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帝后不和(下)
番外:帝后不和(下)
若換成其他帝王,還真有這個可能。
可這是晉淵。
易歡沒忍住發出一聲輕笑,伸手敲了下易銘的頭,說:「做好你自己的事,其他的莫要多想。」
易銘捂著頭,皺了皺眉。
他道:「如今大部分兵權都握在姑母你手上,姑母你莫要怕,他想把權力收回來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他若真的對你不好,哼……」
他湊近了易歡,低聲道:「我就找個機會,套麻袋把他打一頓。」
易歡道:「說的跟你打得過他似的。」
「姑母,現在的我已經今非昔比了,你可莫要小瞧我!」
易歡被他逗笑了。
她想了想,道:「銘兒,我去讓銀枝收拾收拾,今夜留在宮裏過夜吧。」
易銘沒有拒絕,他應了一聲:「好。」
易銘不放心她姑母。
近日朝上不太平,他怕姑母又遭到刺殺,便坐在屋頂上和宮人們一同守夜。
已過亥時,易銘打了個哈欠,眼皮子也開始耷了下來,他揉了揉眼睛,明早還要去軍營練兵,打算再守會兒就回去睡了。
就在這時,忽的,院中傳來一陣細小動靜。
易銘五感敏銳,他耳朵動了動。
在其他太監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霎時飛躍而出,直朝院中衝去!
「誰!」易銘厲喝一聲。
他臉上的稚氣已經褪去,是個高大的男兒郎了。
月色下,一人顯然剛從院牆上跳下來,那人瞧見他,愣了愣。
迎著月色,易銘走近了些,總算看清了那人的臉,竟是晉淵!
易銘腦瓜子頓時動了起來,明明有正門陛下不走,偏要翻牆,他意欲何為?難道是想神不知鬼不覺的暗害他姑母?
易銘越想越有可能,否則堂堂帝王,何必翻牆!如此偷偷摸摸!
晉淵拍了拍衣擺上的灰,說道:「一段時日不見,銘兒又長高了。」
易銘抱了抱拳,行了個禮,他語氣冷硬,道:「陛下,天色已晚,您如此……只怕不妥。」
晉淵嘆了口氣,道:「我來看看你姑母,有何不妥?」
自打歸朝後,所有雜務便都丟到了他身上,晉淵白天忙,晚上忙,好容易忙完了,入夜了,還要分房睡,可愁死他了。
易銘正要說話。
便見她姑母打開了窗。
易歡一隻手撐在下巴上,燈光下,美人如玉。
易歡唇角微微勾起,問:「哪來的小賊,半夜不睡覺,在後宮偷香竊玉。」
晉淵眉尾一揚,他說:「當然是娘娘家的小賊,娘娘,您家這侄兒着實煩人,擋我路了,快叫他走。」
易歡眼珠子轉了轉,她道:「我家可沒你這樣的小賊。」
「娘娘……」晉淵眨了眨眼,好不可憐的喚着她。
「好罷,今日便慣你一次,銘兒,你下去休息吧。」
「可是……可是他……」易銘欲言又止。
晉淵聽到這話頓時又來勁了,「聽到沒有?聽到沒有?歡兒不是給你安排了宮殿了嗎?還賴在坤和宮作甚?滾回去休息,坤和宮沒你的事了,我媳婦我自己守……小子,就你,還想套麻袋揍我一頓。」
晉淵說完,輕哼一聲。
易銘見他倆這樣,似乎又不像吵架了的樣子。
哪有吵架吵成這樣的!就跟調情似的!
易銘只好作罷,他道:「姑母若有事,便派人來叫我。」
臨走前他瞥了晉淵一眼,說:「若、若有人欺負姑母,侄兒絕不會作罷。」
待易銘離開后。
晉淵指指點點道:「看你養的好侄兒。」
易歡點了點頭,說:「我養的侄兒確實不錯。」
晉淵不置可否。
晉淵推開門,走了進來,他笑的浪蕩極了,說:「小婦人,今日朕又要偷你的香,竊你的色了。」
易歡卻瞥了他一眼,說:「自願的又怎能算偷算竊?」
晉淵將人抱了個滿懷。
他感受着懷中的溫軟,道:「明天吧,明天就收網,我實在受不了了,紫宸殿沒有你,我好孤獨,娘娘……」
易歡被泡在了名為晉淵的蜜罐里,整顆心都甜的發膩。
易歡只說了一個字:「好。」
*
隔日,本以為早朝帝后又要僵持。
沒曾想,是陛下先低了頭。
易歡道:「昨日漳州閩南等地傳來急報,世族自願捐獻白銀共計三百萬兩,以供本宮建立女私塾。」
此話落,朝臣們一陣面面相覷。
易歡問:「陛下,您可還有話要說?」
晉淵沉默片刻,最後,終是晉淵先低了頭,他道:「是朕先前思慮不周,那便按皇后的意思做吧。」
晉淵嘆了口氣。
這可是晉淵上位之後,頭一次在朝堂上低了頭。
晉淵歸朝後,首次和皇后之間的權力爭奪,以皇后的勝利而告終。
即便有朝臣心有不甘,不得不承認。
國庫問題也已解決,皇后所為皆為利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