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從今往後,只有虞繚。

第1章 從今往後,只有虞繚。

第1章從今往後,只有虞繚。

【闌珊1205,來。】

收到岑池墨消息時,虞繚剛關上工作室的門。

這兩周一直在工作室忙着一位流量小花的定製款旗袍,因為是加急單,虞繚甚至熬了幾個通宵,在昨天終於將收尾工作完成,親手交給了小花的助理。

她本打算回家好好休息。

虞繚垂斂長睫,輕嘆了口氣。

忍着倦意,她打車趕到闌珊會所。

虞繚站在包廂門口,壓着門把,透過打開的一條縫隙,聽到了裏面傳來的喧鬧嬉笑。

「岑哥,馬上就到時間了,小嫂子怎麼還沒來啊?」

「什麼小嫂子?那不過就是岑哥的小保姆而已,童養媳都算不上,對不對啊岑哥?」

「你可真是出去太久搞不清狀況,岑哥現在可是有了沈大小姐這個女朋友,虞繚算哪門子的小嫂子啊。」

她熟悉的那道聲音,染了酒精的醉意,只是哼笑,「她會來的。」

無比篤定。

因為她是岑家裁縫的女兒,是岑池墨的小跟班,是旁人嘴裏輕蔑又不屑的小保姆。

所以,她永遠都要在岑池墨身邊,要溫順乖巧,要隨叫隨到。

大約是實在累了,虞繚靠在門邊,闔眼緩了緩。

她拿出手機,點開自己的手機銀行。

反覆清點了那行數字后,她彎唇很輕地笑了,點開轉賬。

小花出手大方又乾脆,助理檢查完旗袍后,直接給虞繚支付了尾款。

夠了。

虞繚轉完錢,猶如放下了一個大包袱,推開門走了進去。

包廂內響着震耳欲聾的動感舞曲,燈光絢爛,富家公子們和女伴湊在一起,曖昧調笑。

岑池墨就坐在中央的絲絨紅沙發上,姿態悠閑,身邊坐着兩個漂亮的女生,正抱着他的胳膊撒嬌。

虞繚還是不習慣這樣的環境,站在門口頓了頓。

幾秒的功夫,岑池墨就抬起了眼,直直看了過來。

他唇邊漾開笑意,側過頭,語氣淡淡,「十九分鐘,她來了,你輸了。」

旁邊的幾個男人才注意到門口靜靜站着的虞繚,發出了一陣鬨笑。

被岑池墨看着的那男人還低頭看了眼時間,「操,正好十九分鐘,就差一點兒!」

「早說了,你和岑哥賭什麼,誰不知道岑哥的小保姆可聽話了。」

「就是,願賭服輸啊,趕緊把這杯酒喝了!」

岑池墨懶懶眯着眼,肉眼可見的心情愉悅,抬手推開身邊的兩個女人,「滾旁邊去。」

其中一個臉色微變,還想撒嬌,「岑少,我們才坐過來幾分鐘……」

被另外一人拉了一把,使了個眼神,這才不甘不願地挪到了旁邊。

岑池墨重新看向虞繚,拍了拍身邊的位置。

「過來。」

虞繚邁步走了進去。

剛坐下,面前被岑池墨推來一杯酒,深紅色的液體在玻璃杯中晃晃悠悠,折射開細碎光芒。

岑池墨勾著笑,「喝。」

「……我不能喝酒。」虞繚垂著烏黑長睫,輕聲道,「你知道的。」

岑池墨唇邊的笑意淡了。

他嘖了聲,慢了半拍想起來虞繚不喝酒的原因,剛要開口說算了。

剛打賭輸了的那男人湊了過來,不知道是不是懷着點報復心理,盯着虞繚笑嘻嘻道,「小保姆這麼不給面子啊,這可是岑哥親自倒的酒,怎麼能不喝呢?」

「岑哥,可不是我挑撥離間,都說她最聽你話,可怎麼就是這一杯酒,都喝不了呢?」

虞繚抿著唇,靜靜看着岑池墨。

男人臉上的笑意斂起,鏡片后的眼眸微眯,透著點捉摸不透。

在那人說完后,他嗤笑一聲,似是笑罵,「關你屁事。」

可眸底沉了點戾。

有人切了歌,在女歌手的深情煙嗓中,岑池墨靜默片刻,抬手拿起了那酒杯。

看着杯中晃蕩的酒液,話音一轉,「不過,你說得也有點道理。」

「我家的繚繚,可是最聽話了。」

岑池墨將杯子遞到虞繚面前,從語調到笑意,都帶着昭然若揭的惡劣,「繚繚為什麼不喝呢?總不能還在惦記你那個喝了酒自殺的媽吧。」

他聲音不大,卻也足夠周圍一圈人聽得一清二楚。

幾乎是立刻,就有數道驚訝視線投向了虞繚。

虞繚的臉色微微發白。

她注視着岑池墨那張俊逸又惡劣的臉,沉默幾秒,抬手接過了玻璃杯。

