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沉默代表事實
深夜的呢喃，輕聲眷語，一夜過去，什麼都變了。
韓雨凝醒來的時候，身旁的陸寰衍還在睡，平緩的呼吸，柔和的臉，一場醉酒，他是處於睡夢中都不再冷著張臉。
眼睛變得酸澀，韓雨凝剛想起身，一雙手就把她抱住了，男人的腦袋像撒嬌的貓咪一樣的蹭着她的背部，一點一點往上挪。
「我好想你。」他輕聲的呢喃。
韓雨凝嘴角勾起諷刺的幅度，輕聲說：「阿衍，你醒了，頭還疼嗎？」
她盡量用自己最為溫柔的話說，也在意料之中感覺到了男人剎那僵住了的身體，「你……」
「我怎麼了？」韓雨凝側過頭看着他，他的眼神明顯有些躲閃。
「你昨晚喝醉了。」
韓雨凝抿唇笑着說：「你怎麼想喝酒了？還喊着什麼蒜類的名字，你今天是想吃蒜嗎？」
陸寰衍沉默了，然後輕聲說：「我頭有些暈。」
「那喝點蜂蜜水吧。」
韓雨凝輕緩的挪開枕着自己肩膀的頭，笑得溫柔，「阿衍，我去給你弄蜂蜜水。」
說完她是不容拒絕的起身。
直到人的背影遠去，門被關上，陸寰衍的視線都沒有移動，他靜靜的看着，神色不明。
「媽媽。」驚喜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韓雨凝攪拌著杯子裏德爾蜂蜜水，轉過頭去，笑眯眯的說：「平安，早啊，身上的傷有沒有更好些？」
昨晚她被陸寰衍抱到房間里……以至於等她出房門的時候平安身上的傷口都已經清理好了。
「有更好。媽媽，你在弄什麼？我也要。」平安跑到韓雨凝面前抱住她的腿撒嬌的說，因為活動了的臉蛋紅通通的很是可愛。
韓雨凝拿過一個小杯子，倒了點遞給她，「不能喝太多，會吃壞肚子的。」
平安伸出手接過，首先就是撲鼻的甜味，她舔了舔，眼睛頓時亮了，喝完是立即抬頭眼巴巴的看着韓雨凝。
「平安喜歡甜食？」
「……不知道。」皺着眉頭的小臉像個小老頭一樣。
韓雨凝一瞬間被自己的想法給逗樂了，捏了捏平安嬰兒肥的臉頰，「那媽媽給平安做點別的甜品好嗎？」
「蜂蜜水雖然好喝，但你還是孩子，脾胃比較虛弱，喝多了會拉肚子的。」
平安聽了，點點頭，眼睛亮閃閃，「那媽媽要記得給我做甜品。」
「好。」韓雨凝摸了摸平安的頭，然後看着另一隻手裏的杯子，「好了，平安，媽媽要給你爸爸去送蜂蜜水，先放開媽媽。」
「那媽媽一定不能忘記了！」
「好，絕對不會忘記，如果媽媽忘記了，平安就提醒媽媽，好不好？」
平安放開手，鄭重的點點頭，「好。」
韓雨凝小心的端着手裏的蜂蜜水往樓上走，心裏沒有任何的波瀾。等打開房門的時候，她看到了低頭深沉的看着手裏的照片的男人。
稜角分明，每一處都像是被上帝精雕細刻的一眼，他背對着陽光，被柔和的光線所籠罩，但身體投下的陰影卻顯得格外的陰冷。
韓雨凝垂下眼，「阿衍。」
男人沒有回她。
韓雨凝走過去，把蜂蜜水放到床頭柜上，然後笑着說：「阿衍，覺得累了就好好休息，我先去訓練了。」
她說完就轉身，才走一步手腕就被坐在床邊的人拉住了，她扭過頭去，疑惑的問：「阿衍，你怎麼了？」
「你……去吧。」沒有抬頭的人，把手裏的照片翻了個面，然後接着躺到床上，不快不慢的重複說：「去吧。」
韓雨凝歪著頭嘟嘴看了他好一會，最後無趣的走人。
昏暗的地下室，讓人覺得有些窒息，韓雨凝眯着眼，然後對着攝像頭的地方露出了笑意。訓練和以往一樣，只是加大了強度。
不知道過了多久，揮汗如雨，最後她緩慢的走出地下室，沒有停歇。
她剛出來，就看到了坐在電腦桌前下達指令的男人，「把股票拋出去。」
