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9章 重獲自由
書暢？
青瑟嘴角劇烈抽動兩下，猶豫半晌，這才敢顫聲問道：「暢妹，她還好嗎？」
牛小田沉聲不語，青瑟心頭一涼，面現悲戚，捶地嚎啕痛哭。
「你扔下書暢不管，拍拍屁股一溜煙就跑了，現在卻在這裡假惺惺，噁心誰呢？」白飛尖酸嘲諷。
一旁的洛九芙翻了個白眼，鄉野狐狸的說話水平，也就這樣了。
青瑟掩面，哭聲更大，斷斷續續解釋：
「非是我捨棄暢妹，而是之前曾有約定，若是禦敵不利，需力保一人返回送信，另則承擔照顧族人之責。」
「切~」
白飛猛翻了個大白眼，「逃走就是逃走，說得就像是多高尚一樣。其實，就是個慫。」
「是我對不起暢妹，願，生死相隨。」
青瑟把心一橫，手上玄氣繚繞，對準了胸口。
「他想死！」白飛驚呼。
唰！
青瑟只覺手上一空，愣神之際，手掌又不受控的使勁扇了自己一記耳光。
「嘿嘿，老大沒讓你死，想死也沒那麼容易。」
靈明猴呲牙壞笑：「這叫……對，不遵令！」
白澤糾正道：「青瑟並非宗門之人，談不上。」
「就你喜歡咬文嚼字。只要是不遵守老大的命令，就是，我不管。」靈明猴一臉傲嬌。
啊！
青瑟伸出雙手，仰天長嘆，「活著無念，想死無門，為什麼上天如此待我？啊！啊！」
牛小田揉了揉額角，被吵得耳朵嗡嗡響，抬手將浮世珠內的書暢放了出來。
青瑟還在拍地大哭，只覺有人輕撫肩頭，淚眼婆娑的回頭一看，驚呆在當場。
「暢，暢妹？」
「虧你還記得我！當初我被擒之時，可沒見你如此。」
書暢卻翻臉了，一肚子怨氣。
「暢妹，我對你真心實意，而且當時，你也曾眼神示意，讓我先逃走的。」青瑟連忙解釋。
「讓你走便走？我的死活誰又來管？當真是負心無情之輩！」
書暢紅著眼圈就罵。
這……
青瑟更懵了，不知該如何解釋。
白澤卻嘿嘿笑了：「人界有句俗語，女人心大海針，捉摸不透啊。」
「並非所有女子都如此，我母親便不是。」靈明猴強調。
「上面的女神，大抵都一個德行。」
「白澤，你嘀咕什麼呢？」
「沒什麼！」
「你分明就是說了。你是不是說，我母親她……」
「靈明，大殿後方有異動。」白澤提醒。
看我的！
靈明猴身形驟然消失，片刻后，伴隨一陣微微震顫，大殿內密室入口打開。
緊接著，一群人怯生生的走了出來。
跟在後面的，正是吆喝著催促的靈明猴。
牛小田微微皺眉，都是些普通城民，以婦人和幼童居多。
為首一名七級靈巫，形容憔悴，卻遮擋不住姣好面容，倒是有著幾分淡定從容的貴氣。
「老大，密室里藏著些人，修為微不足道。」靈明猴報告。
哇！
一名孩童看到凶神惡煞般的相柳陸吾，嚇得抱住母親的大腿，哇哇大哭起來。
相柳非但不知收斂，反而悄悄瞪起眼睛，孩子哭聲更凶。
確實微不足道。
他們的修為加起來，也不及白飛一人，更不要說逍遙宗的戰將了。
牛小田眉頭緊鎖。
以水豐為人，不要說收藏法寶和法陣的密室，就是大殿之內，他們也沒有資格進來。
「青瑟，到底怎麼回事兒？」牛小田沉聲問道。
青瑟還沉浸在解釋之中，被書暢捶了一記粉拳才反應過來，慌忙回答道：「啟稟宗主，飛浪城不保，水豐便以人質要挾，毫無人性。玄界生存已是不易，總該給飛浪城留下希望。」
牛小田頗感意外，又問：「他們都是你藏起來的？」
「正是在下。」
良知未泯！
牛小田對青瑟的態度有所改觀，隨後吩咐：「水豐已死，讓他們都回家去吧。」
啊？
青瑟不可置信的張大了嘴巴，卻又被書暢打了一巴掌。
「逍遙宗為仁義之師，從不濫殺無辜。還不照做！」
「多謝宗主。」青瑟半信半疑，改為跪立姿勢，低聲哀求道：「宗主，他們能力微弱，難成氣候……」
牛小田冷冷一笑，「青瑟，你還是自己看吧。」
青瑟茫然轉頭，卻詫異發現，大殿外聚集了很多巫師！
都還活著！
青瑟感慨萬千，重重叩謝不殺之恩。
殿內的城民們也紛紛叩謝牛宗主，這才放心的往殿外走去。
經過相柳身邊時，那名孩子眼睛都不敢抬，使勁貼在母親身邊。
不料，身體一輕，驚喜發現自己坐在了一輛暗紅色的水車之上，前方飛速旋轉的風車濺起的水珠打在孩子臉上。
是相柳變幻出來的。
孩子立刻開心了，樂得直拍小手，鼓足勇氣回頭看看相柳，發現他似乎也沒那麼可怕。
走得差不多了，牛小田卻發現那名七級靈巫還矗立在原地，沒有離開的意思。
「姑娘，你自由了。」牛小田提醒。
女靈巫緩緩抬起頭，繼而跪倒在地：「百昧無家可歸，願留在飛浪城，做些粗使差事，苟且偷生。」
百昧？
聽著也耳熟！
「老大，那個叛徒的妹子。」白飛提醒。
紫巧似笑非笑，垂著眼瞼小聲道：「白堂主在這些小事上，倒是頗為用心。」
「如此才能近身服侍。」香魃咯咯笑。
「一身狐媚。」星河仙子撇撇嘴，她的評價立刻得到姐妹們的認可，突然又問：「誰的妹子啊，我怎麼不記得？」
靈王等人扶額搖頭。
逍遙宗人才濟濟，精得過頭，傻得過分啊！
白飛這麼一提醒，牛小田想起來了，是百鐸的妹妹。
替代言必行女兒，送給水豐的那位。
「百昧，你說得不對啊。百鐸，不就是你哥哥嗎？」牛小田疑惑不解。
百昧的貝齒將紅唇咬出白印，眼眶發紅，強忍著淚水。
福身一禮，百昧倔強表示道：「曾經是，但自從他決定將我送給水豐老賊，便不是了。」
明白了！
百鐸忠愛無法兩全，對言必行盡了忠，卻害了自己妹子。
百昧心裡有氣有怨，情有可原。
「當初的事情，我略知一二。為了你，他還曾背叛過言州主，也很擔心你。」牛小田客觀道。
不料，百昧聞言卻是譏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