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章（10）

院子里是一片暖洋洋的夕陽，石文奶奶靜靜地坐在當間。

吃飽喝足的五人來到院子里，霍啟蹲到奶奶的面前：「奶，你要一年過十次生日該多好啊！最好一月過一次！」

奶奶道：「哎呀，貨就是會說話，這話奶愛聽。這些東西都是你二叔從城裡帶回來的，你們要愛吃將來就到城裡去，像你二叔一樣掙了錢，天天吃好吃的。」

霍啟說：「奶，咱就沒生到城裡，咋去人城裡呢？」

「能，你們幾個都能去，你二叔小時候比你們現在都笨，他都能到了城裡過好日子，你們也一定能。」

石文也蹲到了奶奶面前，像小孩一樣仰著頭：「奶，你看看我將來去了城裡，我能幹啥？」

「你想啥呢？你不會讓奶奶給你算卦吧？」霍啟質問石文說。

石怡在後邊開口了：「什麼算卦呀？奶奶說話可准了，你就讓奶奶說說我大姐的事吧，可神了。」

幾個人一聽都來了興趣，小雪也圍了過來，他們把奶奶圍在中間。灑滿陽光的院子一時間唧唧喳喳。小雪急忙說：「奶，快說說我石芳姐的事，好讓我們聽聽。」

奶奶樂呵呵地說：「行，給你們說說，小時候石芳老問我，奶，我要是長大了，我嫁到哪個村子好呢？我就給她說，石芳啊，你長大了你就嫁到咱鄰村楊家坡。楊家坡村和咱們村最近了，你可以經常回來看奶奶，有時在地里幹活還能看到你爸、你媽、你大哥，還有咱們村的好多人，那多好！石芳還問我她將來的女婿是幹啥的，我就給她說，石芳將來要找的女婿是個手藝人，還要手藝好。果然石芳現在被媒人說到了楊家坡村，女婿是個有好手藝的木匠，奶奶的話全准了。」

小雪沖著奶奶說：「奶奶你真厲害，那您當時為什麼不說讓石芳姐嫁到城裡呢，她要嫁到城裡不就過上好日子了嗎？」

「我捨不得讓石芳去那麼遠，她最乖了，我就讓她留在我身邊，你們幾個都去遠些，到城裡去。」

石怡向奶奶跟前湊了一下說：「奶，你看我將來幹啥呀？」

奶奶看著石怡想了想說：「石怡呀，長得乾乾淨淨的，要是戴上個白帽子，穿上個白褂子，就是個醫生，你心又細，又會照顧人，肯定是個好醫生。」

石怡冷冷地搖頭：「奶，我當不了醫生，我最怕吃藥打針了，您還讓我當醫生，我可不敢。」

奶奶瞪了石怡一眼：「當醫生多好啊！沒有比當醫生更好的事了，醫生給病人治病，最積德了，不管窮人富人，誰沒有個三病六災的，誰不看病？醫生啊一輩子都餓不著，又積德又吃飽肚子的事還不好？」

石怡撅了撅嘴說：「那就這樣吧，奶奶說啥就是啥了！但願我能做個醫生吧。」

奶奶拉過小雪的手說：「雪，讓奶奶看看你，你們幾個裡頭我最喜歡小雪了，小雪跟石芳最像了。」

小雪盯著奶奶說：「奶，你可給我看好點！」

「你看，雪這手白皙白皙的，又乖又巧，將來肯定是個手藝人，這雙手做啥都成，保證呀做得又好又漂亮。」

霍啟忙去拉小雪的手說：「我看看，我看看，你的手有啥不一樣的？」

小雪趕忙收回自己的手：「不準亂看，我還指望這雙手闖世界呢！」

霍啟無奈地把手縮回來說：「我也有手，奶，你說說我吧！看我將來能幹什麼！」

奶奶笑著摸著霍啟的頭：「你呀，你不是好吃，吃飯又快嗎？你就將來做個廚子吧！少不了好吃的。」

幾個人一聽都嘿嘿地笑了，霍啟忙說道：「不不不，我不幹廚子，奶，我還指望別人伺候我呢。」

「你不是愛打架嗎？你就當兵去吧！」

「我咋也不想當兵呢，那也沒啥意思！」

奶奶道：「想要別人給你做飯，又不想當兵，那你還想當大官？」

「那倒沒有，我也考不上大學，進不了城，更當不上官，我要是進城，那隻能是去販雞蛋，相比販雞蛋我還是更願意去當兵。」

石文笑道：「那不就是個體戶，做生意的嗎？你別看了，你再看來看去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還是讓奶奶先說說我吧！」說著往奶奶坐的椅子前湊了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