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當真來自百國境？
瘋子！
無數人震顫看著這邊。
本以為百國境弟子只是螻蟻，能夠敲響戰鼓便是不錯，卻不想，竟已敲響八面戰鼓，完全超乎想象之外，難以置信。
而真正令人震顫的，是此人的瘋狂。
渾身爆裂，鮮血如霧，彷彿要被那股狂暴力量摧毀，卻依舊不以為意，如瘋子般逆勢往前，眼中只有戰鼓。
這無疑是找死。
「我終於明白宗門為何要告誡我們了，這群百國境人，根本就是徹頭徹尾的瘋子，完全不要命。」
有人顫聲道。
咚！
在無數震顫的目光注視下，顧塵風一步步朝戰鼓走去，他步履蹣跚，卻異常堅定，瘋狂執著。
而隨著他步伐踏出，他身上的幽靈氣似在蛻變，周身仿若颳起同樣狂暴的力量風暴，且越發的純粹可怕。
戰鼓還在回蕩，餘音越來越小，彷彿要平息，顧塵風怒吼咆哮，加速衝出，趁戰鼓餘音未熄，周身風暴匯於手中劍，狠狠轟出。
「轟隆。」
轟鳴巨響，九面戰鼓同時震蕩，那恐怖大勢，就像是落在諸人心間，能震碎他們心臟，劇顫不已。
緊接著，一股難以言喻的狂暴力量，猶如決堤之洪，頃刻間將顧塵風淹沒，沒有意外，顧塵風直接被轟飛出去，重重的摔倒在地。
「噗……」
他口中狂吐鮮血，身軀像是散架，最終腦袋一偏，癱倒在地，再沒動彈，只剩下殷紅的鮮血染紅地面，是那般觸目驚心。
「死了嗎？」
諸人心
神再顫，目光死死盯著顧塵風。
九面戰鼓同時震蕩，唯有東境頂尖妖孽才能做到，如此戰績，超乎想象之外，狠狠震撼著他們。
同時也令人肅穆欽佩，特別是那瘋狂的執著，便是東境弟子都少有。
然而，代價卻是太大。
「百國境，或許和我們想象不同。」姬白素看著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顧塵風，神色頗為肅穆。
論成績，東境能敲響九面戰鼓者都是不多，特別是此人的境界，只是初階靈武，且敲鼓前未曾悟劍勢，何其難得。
論執著，更是幾人敢有如此瘋狂，不計生死？
這和他們認知的百國境螻蟻，截然不同。
「塵風。」
不遠處，莫芸灀心顫窒息，玉面煞白，剛才顧塵風那句為了芸灀，她便明白顧塵風的信念意志。
他想要變強，想要追上她的步伐，這才瘋狂暴走，想要藉助九面戰鼓中的狂暴力量，淬鍊自身，不惜代價提升。
「傻子。」
真的很傻。
曾經他那般耀眼，北斗皇城十傑之一，而她只是普通弟子，闖過劍峰也只拜在長老座下，連親傳都不是。
兩人，根本不在一個層次，然而顧塵風依舊願意執她之手。
他不曾嫌棄，她又怎會丟下。
「大姐夫。」莫婉兒擔憂望來，幽幽輕語。
原本她是不怎麼喜歡顧塵風，覺得顧塵風驕傲、輕狂，有些得意，相比之下，她更喜歡葉雲。
但後來的顧塵風有所改變，特別是剛才的瘋狂執著，她
看在眼裡，那一聲為了芸灀，讓她有所認可。
莫莜莜沒有說話，但擔憂之色難掩。
「傻子，大姐夫……」
這兩個稱呼，似對顧塵風有很大觸動，他緩緩睜開眼，嘴裡喃喃重複著，漸漸的，慘白的臉上浮現出燦爛笑容。
他掙扎著快要散架爆裂的身軀，從地面爬身起來，坐在那裡調息修鍊，並咧嘴笑道：「不愧是幽靈山，此地機緣果然極強，芸灀，你們快修鍊吧。」
莫芸灀破涕而笑，眼眶有些轟。
莫莜莜和莫婉兒也笑了，徹底放心下來。
「居然沒死。」
周圍人群驚駭不已。
他們確實因顧塵風的瘋狂而對之有所欽佩，但在他們看來，顧塵風必然是被狂暴力量反震至死。
卻不想，他竟撐過來了。
不可思議。
若是綜合他境界、劍修等其他因素，如此成績，已是不弱東境他人，百國境，看來還是有些不一樣。
「你們看，她在做什麼？」
隨著顧塵風調息狀態，沉浸修鍊，莫芸灀她們終於放下心，繼續感悟自己的修鍊，很快，便有人注意到她們。
此刻諸多目光都看向莫莜莜。
只見她以指為筆，在身前作畫，面前空間不斷傳出噼啪之聲，似有雷霆炸響。
「畫雷霆？」
有人驚訝道：「她竟將雷域道意直接畫出來？」
莫莜莜所在區域，是一片雷域，不斷有雷霆響徹，極其可怕，不少天驕在領悟，周身縈繞著雷霆。
唯有莫莜莜，竟是將雷霆畫出
。
從未見過如此領悟的。
「她是畫師。」
不遠處的紫若秋開口，似在為姬白素解釋。
「雷域不是戰鼓，只要有足夠的力量和強悍的體魄，就能敲響九面戰鼓，承受霸道力量，但雷域不同，需要足夠的悟性才能感受到雷霆意志。」姬白素開口道。
她的聲音很輕，但周圍不少人都能聽見，神色為之變化。
