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八章悲涼

第七百一十八章悲涼

再次踏入淮家老宅,宅子早就跟以前不一樣了,可又處處透著熟悉。

淮揚壓下心底的複雜,被木斯一隻手拎著,迅速隱入黑暗中。

從當初的書房開始一一搜查。

宅子里有守門的門房,但是他們找東西的動靜還是不能驚動任何人。

-

木斯沒有阻止淮揚似有懷念一般看著曾經的舊宅,一直等到天快亮了,他們還是沒能找到東西。

淮揚沒能想起有用的東西,情緒上也有些著急。

找了一整夜,回來之後他心裡都沒辦法平靜下來,閉上眼睛,腦子不斷閃現爹娘出事前所有的樣貌。

那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一遍又一遍地在腦子裡回想,父親那邊對他說的話到底還有什麼,說到賬冊還有......還有......

淮揚驚坐而起,眼底沒有一絲一毫的睡意,他想到了!

帶著這樣急切地直覺,淮揚根本睡不著,立刻就去找了木斯。

淮揚情緒激動,「你相信我,宅子里要是還有沒找過的地方一定就是井了,父親曾經提起過,他提起過.......」

木斯拍了拍淮揚的肩膀,讓他冷靜下來,「我這就去彙報,你放心,東西若是在這,今夜一定能找到。」

得了准信的淮揚盼著黑夜的到來,這次他沒去,木斯等人的身手更好,找東西的效率更高。

一直等到天色大亮,淮揚才見到木斯。

見到人,淮揚「蹭」得一下站起來了,「怎麼樣?東西找到

了嗎?」

木斯看到淮揚布滿紅血絲的眼睛頓了一下,點點頭。

淮揚整個人都鬆了一口氣,臉上似悲似喜頗為複雜,他抱著頭蹲了下去,「要是我當初再用心一點,早點找到這些東西,早點知道真相,是不是其他人就不會死......」

木斯看到他這樣心底有些複雜,「東西已經交給人繼續調查了,你放心,這次找到的東西很重要,等事情查清楚之後,你家的冤情一定會被人看到的。」

聽到木斯口中「冤情」,淮揚再也控制不住一下子痛哭起來,終於有人相信他爹娘的死不是意外了,終於有證據了。

他這麼多年的堅持終於要等到了。

木斯等他哭到快要昏厥過去的時候,給了他一砍刀,讓他昏睡了過去。

這次能找到東西,淮揚確實功不可沒。

淮家的大宅子里有好幾口大井,東西不在井底卻在井壁上,若不是找得仔細,很難發現那一塊有些微不同的石頭。

通過那口井壁上的石頭,他們發現通過那口井的旁邊有一個放置東西的內室,裡面不久有他們要找的東西,還有淮老爺留給淮揚的東西。

木斯來是想告訴淮揚的,可淮揚情緒激動又陷入自責之中,木斯沒辦法只能等他醒來再說。

-

宋青選看到找出來的東西,心情也久久不能平靜。

淮家的沒落是一場陰謀,這場陰謀更是跟十年前那場水患后的瘟疫關係巨大。

十年前發生了一場

水患,那次不只是百姓,朝廷也付出了不少的代價。

水患之後江南一帶曾經是有出現瘟疫的說法,但是瘟疫很快就被當地控制,朝廷派人下來巡查之後沒有發現問題,也就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但是現在,宋青選看著淮老爺一字一句記載的東西,只覺得荒唐極了。

所謂的瘟疫從一開始就是某些人設置的一場謀財的陰謀。

更可笑的是,他們竟然做了一系列的事情讓百姓相信鹽可以防止瘟疫,只要在家門口撒下鹽,瘟疫就不會來。

紙上的記載,讓人看著只覺得荒誕又不可意思。

但想想在那樣的災難之後,歷經絕望卻又頑強求生的百姓怎麼會懷疑朝廷所言?

鹽本和瘟疫沒有關係,卻在一些貪官的運作下讓百姓相信鹽能解決瘟疫。

他們借這種時候發國難財,饒是淮老爺再愛錢也看不下了。

江南的百姓有多少都是他的父老鄉親,他生長在這片土地,看不了這樣在為難時候對他們再三刮油的行為,與殺人奪命無異。

就是因為淮老爺出言阻止過,被劃分到另一個警惕懷疑和防備的隊伍里。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鹽政只需要表現自己的態度,在激烈的鹽商內鬥之中,就會有人把刀鋒對向淮老爺。

王家就是野心想要踩著淮家更進一步的主導人。

一場蓄謀已久的鹽商之間的地位的爭奪,佐以鹽政等人的默許,饒是百年經商的淮家也會在一

夕之間消失得這麼徹底。

淮老爺從來都有一種警惕,他想過退出鹽商的爭奪,可現實根本不允許一腳摻和進來的淮家,安然無恙地退出去。

因為他知道了太多鹽商之間的秘密,當時的鹽政也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人不在自己眼皮底下看著。

但是,淮老爺可能低估了這些人的狠厲,也低估了錢權對於人性的誘惑有多大,他想要脫離的正是某些人迫切想要的。

除了記載了這件事的陰謀,淮老爺還在賬冊中記載所有他參與其中賄賂鹽政的賬目,不僅是淮家,他所知道的鹽商都有大致的記載。

宋青選看到上面一行行的賬目只覺得觸目驚心,沉聲下令,「立刻下去調查所有出現在賬冊中的鹽商。」

等木斯等人退下,宋青選坐在桌案旁提筆迅速在心中算了一筆賬。

鹽政一任三年任期,本以為蘇筠霆貪腐已經是極為可怖的一個數字了,可十年前鹽政那些官員以及鹽商之間策劃的那場瘟疫,斂財數目更是達到了一個驚人的數字。

最讓宋青選心驚的是,淮老爺留下的東西一點點印證了宋青選的猜想。

貪腐的從來不是一個簡單的鹽政,鹽稅司上下早就已經被滲透了,這麼多年下來,可以說不是一個貪心的人根本融不進鹽稅司。

而融不進的下場多半也是打壓和消失。

一種悲涼湧上心頭。

朝廷設立的司所上下都已經變質,難怪這些年陛下派了這麼多

人都沒能調查出來什麼,也難怪姚景和會告訴他那一番話,江南的水果然深不可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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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舉興家:首輔大人超寵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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