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你這人鍋太多，我背不動

王菲菲緊跟著於蕙出了門，這才長吐了一口氣，看著於蕙露出了笑臉，搶著幫她推起了小推車：「小蕙，謝謝你！」

於蕙帶著她快步往前走：「走，趕緊去早市買菜，我跟你說，三塊錢工錢什麼的是騙你家裡的。」

「我現在醫院門口做營養湯的生意，不過我另外找了個掙錢的路子，就想著把這生意讓給你來做……」

聽著於蕙細說，王菲菲眼睛越睜越大，突然一把抱住於蕙，嗚嗚哭了出來：「小蕙，謝謝你！謝謝你……」

於蕙輕輕拍著她的背，等她情緒平靜了些，才笑著打趣：「快擦擦眼淚，我知道你激動，可也不能跟我搞投懷送抱這一套，以身相許什麼的我可要不起。」

王菲菲噗嗤笑了出來，連忙掏出手絹兒擦掉眼淚，重新推起了小推車：「走，一會兒買了菜，你再教教我怎麼把湯燉得更好喝。」

於蕙點頭：「今天我打算煮一個參須枸杞瘦肉湯和魚丸鮮蔬湯，你平常也是在家裡做飯的，注意幾個要點，再注意下搭配，以後獨擋一面就沒問題了。」

參須枸杞瘦肉湯說起來平平無奇，要做的好吃，在主要的食材瘦肉上就要下功夫。

瘦肉要選梅頭肉，也就是豬頸骨下面的肩胛肉，那也是豬身上最嫩的一塊從，只稍稍腌制一下，怎麼煮都會細嫩不柴。

於蕙一邊給王菲菲教訣竅，一邊往前面逛，到了水產區，眼睛頓時一亮：「喲，今兒有大草魚賣啊。」

要買到十斤重的大草魚確實要靠碰，今天難得碰到六條大的，於蕙趕緊，一口氣就給包圓了，又讓王菲菲去買幾塊豆腐。

魚頭燉豆腐是做給陳平安幾人的菜，魚肉她打算打成魚丸。

不過，參須枸杞瘦肉湯好處理，魚丸鮮蔬湯卻是要點工夫。

魚去脊骨，取背上兩塊肉去皮去紅肉，刀斜45度，順著纖維紋路刮出魚肉，清水漂出雜質和血，再加鹽漂洗擰乾水。

雙刀排斬，直到魚肉泥有粘性，加蔥姜水加鹽攪拌至粘手不掉。

再加豬油、澱粉、打發的蛋清繼續攪拌上勁，再一手擠魚圓一手拿勺子刮下浸到清水裡。

哪怕有王菲菲幫忙，於蕙也累得兩隻胳膊酸得抬不起來，嘴裡直念叨：「我這是腦子裡哪根筋沒抻過來，居然費這大力氣來做魚丸？」

飄了，還是每天的進賬讓她飄了啊。

王菲菲認真記下了於蕙做菜的步驟，趕緊過來幫她捏胳膊：「小蕙，我都記下了，等下回我來做，你在一邊指點。」

「指點什麼？」陳平安正好談妥了一筆生意，從正屋開門走進了廚房，一眼就看到了那一大盆浮在清水裡的白白胖胖的丸子，頓時來了興趣，「魚丸？小於你可以啊，你還會做這個啊！」