正如姬白素所言，敲響戰鼓不需要悟性，或者說，力量和承受力才是最重要，領悟霸道力量威勢都是其次。
但雷域修行不同，是真正需要領悟，才能有所觸碰。
此刻，這女子竟能以畫師之道，直接畫出，這意味著什麼？
「轟隆。」
「噼啪。」
就在不少人暗暗震撼時，莫莜莜手指速度突然加劇，一筆一劃皆成雷霆，且那些雷霆凝而不散，在其面前閃耀縱橫。
「雷霆之勢？」
諸人更是震撼驚訝，便是雷域前諸多修者，都是駭然睜開眼來，他們只感覺莫莜莜畫出的雷霆，比他們在雷域中感悟到的雷霆還要清晰。
彷彿她以指為筆，將雷域中的雷霆道意，完全清晰的呈現了出來，變得更直接，更簡單，也更完整。
「好強的雷霆意境。」
雷域前諸多天驕心頭震撼，死死盯著莫莜莜作畫，眼中不斷倒映著雷霆，越發璀璨鋒芒。
漸漸地，有人身上幽靈氣變得強盛，化作純粹的雷霆意境，他們本就是天驕，且對雷域有所領悟，此刻雷域意境清晰
簡單，更加完整，讓他們頗有感悟。
「他們在看畫領悟？」
有人覺察到那些雷霆修者的變化，不由驚駭。
東境諸多雷修，其間不乏頂尖妖孽，此刻竟不看雷域領悟，反而從百國境弟子所畫中有所悟。
這是何等震撼。
最震撼的是，這百國境弟子不過初來幽靈山，她領悟雷域才多久，便超越所有，以畫做出。
「好恐怖的天賦。」
無數人震撼。
嗡！
與此同時，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道顫鳴，諸人下意識尋聲望去，就看到一道嬌小的倩影，踏入一片劍陣中。
是莫婉兒。
「我的天，她竟敢直接踏入劍陣。」
不少人駭然驚呼，便是姬白素等劍修天驕都是神色微變。
那片區域有一座極其恐怖的劍陣，其間蘊藏著無窮劍道意志，殺戮可怕，若是沒有些許領悟，解劍陣殺伐，根本不敢踏足。
於劍修而來，那座劍陣是幽靈山上，機緣最強，也是最恐怖的兩處地方之一，她怎敢貿然踏足。
「噗噗噗。」
隨著莫婉兒踏足劍陣，頓時便有無數劍氣閃耀，縱橫交錯，朝她侵襲而來，像是要將她當場割裂。
然而，在諸多驚駭目光凝視下，那些劍氣落在莫婉兒身上，竟只如溪流匯入大海，頃刻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像是被直接吞噬。
「怎麼回事？」
無數人驚訝。
本以為此女貿然踏足劍陣，必將凶多吉少，卻不想劍陣中的劍氣，竟沒能傷之分毫，反似被吞噬。
越
來越多的劍氣朝莫婉兒侵襲而去，結果依舊如是。
此刻的莫婉兒，像是身化透明，安靜站在那的她，彷彿不再是人，而是一柄劍，一柄真正的劍體。
無盡劍氣侵襲而來，如燕投懷，要融入到她的身體中，成為她劍體一部分。
「吞噬劍氣，難道這是……劍體！？」
有劍修驚呼，姬白素、南孤城這等絕世妖孽亦是眼瞳驟縮，紫若秋、陳江等劍修，則是震駭無比。
莫婉兒此刻的狀態，當真有種淬鍊出劍體的跡象。
何為劍體？
世間體質萬千，劍體便是其中之一，而劍體分兩種，一為先天劍體，還有種便是後天劍體。
兩者區別在於，前者是與生俱來，後者是修鍊而成。
無論是那種劍體，都是劍修夢寐以求的體質，但如果不是先天劍體，後天想要淬鍊出劍體極其艱難，甚至萬千劍修中都難出一個。
想要淬鍊出劍體，不是天賦足夠就能做到，需要絕對的劍道信念，無與倫比的劍道之心。
但凡能做到者，都是真正的絕世劍修。
這百國境劍修，如此恐怖嗎？
「這不是劍體，是她領悟到劍陣意境，和劍陣劍道融為一體。」姬白素凝視莫婉兒，許久后開口道。
諸人這才瞭然，卻依舊難掩震撼。
即便不是劍體，能夠如此快速領悟劍陣意境，這般天賦，也是極其可怕了，便是姬白素都沒能做到。
而且，如此吞噬劍意，當真就沒有淬鍊出劍體的可能
嗎？
咚！咚！咚！
遽然間，另一片區域有震蕩出傳出，不是戰鼓震蕩，而是腳步聲。
「嘶，她在闖劍池……」
諸人尋聲望去，就看到莫芸灀來到一片池水前，看著池中漂浮的石階，毫不猶豫的踩上，一連十三步，直接走到石階盡頭，站在池水正中。
但凡見此一幕者皆是震駭。
那可是劍池啊，和劍陣被譽為幽靈上最強劍道之地，每一步都蘊藏著無與倫比的劍道壓迫，鮮少有人能走到劍池中心悟劍。
此女卻一連十三步，如履平地，東境誰曾做到？
「他們，當真來自百國境？」
姬白素美眸震撼。
不僅是她，幽靈山上，幾乎所有人腦海中，此刻都有如此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