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盪絕古今的永樂之心！

死寂……

死一般的寂靜！

大殿之內，微風輕拂永樂大帝的袖袍，吹動他的鬍鬚。

鬢間的白髮隨風擺動，時不時飄蕩在眼角。

這位已經65歲的皇帝，第一次覺得，自己真的老了。

沉默了只一小會，永樂大帝的語氣略帶哀愁：

「那朕，可滅了阿魯台？」

陸鳴，搖了搖頭：「韃靼部首領阿魯台，在得知您親征之後，就逃往了答蘭納木兒河，先祖率軍急追……」

「然而，方圓三百餘里，皆不見阿魯台的蹤跡，先祖只能班師回朝，病死歸途。」

「朕……朕是病死的？」

永樂大帝目光閃爍起來，手不自禁的緊握了些。

陸鳴點頭：「是的。」

永樂大帝臉上透露出難以言喻的苦澀：「朕第五次親征，未能建功，反而病死歸途？」

「帝王做到朕這份上，又與弔死何異？」

在確定陸鳴是後世之後，永樂大帝對他的態度明顯緩和了一些。

也漸漸的，願與後世袒露一些心思。

「先祖為何這樣想？」

陸鳴明白永樂大帝的意思，但是，他要直播間的觀眾們也明白！

永樂大帝毅然決然：「馬上天子死社稷，朕可以死在戰場之上，但絕不能死在病死無功的歸途之上，這是對朕的一種羞辱！」

「可是先祖，馬上天子未必一定要死在戰場，才算是死得其所！」

「後世如何看？」

永樂大帝來了興趣。

陸鳴斬釘截鐵道：「作為馬上天子，先祖一生征戰，南征安南，五征漠北，為大明江山社稷立下了不世奇功，這毋庸置疑！」

「唐太宗也是馬上天子，他也未曾死在戰場上！」

「馬上天子死於戰場固然可敬，但一個在馬上未嘗一敗的天子，豈不更加英明神武？！」

「哈哈哈，好，好！」

永樂大帝眼眸驟然一亮，立時笑道：「後世此言，倒是消朕憂愁！」

「你們若能如此知朕，朕死也無憾了！」

永樂大帝目光決然。

「先祖還是要去？」

陸鳴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趕緊勸道：「先祖若是留在京師，既不用再疲勞遠征，也可以有更好的醫療條件，一定可以活得更久一些。」

陸鳴已經從系統信息中得知，對話過後的世界，必定會對先輩們的言行造成影響。

但這並不會影響既定的後世時空，而是會衍生出一條新的時空線。

一想到此，陸鳴就熱血沸騰！

在今後那一條條線上，始皇帝可能不會再嫌匈奴之地貧瘠，要修長城抵禦，而是會真正的橫掃宇內，鞭笞天下！

霍去病可能不會再英年早逝，而是會繼續封狼居胥，橫掃南北，英姿遍佈全球！

太宗皇帝更不會甘心只做一陸霸主，而是會讓全球歸唐，成為真正的天可汗！

若是這一條條線都得以實現，那華夏在各大時空的文明，將是何等的波瀾壯闊！

陸鳴決心，要在通過節目，讓後世齊心協力，繼往開來的同時，更將這些遺憾全都補上！

直播間的觀眾們，也都開始期待起永樂大帝的反應！

「就是啊，永樂大帝不要去了！」

「雖然只是一個節目，但我還是希望他留在京師啊！」

「是啊，哪怕只是讓我們想像一下，永樂大帝還活着也好啊！」

眾人的心都不由自主地提起！

此時此刻，他們已經下意識，把這當成了真正的永樂大帝。

彷彿陸鳴，真正跨越了歲月的長河，得見先祖。

「哈哈哈……」

大明宮中，響起了永樂大帝肆意的大笑！

他傲視陸鳴，一字一句，鏗鏘如鐵道：

「這仗，朕不去打，就會由你們後世去打！」

「與其如此，朕寧願自己去！」

「即便歷史既定又如何，朕難道就不能逆了這歷史么？！」

永樂大帝身正如青松，「砰！」的一聲將樑柱上的寶劍拔下，再次握於掌中。

他一步步，走到了大殿中間。

此時，在大殿中間的地上，正擺放着一張漠北地形圖。

這次朝會，本就是為了商討五征漠北一事！

永樂大帝，雙腳踏在漠北之地上，劍指答蘭納木兒河！

「阿魯台不就是想我追他逃么？」

「好啊，那朕就給他們逃的機會！」

「答蘭納木兒河找不到，朕就再往北追，再往北追不到，朕便追到極北之地！」

「就是明知要死——」

永樂大帝的目光釘在了漠北之地。

這個眼神被陸鳴盡收眼底。

直播間更是給了一個特寫！

那是一代大帝的虎眸，堅定無匹，氣吞天下！

所有人都看得驚愕不已，下一秒便不敢直視！

頓時間。

只聽到，永樂大帝的聲音再次響起！

「朕，也絕不會在這大殿之上等死！」

「朕就是死，也要死在為我大明後世，開疆擴土的路上！」

「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何惜之有，何懼之有？！」

一句話，響徹了明宮，盪絕古今！

霎時間無數觀眾嘩然震驚，無數華夏兒女熱血炸騰，恨不得馬上衝到永樂大帝身後，與之並肩作戰，九死無悔！

「媽呀！媽呀！什麼叫節目，這特么才叫節目啊！」

「求求永樂大帝帶上我吧，我願為馬前卒！」

「我宣佈，對話古今是永遠的神，這節目只要一天還更，我就每天追到死！」

「嗚嗚嗚，再這樣下去，我年紀輕輕就要高血壓了啊！」

這一刻，直播間觀看人數直線狂飆，居然有收不住的跡象。

與此同時。

國家台大廈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