

「我無情嗎?」

「你對我很好。」

「那我對別人呢?」

「我不關心別人。」

喻曉認同地點點頭。

「或許在我的信念里,我只想活着,是你貪求太多。」

紫米湯端上桌,喻曉正準備掙脫開他,猝不及防,他抓住她手不肯放,她無奈地喊他:「容家燁。」

他點點頭:「要不要喝湯?」

她點頭,右手被他緊攥無法動彈,他笑了,說我喂你。

喻曉謝絕他的好意,空出手拿走瓷勺,端起碗,彷彿要奔赴刑場的梁山好漢,很快把一小碗紫米湯喝完。

他認真地問:「好喝嗎?」

「特別好喝。」

他低聲笑:「是嗎?我也嘗嘗。」

看着他專註的表情,喻曉剛想叫老闆再來一碗,唇邊溫熱,心臟陡然錯拍一跳。

柔軟的舌,觸碰她唇,吻她唇角膩甜湯汁,在惹她生氣前滑走。

隨即,喻曉挑眉一看,他唇邊笑弧很深,好聽的聲音如拔絲的糖水汁。

「原來我的阿喻喜歡這麼甜的。」

喻曉不知是不是千教授幫她鋪路,背後和陳院長說了話,總之,研究所沒有給她安排苦活兒,反叫她去京大當客座講師。

不待在所里,她不用見謝羽,樂得輕鬆。

黎蘭每周叫她回去吃飯,喻曉連續去了一個月,後面說工作忙,不打擾千彤和他們相處。

人不過去,營養品每月卻源源不斷地送去。

不用到處出差,到京大這樣純粹的交際圈,喻曉經常有種還未畢業的錯覺。她本就是京大歷史系出去的優秀研究生。

學術素養高,研究能力強,院裏老師都喜歡她。

喻曉邊做講師,邊考了京大的博士,她總覺得自己這樣的人,好像不適合去社會打拚,可能會一輩子耗死在學術事業上。

容家燁知道這件事,欣慰又好笑,內心還是驕傲的。

已是半夜,二樓書房燈光通明,安靜的屋子裏,喻曉手指翻過書頁,專註到容家燁進來都沒發現。

一束花伸到她眼前,她忽而愣住,仰起頭。

容家燁看向書桌上的紅玫瑰花束:「追求者送的?」

「學生送的。」

「男學生?」

她不接話茬,轉開話題。

「榴花和麥子,你的審美很獨特。」

「我從老宅採的,喜歡嗎?」

「喜歡,很美。」

「沒你美。」

她放下手中鋼筆,去接他的花,容家燁舉高手,抓她手拉入懷裏,摟住她:「我很想你。」

京大給老師都分配了宿舍,喻曉搬過去,為掩人耳目每周會回一次他的別墅。

這半月,她做一個課題入迷,連家都忘了回。

「阿喻,今天工地工人鬧事,我過去處理,不小心傷了。」他用臉頰蹭她柔軟的頭髮,溫和地告訴她近況。

「你幫我看看。」

好似精心算計的苦肉計,他立在她面前,慢條斯理地解開襯衫紐扣,空氣沉悶黏厚。

他目的分明,把上衣褪下,隨手扔在書桌上。

寬肩窄腰,肌肉健實緊繃,在蜜色肌膚壘塊分明,利落漂亮的胸肌往下蜿蜒出滑坦腹肌,再下是被西裝褲裹住的筆直長腿。

橘色燈光隱去他凌厲五官,留雙眼漆黑隼利,熠熠生輝,鼻樑高挺,下頜線優秀,線條連接起伏鎖骨,帶着股欲和桀驁的野性。

「哦,在後背。」

他唇的弧度往上挑,轉過身,把後背陳年鞭痕和在工地被磚塊砸到的烏青,袒在她面前。

喻曉睜著清澈的眼,放下手中花束,藉著關心慢慢伸手,觸碰他背上那塊淤青。

指尖觸碰男人肌膚,他目光一暗,轉身過來,嗓音像是被砂礫碾過,沙啞性感:「看見了?」

她濃密的睫毛動了動,臉色正經:「嗯,青了一大片。」

「你說過我們是夫妻,有難同當,好不好?」

黑沉的眼盯住她,昏暗光線里她看見那雙深邃冷冽的眼中漾動笑意,不等她仔細品味那話意思,雙唇猛然落下來。

悶重呼吸聲砸向喻曉心口,讓她想起那片被風吹過的麥浪田,氣息比麥田秋天的野風還急。

她笑着踮腳輕吻他,彷彿擒住他甘願暴出的弱點和命門,淡淡說了句「好」。

周圍充滿溫暖潮濕的熱氣,覆上他失去的記憶和靈魂。

「阿玉,我總覺得我們很久很久以前就是夫妻了。」

聲音如那一尾受到逗弄的魚,吐出氣泡軟音。

「是夢中嗎?」

熱氣蒸騰上升,淅淅瀝瀝的水聲如那日他們在老宅檐下躲過的雨。

「或許上輩子我們就註定在一起了。」

喻曉想起過去遭人欺負霸凌的校園日子,他叫她不要怕,向前走,去更好的地方。

回憶與現實在熱霧裏漂浮顛倒,命運的交疊齒輪。

「阿喻,感受到了嗎——」

他突然出聲,唇落在她耳後那顆細小痣上,臉貼在她肩頭,珍愛完全地交付真心。

耳垂處淡淡蓮花印只有他看得見,那是前世的愛人標記。

「無論多少前世今生,我愛的只有你。」

喻曉輕笑一聲:「你信鬼神嗎?」

「我只信自己。」

十指與她相扣,他緊緊抱住她,低頭用額頭輕抵她頭,在她耳邊告白。

「阿喻,無論你在什麼地方,愛指引我找到你,阿玉,你是我生命的一部分,我愛你是一種本能。」

喻曉像是被蠱惑住一樣定住。

她沒聽出來,他叫的是阿玉,也是阿喻。

她緊蹙的眉,慢慢地展開,清冷的臉上浮現出迷茫和懷疑。

過於直白真誠,給她一種真實久違的安心。

「我也愛你,容家燁。」

「叫我容哥哥。」

「容哥哥,我永遠愛你。」

夜晚無聲,過往千年的糾纏像這晚潮濕的霧,從呼吸鑽入身體,融在血液骨骼中,好像再也無法抽離。

光怪陸離的夢,跨越千年在她腦海中演繹成詭譎的故事,她卻慶幸最後他們在一起。

「容家燁,我做了一個很長的夢,我夢見我死了,在夢中我叫卿玉曉,你叫容無闕,又叫重樓,我們經歷好多事最後卻沒有在一起。」

「睡吧,夢都是反的,晚安。」

「晚安。」

半夢半醒中,她感覺他在耳邊輕喃。

「阿玉,容無闕也好,重樓仙尊也好,容家燁也罷。」

「不管我是誰,什麼身份,我存在的意義就是等你。三界內外,上至九天,下至黃泉,我都會找到你,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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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春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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