「一會兒中午就煮魚丸湯，晚上吃魚頭燉豆腐。」於蕙笑著應了聲，給陳平安和王菲菲互相做了介紹。

「陳哥，這是我同桌兼好朋友王菲菲，我打算過幾天跟你們去跑生意了，就把賣營養湯的生意轉給她做。」

過幾天彩電就會賣得差不多了，這房子倒也沒有啥重要東西，陳平安點了點頭：「小王如果想的話，也可以繼續在這兒做菜。」

這兒離市醫院近，能在這兒自然是最好。王菲菲很是驚喜：「謝謝陳哥，需要多少租金麻煩你說個數。」

都說斗米恩，升米仇，陳平安想了想說了個數：「你也是寒假期間才做吧？廚房這兒現有的煤和油鹽醬醋作料什麼的，你都可以用，就按一塊錢一天來算吧。」

廚房現有的東西都給用，一天只收一塊錢，怎麼都是她這兒佔便宜了，王菲菲趕緊點頭：「謝謝！謝謝陳哥！」

於蕙又幫她補充了一句：「陳哥，菲菲家裡是后媽當家，麻煩你幫她擔待一下，就是她是在你這兒打零工，一天三塊錢工錢現結。」

陳平安無所謂地擺手：「反正幫你背鍋已經背習慣了，隨你怎麼編都行。」

於蕙趕緊雙手作揖：「背鍋大俠高風亮節，實在是讓人感激涕零……」

陳平安嫌棄地往後退了一步：「別鼻涕眼淚地再搞出什麼以身相許那一套。你這人鍋太多，我可要不起，背不動！」

以身相許這一套，算是被陳平安和於蕙玩明白了，王菲菲被逗得哈哈大笑，整個人都多了一層輕快的氣息，手腳更加麻利了幾分。

有王菲菲的加入，於蕙今天出攤的時間比往常早了一刻鐘。

沒想到還有人更早就等在了醫院門口，一看到於蕙就沖她高興地直招手：「哎呀，小於，原來是你在這兒擺攤啊！」

於蕙有些驚訝地看著來人：「何奶奶？」

何奶奶舉起手裡兩個保溫桶：「我聽人說市醫院門前有人賣營養湯特別好喝，專門帶了兩個保溫桶過來呢。結果在這兒轉了一圈沒看到人，差點就要走了。」

於蕙連忙把廚師帽和口罩帶上：「何奶奶，今天你第一個給我開張，我給你多打點。」

「參須枸杞瘦肉湯一塊錢一份，魚丸湯兩塊錢一份有6個丸子，你每種都來多少？」

大木桶的桶蓋一揭開，香氣就蒸騰冒了出來。

尤其是那桶魚丸湯，青嫩嫩的菜葉配著白白胖胖的魚丸子，光是賣相就能看得人流口水。

何奶奶忙不迭地把保溫桶遞過去：「看這賣相這麼漂亮，味道肯定好！都打滿，滿上要多少我付多少。」

保溫桶打上兩份就滿了大半，剩下的小半於蕙滿上就不算錢了：「何奶奶，承惠一起6塊錢。」

何奶奶付了錢，接過保溫桶瞅著大木桶還直後悔：「我就該帶倆兒大保溫瓶過來，這回家肯定不夠吃。小於，你明天還賣這湯不？」

於蕙樂呵呵地應了：「明天的湯不重樣兒。要不何奶奶你留個電話，過幾天我們做了就給你打電話。」

「對了，何奶奶，昨的炸雞腿你做了嗎，效果怎麼樣？」

何奶奶一臉懊悔：「年紀大了記性不好，當時就該拿個筆全部記下來的，搞得我回家就沒敢下手。幸好今天在這兒遇見你。」

於蕙笑著安慰：「沒事，要不我一會兒借紙筆幫你寫下來，或者等哪天有時間，我教你做吧。」

何奶奶立即精神起來：「小於，那你明天有空嗎？要是有空，那什麼雞腿，還有你說的什麼雞翅和可樂，我回頭就去買。」

於蕙想了想點了點頭：「那明天下午兩點半鐘的時候我過來。何奶奶你把食材備好，佐料那些我自己帶過來。」

「那怎麼行，讓你教我做菜怎麼還能讓你花錢去買佐料？」何奶奶連忙搖頭，「小於，你跟我說要哪些佐料，我一會兒回去就一起買了。」

「那……也行。」見何奶奶堅持，於蕙把湯勺交給王菲菲，脫下帽子和口罩，「何奶奶，你等等我，我去醫院借支筆，寫個需要的佐料清單給你。」

何奶奶也跟了上去：「我陪你一起去，我在醫院有熟人，我去跟人借。」

兩人邊聊邊走，剛走進醫院大廳，斜刺里就傳來一道聲音：「何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