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重新認識
皎潔的月光灑落在莫莜莜身上，彷彿為她披了一件星衣，增添朦朧美感，特別是那笑容，醉人心魄。
「走，我們跟上。」
莫府門后，隨著莫莜莜走出，莫婉兒他們的腦袋探了出來，期待的笑容掛滿臉龐。
莫莜莜渾然不覺，或者說此刻她的腦海中，只有葉雲，還有他們曾經的點點滴滴，越想笑容越濃。
走著走著，前面的街道上，突然多出一道白衣身影，在黑夜下顯得特別醒目，正滿是笑意的看著她。
莫莜莜腳步停下，下意識的低低頭，笑容有所收斂，卻是淺淺一笑。
再抬頭，臉上笑意燦爛，目光清澈，「重新認識一下吧，我叫莫莜莜。」
葉雲看著那張乾淨精緻的面孔，聽著那清脆的聲音，臉上笑容越發燦爛柔和，好似黑夜下盛開的花。
「我叫葉雲。」
葉雲上前來，笑容燦爛，目光溫柔，「當年江陵城時，多謝姑娘救我。」
「我一向心善，而且那時的你還那麼可憐。」莫莜莜笑容更甚，當年的一幕幕，繼續湧上心頭，很有趣，也很幸福。
葉云何嘗不是如此。
「有時間陪我走走嗎？」莫莜莜笑著問道。
「有。」葉雲微笑著點頭，兩人並肩漫步在夜色下，月華將兩人的影子拉的很長很長。
莫莜莜看了眼葉雲，一時間彷彿不知道說什麼，便是安靜的走著，但臉上的笑容始終不減。
「對不起。」
是葉雲打破沉默，歸來至今，他還未
曾當面致歉，這是他必須做的，「當年不辭而別，是我傷害了你。」
「你確實傷害了我。」莫莜莜點點頭。
「我想請你原諒我，我願用餘生去彌補當年的錯，可以嗎？」葉雲滿臉真誠的看著莫莜莜，目含期待。
「這些年，你一定也很痛苦吧。」莫莜莜沒有回答，而是迎上葉雲目光，臉上笑容收斂，目光深邃帶著心疼。
葉雲神色微怔。
痛苦嗎？
答案當然是肯定的，否則他也不會結束諸天動蕩后，便迫不及待的重返天荒。
但他的痛苦，又怎及莫莜莜，想起林墨那句被拋棄的女人，他的心便狠狠刺痛，不敢想莫莜莜這些年是怎樣渡過的。
「我的痛苦不及你……」葉雲正欲開口時，莫莜莜忽的柔聲道：「謝謝你。」
葉雲再次微怔。
就看到莫莜莜望著葉雲，滿臉柔色，「謝謝你能回來，謝謝你數次拯救莫府，謝謝你指引我們修行，謝謝你救治父親的傷……葉雲，謝謝你。」
葉雲笑了，笑容很燦爛，「我也謝謝你，能再給我一次機會。」
「其實，我一直在期待你回來，在看到你歸來的那一刻，我的心仿若重新活了過來。」
莫莜莜深深看著葉雲，「但我怕，怕你再次消失，後來，婉兒告訴我你當年離去之因，看到你一次次展現出更強的實力，我更怕跟不上你的腳步……」
「我知道，在你選擇皇城學府的時候我就明白。」
葉雲忽然伸手
，將莫莜莜抱在懷中，滿臉柔情似水，聲音溫柔無比，「我想說的是，此次歸來，我會執你之手到永恆，不要怕我消失離去，更不要怕跟不上我腳步，因為我一直在。」
他怎會不懂莫莜莜，而且莫問還曾讓婉兒帶話，稱莫莜莜是個要強的孩子，她不是沒有原諒，只是想努力追逐葉雲的腳步。
武道世界是殘酷的，強者和弱者，很難在同一世界，何況葉雲還是從未知強大的仙界歸來。
因此莫莜莜很怕，若是追不上葉雲腳步，兩人遲早還會分開。
所以她不敢執手葉雲，不敢和葉雲走的太近，而是努力修行，只是想追逐葉雲的腳步。
可是，她不知道仙界究竟意味著什麼，但昨日看到葉雲踩下整個百國，站在百國之巔，那種距離，已是讓她茫然。
是莫問的開導，讓她想明白一切，這才遵從內心找到葉雲。
「我們也一直在。」
忽然，莫婉兒調侃般的聲音傳來，就看到夜幕下有三道身影忽然冒出，滿臉調侃的意味，卻是笑容燦爛。
「你們怎麼來了。」莫莜莜從葉雲懷中掙脫，俏臉微紅。
「我來找姐夫呀。」莫婉兒咬著姐夫兩個字，故意加長加重了些，精靈古怪的調皮模樣。
「好了，別逗了，看也看到了，給他們留點單獨空間吧。」
莫芸灀開口，開始還正常，最後來了句，「正所謂小別勝新歡，良辰美景月正圓，不得做點浪漫的事？」
「大姐說的對哦。」
莫婉兒嘻嘻笑著，人小鬼大，最後也補充了句，「二姐，我們就不等你回家了，你們，加油哦。」
「加你個大頭鬼，你們都想討打嗎？」
莫莜莜滿臉緋紅，夜色都掩蓋不住，大姐一句浪漫的事，小妹一句加油，其間意味怎會不懂。
