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慌亂之夜
自從宋青選離開后，周念錦就暫停了手中抄書的活計。
她用宋母拿給她的一塊布料，跟恩慈學著做一身衣裳。
可惜她也只是會簡單的縫補工作，絕大多數剪裁都需要恩慈的幫忙。
宋恩慈拿著那塊棉布，有點拿不定主意：「周姐姐，我的手藝肯定是不如你身上原來穿的那件的，希望你不要嫌棄。」
「恩慈，你可不要小看自己，你都會繡花、做鞋子、做衣裳，而我就會拿三兩下縫補。拜託啦~」
宋恩慈受不了她的撒嬌，舉手投降。
「我不會做什麼款式，不如見按照你之前這件來做吧。」
「好啊。」周念錦認真地跟她學怎麼做衣裳，畢竟學一些技巧，以後自己的貼身內衣總要靠自己來做的。
現在身上穿得類似於肚兜和襟兜，總是會讓她感覺有點不自在。
很快兩個人就把這件衣服都剪裁完。在沒有縫紉機的日子裡只能一針一線地縫。這樣的工作周念錦就沒有再麻煩她，只有自己不懂的地方偶爾請教一下。
一整套淡青色棉裙做好之後，還剩下了一部分佈料。
周念錦看著這些布料，心裡很快就有了打算。
夜晚，周念錦和宋恩慈一起躺在床上，天氣炎熱，屋子裡還殘留著傍晚熏完空氣的艾草香。
兩人躺在床上，身上只簡單穿了一件小罩衣，肚子上搭了一條床單。
宋恩慈貪涼，手上拿著的蒲扇平日里就沒停下來，今日卻沒什麼動靜。
周念錦怕她熱，從自己這邊給她扇風過去。
宋恩慈轉過身來，有點欲言又止。
「怎麼了恩慈？」
「周姐姐，我肚子有點不舒服。」
「啊？」周念錦一下子就坐了起來，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頭，沒有發熱，反倒是有點涼，「肚子疼還是怎麼了，生病了嗎？」
「有......有一點痛，但是又不好說，但是感覺又越來越痛了。」
「你今天有吃什麼東西嗎？想去茅房嗎？」
宋恩慈搖搖頭。
這會兒，周念錦已經起身把油燈點燃，發現她確實怏怏的沒什麼精神。
突然腦子裡想到了什麼：「恩慈，你是生理期來了嗎？」
宋恩慈皺著小眉頭有點不懂：「生理期？」
周念錦頓了一下，換了一個說法：「就是......葵水來了嗎？」
宋恩慈聽到這話，臉刷一下就紅了起來，有點不自在地捏著衣角：「我、我不知道，我之前沒有來過。」
周念錦看出她的不好意思，走過去拍拍她，告訴她這種事情不用害羞，這是正常的現象。
看著她瘦瘦的身體，周念錦確實沒有想到她虛歲15，才第一次來葵水，心裏面有點心疼地拍拍她。
「你先換一下衣服看看是不是，然後去找你娘要一點東西，我去給你熬點東西喝。」
宋恩慈有點慌張，雖然以前也聽過村裡的小姐妹說起這個事情，但是大家都很害羞，說得也不清楚，這會有了周念錦的安慰她立馬去衣櫃那邊拉了帘子。
周念錦等了一會，果然就是這樣。看出她的不自在，周念錦給她解釋了生理常識，一點也沒有避諱，還教她一些注意事項。
「走，我先去廚房給你熬一碗薑湯，待會兒回來我再把這些東西都給你講清楚。」
宋恩慈紅著臉點點頭，本來這些在她眼裡都是很私密不好意思說出口的東西，沒想到周姐姐竟然告訴她這是很正常的事情，還要正視它，不用不好意思。
這些話從來沒有人告訴過她，就是娘也只是簡單說過來了葵水之後就要有自己的月事帶，不要碰冷水。她知道的模模糊糊，猛然碰到心裡還是一陣怕。
「周姐姐，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現在感覺不那麼怕了。」
「恩慈不用怕，每個女孩子都會經歷這樣的事情。對了，你需要的東西得趕快換上，這兩天不要碰生冷的東西。」
