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心硬才能成事
1天之內，先後拜見了鄭行長和徐市長兩位大人物，並贏得兩人的信賴，陳1凡滿心歡喜的同時，有點心累。
晚上9點多，他回到大酒店套房中，脫下西裝就疲憊的倒在床上，仰望天花板。
「陳哥，你吃飯了嗎？」小戴輕聲問道。
「我在徐市長家吃過了，沒吃飽，」陳1凡嘆了口氣，不是人家不讓他吃，是他不好意思多動筷子，「你去街上買點羊肉串、冰啤酒啥的。」
「我這就去，本地的燒雞也挺有名的。」小戴說著就往外走。
「你別買燒雞了，吃不了那麼多。」
陳1凡嘟囔1句，小戴早跑沒影了，房門緩緩的自動合上。
他坐起身，轉了轉脖子，振作起來走到外間辦公室，望著窗外的夜景。
燈火闌珊，夜市上的人流穿梭往來，充滿人間煙火氣。
他的心裡很不是滋味。
徐致遠這個傢伙，竟然連他老爹都要隱瞞。今天他才知道，父子倆關係相當的緊張。難道說，大富大貴的人家，親情都淡薄么？
那要富貴還有何用？
家庭觀念極重的陳1凡，對此難以接受。
另外，他心裡無比的遺憾，假如徐致遠能改變撈錢的初衷，腳踏實地的做事業，前景絕不會差到哪裡去。
但是，正如秦瑞龍所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從小到大，徐致遠都是在母親溺愛中長大，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他習慣了1張口，就能得到想要的1切。你讓他扛壓力做事，吃幾年的苦才能見到回報，他不幹。
是的，項目是好項目，但企業運作起來肯定要脫幾層皮。就拿崑山朱總來說，企業已經進入軌道了，但朱總都不敢有絲毫大意，每天坐鎮指揮。
因為企業是1台精密而複雜的機器，要用心，要吃苦，才能保證機器的正常運行。
徐致遠是官2代，又是公職人員，他不可能做到這1點。你讓他扶持陳1凡發展起來，他好像也沒有那麼無私。
1個對父親都不孝敬的人，1口1個老頭子，語氣中充滿了抱怨，你還能指望他對誰好？
長嘆1聲，陳1凡還是決定按照既定的計劃辦。
只是最後如何收場，他有些憂慮，這個項目吹起來卻做不起來，會不會對徐市長造成不好的影響？
這是1個疑問。
或許，徐致遠早就考慮到了這1點，他應該是有想法的，只是陳1凡還不清楚。
事情十分的複雜。
……
小戴拎著1堆食物和幾瓶啤酒回來了。
兩人坐在桌前吃喝起來。
羊肉串很地道，燒雞也不錯，配上啤酒，飽餐1頓。
「陳哥，見了市長大人，你有沒有緊張？」小戴說笑道。
「我緊張啥？」陳1凡啃著雞腿說道。
「要是我的話，肯定緊張到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哎，還是你膽子大，啥事都敢幹，啥人都敢見。」小戴嘆道。
「人總要逼自己1把，小戴，」陳1凡感慨道，「說真的，我確實感到緊張了，但有了第1次，打開局面，就覺得沒啥了。其實大家都是1樣的人，只是人家肯學習，本事更大罷了。」
「這還要看運氣吧，陳哥，」小戴笑道，「學習好的人多了，有本事的人也多了，而能當大官的人，肯定是運氣好有後台！」
「行，你有理，話都讓你說了，」陳1凡鼓勵道，「最起碼人家是用心努力過了。我希望，你能把時間用在正事上，等將來企業做起來，我好歹給你安排1個管理崗位。」
「我管不了別人，我能把自己管好就不錯了，」小戴滿不在乎道，「我給你當司機就行，跟著你好吃好喝，我已經很滿足了。陳哥，你就別給我施加更大的壓力了。」
陳1凡無語了，只好「嗯」了1聲。
人各有志，不能強求。小戴就想做1個普通的人，每天樂呵呵的，這何嘗不是1種好的選擇？
而陳1凡，覺得自己是在進步和成長，卻站在越來越險惡的環境里。干煤礦，要和窮凶極惡的壞人斗。干企業，面對的又是心懷叵測的人。
1個不慎，就會從雲端墜入深淵。
甚至有牢獄之災。
假如按照目前的軌道往下走，徐致遠1旦把企業資金抽走，那留給陳1凡的就是無法彌補的窟窿。因為財務不歸他管，他能做的就是當1個受人操縱的傀儡。
這種感覺很憋屈，甚至讓人無比的憤怒。
陳1凡放下啃1半的雞腿，點燃1支煙，發起呆來。
「陳哥，你有1個弱點！」小戴也點起了1支煙，說道。
「啥弱點？」陳1凡抬頭看他。
「你太注重感情了，你巴不得對誰都好，這樣會讓你活得很累，最後還沒好果子吃。」小戴毫不客氣道。
陳1凡彈掉煙灰，默不作聲。
爹娘從小就教育他做1個好人，寧肯餓死也不能偷搶，不能占人家的便宜。現在想想，在社會上吃虧的總是老實人，人善被犬欺，馬善被人騎。
「你應該放下這個沉重的包袱，」小戴繼續說道，「你把朱元璋當成自己的偶像，可你沒看看朱元璋是什麼人？他狠起來誰都殺！想做成1番大事，就要心硬。」
陳1凡忍不住笑出了聲。
他確實只看到了朱元璋的成就，沒太在意他的殺伐手段，小戴這麼1說，不得不承認確實如此。
小戴其實也是有頭腦的，他知道自己不行，就跟著陳1凡混。隨著陳1凡的崛起，他自然跟著沾光，這種光1般人還粘不上呢。他願意做個追隨者，做個忠實的小弟。
「那，小戴，你咋不說，朱元璋做皇帝后把他的1幫兄弟都殺光了？」陳1凡笑道。
小戴也笑了，「應該沒全殺光吧？再說了，這輩子你也做不成皇帝，頂多能做1個億萬富翁。我死心塌地的跟著你打拚，衣食無憂就行了，也沒啥過分的要求。」
陳1凡感動了，小戴確實是這樣的人，他有自己的判斷力，他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其實，他是1個有腦子的人。
「你的話是對的，心不硬難成事，我記住了，」陳1凡認真說道，「別說什麼衣食無憂！苟富貴莫相忘，你是我1輩子的好兄弟，我過什麼樣的生活，你就能過什麼樣的日子。」
兩人大笑起來，多年相依為命的兄弟，友情堪比金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