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9 章 火牛之威

臟！

罵的太髒了！

別人罵人，咬文嚼字、出口成章。

而馬大炮罵人，簡單直白，保證有文化的和沒文化的都能夠聽懂，且殺傷力極強。

很多人都以為馬超家庭不錯，累世公侯，這樣的家庭里，必定會頗為重視教育。

殊不知，馬超早年家裡可不富裕，馬騰的地位也很低，甚至還娶了羌人女子。

後來馬騰靠著造反起家，馬家這才一步一步走到最高。

累世公侯，不過是馬超往自己臉上貼金罷了。

馬超的文化水平，雖不至於大字不識一個，但也不是什麼文化人。

僅僅一個簡單的馬超四連，就已讓苴羅侯的臉色漲如二弟。

這就是馬四連簡單又樸實的威力。

「毛頭小子，老子要撕爛你的破嘴！」

「我大鮮卑的兒郎們，殺，將漢狗殺光，然後進入他們的國家，搶奪他們的錢財、糧食以及女人！」

「殺！」

苴羅侯臉色漲紅，怒聲大喝道。

話音落下，苴羅侯拉弓射箭，響箭直接朝著漢軍的方向射出。

咻——

「殺！！」

「殺漢狗！」

刺耳的尖嘯劃破長空，近十萬鮮卑鐵騎腰挎馬刀，手持馬弓奔騰而去。

「散開。」

呂布神色凝重，對著馬超、趙雲等將下令道。

「諾！」

最前方的將士立即打馬而走，竟然向著兩側散去，旋即繞向大軍後方。

見到這一幕，苴羅侯等人還不明就理。

然而下一刻，他們就徹底懵了，轉而變成了恐懼。

哞！！

憤怒的牛、羊尾部燃燒著火焰，狂奔之時帶著陣陣濃煙。

動物對火焰有著天生的恐懼。

尾部燃燒，疼痛以及對火焰的恐懼，使得它們憑藉著本能向前方奔騰。

「不好！！」

「快撤！！！」

「逃啊！！」

原本殺氣騰騰的鮮卑鐵騎，此刻只剩下了恐懼。

火牛陣！

雖然不是完美狀態的火牛陣，但一萬多頭牛以及大量的羊參雜其中，這種威勢就無法讓人不心生恐懼。

然而火牛陣最可怕的往往不是火牛本身。

希律律——

人喊馬嘶，整個戰場一團亂。

鮮卑鐵騎此刻徹底混亂開來，大量的騎兵互相衝撞、踐踏。

火牛未至，鮮卑便已潰敗。

鮮卑鐵騎調頭的功夫，火牛便已奔騰而至。

憤怒的火牛衝擊著雜亂不堪的鮮卑大軍，所過之處人仰馬翻。

有些牛角之上還掛著鮮卑人的屍體，沉重的牛蹄將摔落戰馬的鮮卑人踏成肉泥。

而漢軍此刻正死死的看著這一幕，竟然忘記了邊緣OB。

「這...」

呂布看著這一幕，不覺吞咽了口唾沫。

「別愣著了，火牛陣只能沖爛敵人的陣型，擊潰敵人的鬥志。」

程昱一臉淡然的說道。

火牛陣的威力不可小覷，但想要憑藉一萬多頭牛就把近十萬鮮卑鐵騎全都撞死，顯然也不太現實。

不過打仗靠的就是一鼓作氣。

這一萬頭牛已經將鮮卑人撞得七零八碎，此刻士氣高漲的漢軍，只需要等到火牛無法傷及到自身時掩殺上去，便可大獲全勝。

「各部聽令，殺！」

呂布高舉畫戟，大聲喝道。

「隨我殺！」

「將士們，跟我沖啊！」

數十員戰將興奮的揮舞著兵器，帶著各自部曲掩殺而去。

初時，漢軍只能在邊緣進行騎射殺敵，一輪輪箭雨落下，讓本就崩潰的鮮卑鐵騎雪上加霜。

火牛從前至后，將鮮卑鐵騎沖了個對穿，然後便胡亂奔逃。

而這時，漢軍便迎來了此戰的關鍵時刻。

「陷陣之志，有死無生！」

「侵略如火，殺！」

高順策馬揚刀，帶著騎上戰馬的千餘陷陣營發起進攻。

陷陣營人人身披鐵鎧，沖入敵陣之中宛若虎入羊群，根本無人敢與這支武裝到牙齒的鋼鐵洪流相抗衡。

呂布、徐晃、趙雲、馬超、孫策、黃忠、魏越等數十員戰將從各個方向對鮮卑鐵騎實施圍剿。

這處由程昱為鮮卑人挑選的墳墓，此刻正在慢慢發揮它的作用。

無處可逃！

敵軍能夠逃離的地方只有山坳那條路，然而那處道路根本無法容納大量的騎兵并行。

「滾開，我是單于，讓我先走！」

「這個時候誰還管你是不是單于，檀石槐就算死而復生，此刻也是老子帶人先走！」

「苴羅侯，你還有臉說你是單于，你看看我部兒郎折損了多少！」

「就你也配稱單于，你有何面目去見你爹和你哥！」

看著前方狹窄的山道，苴羅侯就欲帶著本部人馬奪路而去。

然而此時大難臨頭，根本沒人在乎他這單于的位置。

甚至於因為苴羅侯的屢屢失利，令得眾人反而對他極為的痛恨。

「放肆！」

「滾開，信不信我剁了你！」

苴羅侯用馬刀指著一名鮮卑首領，怒喝道。

噗——

然而那人絲毫沒給苴羅侯顏面，反手就是一刀，主打的就是一個人狠話不多。

「逃！」

乞伏利那一抖刀上的鮮血，帶著族人毫不猶豫地沖入山道。

見狀，宇文部、段氏等十餘個大中型部落展開爭奪，而爭奪的方式便是廝殺。

外圍，漢人拿著屠刀不斷地斬殺鬥志低迷的鮮卑人。

內部，鮮卑人自己竟然刀劍相向。

「殺！！」

「屠滅胡狗，衛我大漢！」

「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

一聲聲嘶吼從漢人將士口中發出，士氣高昂到極致的漢人手持鋒利的刀槍，不斷地砍殺眼前的胡人。

這一刻，新仇舊恨，一併算！

漢與胡之間，長達千年的恨，在這一刻完全爆發出來。

呂布、趙雲、馬超、徐晃...無數叫得上名字、叫不上名字的將士，爆發出此生最強大的戰力。

隨著日薄西山，戰場上的沙土、野草被鮮血所染紅。

火紅的晚霞以及赤紅的大地，漫山遍野的屍體以及無主的戰馬發出悲鳴。

「勝了！！！」

「兄弟們，我們勝利了！！」

「哈哈哈，大漢萬歲！！」

隨著第一聲勝利的嘶吼發出，無數身心疲憊卻又無比興奮的將士發出大笑。

有將士將卷刃的刀插進泥土之中，有將士舉起軍旗搖旗大笑。

北伐之戰，漢軍大獲全勝！

呂布將方天畫戟插在地上，不顧泥土上如溪流般的鮮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長達數個時辰的血戰，饒是他這種無雙猛將也是疲憊不堪。

「全軍整頓，徭役負責清理戰場！」

坐在血與屍體大地上，呂布開口喝令。

「還有我的牛！」

夏侯惇一拍額頭，大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