聲音很輕,「你喝醉了。」

「……但說的沒錯。」

很想吃的小蛋糕、剛烤制出爐的動物小餅乾,還有漂亮的小裙子。

虞繚過了最快樂的一個生日,然後,在第二天醒來的清晨,眼睜睜看着母親喝完了杯中的酒,頭也不回地跳入冰涼湖水。

岑夫人聞聲趕來,目光厭惡又惱怒,厲聲吩咐人將虞繚的母親拉走。

視線一轉,落在小臉蒼白的虞繚身上,格外挑剔地上下打量著,高高在上又滿是漠然。

「怪可憐的……年紀和小墨差不多,讓她去給小墨當玩伴吧,家裏也不是養不起。」

「小墨不喜歡,再趕出去。」

從八歲到了岑池墨身邊,已經——

「已經十七年了。」虞繚收攏手指,撩起長睫,看向岑池墨。

清冷眉眼間,露出了一個很淡的笑。

有些悵然,又足夠明亮。

明亮到,岑池墨已經很久沒看到過了。

讓他的心臟驟然重重一跳,下意識往前傾身,好像有什麼意料之外的事要發生了。

「十七年來,岑家花在我身上的每一錢我都記得清清楚楚。」

「二百一十二萬五千零六十。」

「為了避免還有我不清楚的錢款存在,我湊了個整,所以給岑夫人的銀行賬戶轉了二百一十五萬,就在剛剛,最後一筆五萬塊轉到了她的賬戶上。」

虞繚是漂亮的,但她的漂亮隱藏在溫順靜謐之下,如一汪溫吞包容的水,又如一道無聲無息的影子。

直到此時,烏黑眼瞳熠熠生光,似是洗去了塵埃的寶石,灼目又動人。

「岑池墨,從今往後,我們沒有關係了。」

玻璃杯抵在唇邊,將酒液一飲而盡。

虞繚放下杯子,站起身,唇瓣濕漉又緋紅,彎起一個淺淺的笑。

「再見。」

再也不見。

從今往後,只有虞繚。

-

包廂門關上,一切喧鬧歸於身後。

剛剛好像有一道身影從包廂門口經過。

虞繚沒在意,腳步輕快又堅定,往離開的方向走去。

雖然身體還帶着熬夜工作后的倦怠,但她卻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輕鬆。

會所地上鋪着厚實的地毯,將腳步聲盡數吸收。

從未碰過酒精的身體傳來輕微的暈眩感。

虞繚闔眼緩了緩,慢了半拍才聽到一旁通道的細微交談聲——

她一個踉蹌,和拐角處走出的人撞了滿懷。

「小心。」

低磁微啞的男聲,帶着點不明顯的急促吐息,在耳邊繾綣繚繞。

抵在腰后的手掌寬大而溫熱,隔着薄薄一層布料,掌心那點兒暖意如絲如縷,浸潤微涼肌膚,更是往骨髓深處鑽去。

虞繚有些倉促地抬眼。

驟然踩空的失重感,讓她心跳有些加速。

鼻尖縈繞着很淡的苦橘香氣,微澀和暖,帶來一種很微妙的安定感。

「謝謝。」

背着光,她有些看不清對方的臉,下意識道了謝。

腰后的長指似是微微用力,摩挲過細韌的腰,不等虞繚覺察出奇怪,自然而然地收回。

「這裏有個小台階,沒注意是正常的。」

男人退回原本的位置。

燈光下,穠麗眉眼催生出容易令人不敢直視的桀驁鋒銳感,卻因為濃密眼睫彎起一個惑人的弧度,而添了幾分柔軟。

「你臉有些紅,還好嗎?」

虞繚慢吞吞眨動眼睫,清冷眉眼染上了綺麗艷色,烏瞳盈著濕漉漉的光。

她茫然的低喃,「……裴聞檀?」

-

來咯,還是小甜餅。

又茶又狗的騷包大狗勾X清冷理智的缺愛大美人

蓄謀已久,暗戀成真。

希望老婆們會喜歡!貼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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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攬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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