韓雨凝看着他，露出一個微笑，然後鎮定自若的往外面走。她努力的不去猜想，也努力的相信他。
她回房，休息了半個小時，洗了個熱水澡，希望溫熱的水能讓她覺得溫暖。但似乎有些困難。
接到修的電話時，已經是晚上了，韓雨凝披了一件大衣就往修說的地方趕去。
冬日，還是白雪皚皚，雪似乎沒有想要化掉的願望，開着車的人眉緊皺，也顧不及天冷路面易打滑了。
在路燈下等候的修看着停下里卻打滑差點撞上大樹的瑪莎拉蒂，皺緊了眉頭，看到從車上走下的人更是陰沉着臉，低聲呵斥：「你是不要命了嗎？」
「我有分寸。」
修挑眉，諷刺：「還真以為你是紅蠍子就不怕打滑了？」
韓雨凝看着他，眼睛澄澈，不說一句話。你
修看了她一分鐘，率先敗下陣來，用力的揉着自己的額頭，「我真是怕你了。」
「跟我來吧。」
修帶着韓雨凝到了一間木屋裏，木屋的周圍是站立的雪松，白雪一層層的落在雪松上。
修推開門，示意韓雨凝進去。
橘黃的火光，柴火在不斷的燃燒着，兩人面對面的坐着，這個場景讓韓雨凝覺得熟悉，那個流產的冬天，她就是這樣和剛認識的修面對面的坐着。
像個大男孩，五官很好看，綜合在一起卻顯得平凡而憨厚。
「噗——」韓雨凝笑了出來，見修疑惑，解釋說：「我想起你以前的樣子。」
「帥氣逼人？」
韓雨凝搖搖頭，「不。」
她含笑的說：「是痞子。」
「不過，修真的很溫柔。」那個時候，如果沒有他在，估計初到異國的她會被餓死加凍死吧。
修撇撇嘴，仰起頭，「你也知道，那還不快點投入我的懷抱？」
「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看看你，沒好好招待我也算了，居然還對我大呼小叫的，我給你辛苦的幹活，居然連一頓飯都不給我做！」修是越說越氣憤，就差點把韓雨凝比作為可惡壓迫農工的土地主。
韓雨凝詫異了，「你不是不喜歡我做的食物嗎？」
「那是……算了。」
修兩手攤開靠在沙發上，「我們說正事吧。」
還是含笑的眼突然變得嚴肅，他認真的說：「你媽媽的骨灰消失了。」
「什麼！」韓雨凝猛地站起，眼睛瞪大了，她緊握著拳頭，可以看到的手掌背部青經直冒，似乎裏面的血液隨時都會破開血管流出來。
「你先冷靜。」
修接着補充了一句，「還有，你的姐姐有危險。」
「出什麼事了？」韓雨凝連忙問，而修是一臉痛苦。
他搖著頭，然後聲音沙啞了，「你的事情已經在上流社會廣為流傳，而陸寰衍沒有採取任何的行動。」
「再者，一個名叫原小蒜的人被陸氏集團手下的娛樂公司捧紅了，而有人暴露，那個叫原小蒜的女人才是陸寰衍真正喜歡的人。」
「而你，是替身！」
韓雨凝沉默了片刻，然後好笑的說：「怎麼可能？」
「還有，你為什麼說我姐姐會有危險？」
修哈了口氣，繼而冷聲說：「不要欺騙你自己了。」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還是你覺得逃避就能讓事實變成虛假？」
「醒醒吧，韓雨凝，這就是事實，你是替身。」
修變得咄咄逼人，他的眼睛是韓雨凝從來沒有看到過的冷厲，「四年前你是替身，現在也是。」
「閉嘴！」韓雨凝用盡一切的力氣怒吼，她抱緊自己的身體，手指顫抖，「你，你就不能說出來嗎？」
帶着哭腔的聲音，晶瑩的淚水也快速的掉落，嬌美的臉是滿滿的無助以及失魂落魄。
修走過去，攬住她，輕聲的哄：「別哭了，都會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