「快跑。」
莫婉兒故作驚嚇的落荒而逃，笑聲在黑夜下響起，倒是頗有幾分溫馨。
葉雲臉上浮現著歸來后最燦爛的笑。
……
翌日。
莫莜莜繼續前往學府修鍊，雖然她和葉雲重歸於好，但她依舊堅持自己的武道路。
她想永遠陪在葉雲身邊，卻不是在葉雲的保護下，而是真正的並肩陪伴，她要追上葉雲的腳步。
「真是倔強的傻丫頭。」葉雲對此報以苦笑。
他是無敵仙帝，站在諸天萬界之顛，莫莜莜如何能追上他的腳步，不過葉雲依舊尊重莫莜莜的決定。
歸來時，他曾想過帶莫莜莜前往仙界，那裡資源豐厚，再有他指引，能夠更好、更快速的修行。
但現在，他改變了想法。
他是無敵仙帝，萬界之主，莫莜莜註定是萬界主母，只要有他在，哪怕莫莜莜只是凡人，萬界也得尊之。
但以莫莜莜的倔強，絕對不會甘心在葉雲的庇護下坐上那個位置，她想要靠自己的腳步，和葉雲並肩而立。
既如此，葉雲願陪她走這一程，他日再回仙界時，莫莜莜能夠光明正大，坦然的坐上萬界主母的位置。
「恭喜前輩。」
就在這時，紫幽夢來到這邊，由衷恭喜葉雲。
她知道葉雲和莫莜莜之間的關係，更知道他們昨夜執手和好，此刻喚她前來，應該是不需要她繼續代為指引，追隨前輩的機緣，或將到此為止。
雖有幾分遺憾，但她依舊為前輩感到高興，且很是滿足。
短短數月間，她其實並沒有做什麼，對莫莜莜的指引，幾乎都是按照前輩指示，她只是代勞而已。
然而她得到的好處卻是巨大，全新的修鍊體系，真正的天象境界，渾厚精純的能量，能與涅槃戰上一二。
還有那篇神念訣，讓她畫師之道提升巨大，還有那枚丹藥，讓她頗有感悟，力量還有所提升。
如此種種，可謂超越大境界的提升，還有什麼不滿足。
「你對百國境外了解多少？」
在紫幽夢胡思亂想，頗有幾分遺憾時，葉雲輕聲問道。
「百國境外？」
紫幽夢顯然沒料到葉雲會如此一問，有短暫的詫異，隨即快速收整心神，回應道：「百國境位於寒域青州東境邊陲，在整個天荒界中，只如一粒塵埃。」
「寒域青州，東境邊陲？」葉雲低語。
他雖神識強絕，輕易便能覆蓋整個天荒界，但他對整個天荒界的格局並不清楚，畢竟當年覺醒離去時，他的境界還如螻蟻，根本沒有走出過江陵城。
紫幽夢眼中帶著些許驚訝。
前輩這是，連寒域青州都未曾聽過，難道前輩是從上域歸來
？
雖有驚訝，但紫幽夢還是解釋道：「天荒界浩瀚遼闊，有百域之稱，但這百域就如百國境般，實則並不止百域，至於具體有多少域界，恐怕只有那些頂尖上域的超級勢力才知曉，而寒域便是百域之一。」
略微停頓下，紫幽夢繼續道：「寒域屬下域，共有三十六州，青州便是其一，和絕大多數域界一樣，寒域位於天荒邊緣，枯竭荒涼，天荒界最繁華浩瀚之地，皆被那些上域掌控。」
說到這，紫幽夢的目光漸漸深邃，「天荒上域是這個世界的主宰，整個天荒界所有最古老、最強大、最神秘的道統，皆坐落上域。」
「那裡資源浩瀚到超乎想象，靈氣如海，靈脈如龍，呼吸間都能吸入澎湃的能量，莫說下域，便是中域比之都有雲泥之別。」
「在下域，通幽巔峰便是頂尖存在，放在中域連普通宗門的長老都不如，在上域，甚至可能只是弟子。」
「在天荒上域，萬象多如蟻，涅槃方可稱強者，甚至只有高階涅槃，才敢開宗立派，稱尊做祖。」
話到最後，紫幽夢的聲音竟是帶著幾分顫意，那是對天荒上域的畏懼，彷彿曾經親眼見證過上域的恐怖。
以紫幽夢的境界實力，顯然不是百國境人，甚至從她這番話語來看，甚至可能都不是下域之人。
當然，葉雲對紫幽夢的來歷並不敢興趣。
「這就是天荒界了。」
他只輕輕點頭，對天荒界的格
局有了大概了解。
天荒界以域做疆域劃分，數以百計的疆域，最強道統佔據著最富饒的上域，那裡是天荒核心，通幽幾乎盡匯上域。
其下便是中域，那是萬象境統治的疆域。
再之下，便是下域，如他們腳下這片疆土，便稱作寒域，是天荒界最枯竭荒涼之地，被百國境。
而百國境，更是荒涼中的最貧瘠。
不過這些，葉雲同樣沒有在意，他只要知道百國之外處在何等層次便可，抬頭，他看向紫幽夢，
「我要你做件事。」
紫幽夢美眸驟亮，閃爍著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