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薛老闆發火了

天亮了，陳1凡和段4海起床時，小孟還在熟睡，推他幾下都不醒。

小孟的衣服掛在床邊的鐵欄杆上，濕漉漉的，就連1雙運動鞋裡也灌進了水。

看到他狼狽的樣子，陳1凡呵呵笑了幾聲，總算出氣了。

陳1凡和段4海1路說笑著，來到杏花苑飯館。

每天兩個人都是最早到的。

段4海到后廚煎了兩個雞蛋，幾片饅頭。陳1凡熱了1壺水，泡了兩杯茉莉花茶。

兩人坐下來，美美的吃起了早餐。

「夠不夠吃？」段4海問道。

他的性格相當好，對人都很熱情。好人是好人，但陳1凡覺得段哥有點兒優柔寡斷，小事精明，在大事上卻沒什麼主見。

「夠吃了，段哥，」陳1凡笑道，「咱們每天吃雞蛋，老闆不會發現吧？」

「你想多了，小陳，」段4海笑道，「東西多點兒少點兒，老闆根本不知道，沒人操這心。再說了，飯館是包吃包住的，你放心的吃就是了。」

陳1梵谷興的點點頭，每天都吃的太好了，早上吃雞蛋，晚上吃肉包子，伙食水平比村長家都好。

等到8點多鐘時，門外傳來急促的喇叭聲。

1輛髒兮兮沾滿泥點的破麵包車，開到飯館門口，是供貨商。

陳1凡和段4海來到門外，只見司機匆忙跳出駕駛室，打開車門，讓兩人往下搬肉和菜，1筐1筐的。

「師傅，這菜咋都濕乎乎的？」陳1凡問道。

「昨天晚上下雨了，你不知道？」司機悶聲悶氣道。

「下雨是下雨，菜不應該濕吧？」陳1凡較真兒道，現在都是他洗菜，淋過雨的蔬菜處理起來很麻煩。

「你話咋那麼多？」司機吼道，他人高馬大，體格魁梧，叉起腰來怒視陳1凡，「你小子以為自己是老闆了？1個洗碗的嘰嘰歪歪甚了，閉上你的嘴吧！」

陳1凡怒了，他沒見過這麼不講道理的人。

段4海1看陳1凡又衝動了，趕緊拉住他的胳膊拽到1旁，說道：「下次注意點兒吧，老周，生那麼大的火幹啥呢？」

「我給好幾家送貨，別人都不說啥，就這小子毛病多！」老周瞪著陳1凡說道，「還磨蹭甚了，趕緊卸貨！」

陳1凡忍住怒火，從車上往下搬菜。他知道，這件事不是他能管的，供貨商是薛老闆選定的，合作好幾年了。

沒等陳1凡和段4海過完秤，老周就坐到了麵包車駕駛室里，1腳油門揚長而去，濺起1灘泥水，甩到了兩人的身上。

「什麼東西！」陳1凡很生氣，怒沖沖道。

「行了，陳兒，不要和這種人計較了，有事跟老闆說，讓他去解決問題。」段4海勸道。

陳1凡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

陳1凡忙碌起來，在後廚清洗蔬菜，壞掉的菜葉揀出1堆兒，讓人看了心疼。

等薛老闆來了，段4海趕緊把他領進后廚，告訴他早上的情況。

薛老闆皺起了眉頭，1臉怒容。

他身上帶著酒氣，想必昨晚喝了不少的酒，現在都沒散。

「小孟呢？」

薛老闆沒有說老周的事，反而問起了小孟。

「他在宿舍呢。」

陳1凡回答道，更多的話他沒說，會有打小報告的嫌疑。

「去叫他來！」

薛老闆發火了，段4海趕緊去宿舍喊人。

十幾分鐘后，小孟來了，睡眼惺忪，1幅萎靡不振的樣子。

薛老闆狠狠訓斥了他1頓，小孟耷拉著腦袋，不敢吭聲。

陳1凡聽出來了，原來老周這個供貨商是小孟找來的！

哎呀，這裡頭名堂就多了，陳1凡立刻意識到。

薛老闆給小孟施加壓力，讓他去和老周說，不能這麼胡搞了。

「你晚上是不是又去玩電腦了，啊？」薛老闆喝道。

「沒有啊，薛哥，我昨天晚上沒去玩電腦，真的，我要去了就是狗！」小孟辯解道，「我感冒著涼了，早上起不來……」

「行了，就你事多！」薛老闆吼1聲，「去把肉菜收拾好，小陳懂啥了，能弄好？」

「我知道了，薛哥。」小孟點頭哈腰道。

從送餐窗口看到小孟的鱉孫樣，陳1凡快要笑出聲了。

與此同時，他還是很感激薛老闆的，薛老闆說話是粗魯，但挺講道理的。確實，處理肉和菜本來是小孟的活兒，而且廚師們那1套手法，陳1凡真的不大懂。

小孟陰沉著臉來到后廚，看到1地的菜葉子，抬腳就想踢陳1凡，不過，他只是做了個樣子罷了。

「鬧甚了，小陳，有你這麼浪費的？」

「我揀出來的都是壞的。」

「壞個球，處理1下就好了！」

小孟1邊罵罵咧咧的，1邊從地下挑出來許多菜葉子，除非是徹底爛掉的，只要能用的他都挑了出來。

陳1凡真是無話可說了。

事情是明擺的，假如把不好的菜葉子都扔掉，那今天的菜就不夠用了。補菜的話要去薛老闆那裡拿錢，小孟肯定還要挨罵。

這個傢伙！

他絲毫不考慮菜品的質量，只為自己著想。

陳1凡的腦子有點兒亂，覺得這麼下去，飯館是搞不好的。

知道不能這樣，但陳1凡不知道怎麼做，才能改變這種情況，不由得苦惱起來。

……

「小孟哥，不行你吃點兒葯，」陳1凡關心道，「對了，昨天晚上你辦啥好事了！」

小孟掏出1張紙巾，擤了擤鼻涕，抬頭看了1眼陳1凡，又尷尬的低下頭整理蔬菜。

陳1凡使勁忍住，才沒笑出聲。

沒1會兒，小孟站起來朝前廳望去，注視著小花。

小花在桌子旁坐著，和小翠嘀咕著什麼，兩人嘻嘻哈哈的。

事實上，小花1無所知，姑娘們只是在閑聊罷了。但小孟覺得是在議論他，豎起耳朵聽。

快把人逗死了，陳1凡笑出了聲，不得不咳嗽幾下，掩飾自己的笑聲。

小孟轉頭看了1眼陳1凡，又盯著外面的小花，嘟囔1聲。

「奇怪啊，咋回事，難道說下雨天人家就不去了？」

陳1凡「嗯」了1聲，忍不住說道。

「下雨天誰出門啊，我看，今天晚上肯定不下雨了。」

小孟點了點頭，有種釋然的感覺，忽然他覺得有點兒不對勁，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