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9.第二十一章走上征途（5）

屋子裏又是一片沉默，好像有很多話只是很難說出口來。李羅民在憂慮著，好久，才慢慢地輕聲到：「這樣吧！我看，還是直說為好！人常，說個公當惹個家常，我也不怕惹了侄子們誰，反正都是自己人，惹了你們誰我也不怕。我就說了，宏贄的問話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就是說你到底看這門戶還是不看這門戶，也就是說，看與不看娃娃們就有另外的打算。」李羅民的話顯然是針對嫂子肖愛琴說的。

問到這裏，意思也夠明白了，肖愛琴沉思了一會說：「怎麼能不看呢？再說我留不下我的小娃，他還沒有結婚，我怎麼會離開這個家呢？以前拉了個長話，就是給我招人一事，本來就沒有啥事，家裏那麼多地，蘋果園還沒有掛果就荒了，我一人忙裏忙外，也實在沒有力氣種地了，家裏一分錢不收入，還有小娃的婚事我沒有辦，我能不心燒嗎？所以有一個線索，意想經過娃娃們的同意，把那外村的一個人招進門來，這事只是提到了一些，並沒有答應人家，說的和娃娃們同意后才行。我到底哪錯了，宏贄就逼着問我走還是留。我能走的開這個家嗎？」肖愛琴說着痛哭了起來。

「商量個啥，就沒有商量的餘地，李贄的婚事沒有辦，您就不能走，我既然四處打聽着給李贄訂婚，現在婚已經託人說了，怎麼能不管呢？作為老人你還整天想幹啥？」李宏贄像教訓孩子似的向母親斥道。

自然再也沒人能攔住李成贄，他跳下炕去，向李宏贄就是幾拳頭道：「哪來的山野狼，你想幹啥就幹啥，對母親為什麼要這樣講話。」這一下才禁止住了李宏贄的咆哮聲。他才蹲在一角不說話了。

過了一會兒李成贄才認真地說道：「既然是這事，做兒子的怎麼能不關心呢？我也直話直說了，反過來說，反正家裏不能離開人，至少也得一個人看門。您作為母親要走到別人家去嘛，我想也不合理，在別人眼裏來看，好像三個兒子沒一個孝順的，竟然不照顧母親，讓母親投靠別人，再說假如您進了別人家的門，沒有兒子在身邊，被人瞧不起怎麼辦？作為我們，一則不方便，二則隔門照料您更是不方便。話轉回來，三個兒子哩，家境也不算差，在村子裏來說，更是算不上下等的。種地的問題我保證下苦了，至於投資的化肥呀，收種錢呀！我也能力有限，問問宏贄有錢了，就上肥，不給錢，我也只能白種了，苦我是下定了，憑我的力氣盡量種么，怎麼能說就不管老人呢？李贄的婚事，我也照管么，做哥的，在沒父親的時候，本身就有責任，母親您也就不必擔心這問題了。」

「管，今晚就當着大家面，到底怎麼個管法，小弟如今的婚事就緊張了，你打算怎樣？明年就是父親三周年的祭日，我娃有病，過完年還要上學，我反正不能再等了。說老實話，若今年趕到年底辦不了李贄的婚事，日後我就不管了。」李宏贄堅決地說。

李羅民接着問李贄說：「那麼我問你，你到底是怎麼打算的？」李贄心慌亂，一句話不說，昨天晚上母親對他說的話立即出現在了腦幕。「你可要考慮好哪，千萬別相信你哥的話，他要馬上給你把婚事一辦，給你分一半的債，連住宿的地方也不分你。媽考慮到你年齡還小，上學中斷了，既然心裏還不踏實，想讀書，我看你還是先別結婚，出門闖闖，學個手藝，學個收入比較穩定的技術，再結婚也不遲，如果你現在結了婚，背上沉重的債務，要啥沒啥，更離不開家，拉牛種地，媽知道你什麼也不懂，務農一輩子，沒有出息。你和你兩個哥哥不一樣，媽心裏整日整夜放心不下，所以才提到給你招個后爸進門，替你着想前途的。要是你爸還活着，他也一定會先替你的前途着想的。不可能先逼你結婚成家的。」

可是，直到現在，李贄還不明白自己到底有啥和兩個哥哥不同的地方，難道僅是因為自己是收養的嗎？

「聽我說吧！我知道你剛從學校回來的時間不長，心裏想的很高，這也不為怪，但就目前的況來看，早成家是好事，甚至於越早越好。日後後悔就來不及了。你的人才也長得不怎麼好，個子小，身體單薄。按照農村的習慣，婚事也就早該辦理了，莊稼漢一層子，也沒見有一個人餓死嘛，我看你還是把心放低些，收下心來，別再想的好事連成，什麼前途不前途了，趕緊結了婚就是最好的前途。再說，結婚以後，只要你頭腦靈活，照樣可以財致富的。」李羅民有聲有色地對侄子李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