宋恩慈去找母親那月事帶，她沒做過這個東西，只能去找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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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母聽到動靜才知道情況，覺得自己確實是大意了。親自找來乾淨的布縫補了幾條出來。
宋母懊惱：「看娘忙昏頭了，這兩年老說要提醒你，看你沒來，就一直沒想起來。現在肚子難不難受？」
「有一點疼。」宋恩慈捂著肚子小聲說，生怕聲音吵到其他人。她可不想所有人都知道了。
宋母笑著：「傻丫頭，這是好事兒。來了這個再過兩年就能給你說親了。走，娘給你煮一碗紅糖水。」
宋恩慈忙說：「周姐姐去幫我煮薑湯了。」
「哎呀，到是麻煩念錦了。」宋母穿上衣服，取了柜子里的紅糖就去了灶房。
周念錦只找到一塊生薑，沒有找到紅糖，剛熬一會兒宋母就來了。
「真是麻煩你了，我來我來，你倆趕快回去休息。」
周念錦：「不麻煩，恩慈就像我妹妹一樣，本來說我來的，沒想到還是麻煩伯母起來了。」
宋母打開一看姜水以及快煮好了，
一通忙活，等回到房間，周念錦忍不住又琢磨了起來。
或許她可以用棉布做一些合適的內衣，送給恩慈一套。
第二天，周念錦就畫起了圖樣子，開始琢磨怎麼用現有的材料設計得更加舒服、實用。
等畫完圖，裁剪又有問題，她拿不準只能去請教宋恩慈。
宋恩慈知道是什麼之後好奇又含羞，「我還從未見過這樣的，周姐姐你跟我說說要怎麼做。」
兩人鑽進屋子裡，一研究就是好幾天過去了。最難的問題就是沒有彈力帶，無法很好承受彈力調節的舒適性。
最終，兩人嘗試做一些課調節的暗扣，或者做抽繩設計調節鬆緊，各有優缺。
兩人親生試穿發現，宋恩慈更適合暗扣設計，周念錦適合抽繩設計。
「恩慈，快試試，這件是我專門給你做的，雖然剪裁設計你也有幫忙，但是也算是我一針一線做的，希望嗎喜歡。」
「真的是送給我的嗎？」宋恩慈抿抿嘴，有些不敢相信。這樣的設計新奇又大膽，但是周姐姐告訴她這樣比現在穿的更加合適。
等到她好奇又忐忑地穿上之後，立馬就發現了不一樣的地方。
不管她怎麼樣的動作都讓她......嗯、很有安全感。
宋恩慈很喜歡，私底下忍不住和母親分享了這個高興的消息。
「周姐姐說這樣更加健康，好處也很多。」宋恩慈靠近宋母的耳朵小聲說，「而且很舒服。」
宋母作為過來人最是能理解她講的那些東西，她拉著還有些害羞的女兒，語重心長地說：「丫兒，你能遇到念錦教你這些，是你的福氣。念錦丫頭一看就是有學識、有見識的人，跟我們這些一輩子在土裡刨食人不一樣。」
「娘一輩子渾渾噩噩，勉強把你們幾個拉扯大，很多東西真的比不上大戶人家的見識。現如今，念錦丫頭真心對你，願意教你讀書識字，還教你一些娘都不懂的知識，娘希望你用心學，以後也不要忘了她。」
「娘，你和爹在我眼裡就是最厲害的人。周姐姐是第二厲害的人。」宋恩慈鼻子酸酸的，靠在宋母懷裡撒嬌，軟了聲音，「你放心，我會用心好好學的，也會記住周姐姐的好，就像書里說的，要知恩圖報。」
「乖！」
「也不知道周姐姐還能不能想起來她的家，她的家人會不會很擔心啊？」
宋母摸摸她的腦袋沒有說話，心裡卻是明白，念錦丫頭千里尋親，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若不是家裡已經沒有親近之人，她也不會孤身一人去其他地方尋親。
「沒關係，你讓她不要擔心，把這裡當做自己家一樣，安心住下來。」
宋恩慈點點頭，突然又想到什麼，高興得說：「娘，明天我帶周姐姐去挖野菜，去長野河摘那個花，周姐姐會編很好看的花環！」
「貪玩~去吧、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