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7章 人類的意志
人類這種生物，強大而渺小。
渺小到如同宇宙中的一粒塵埃，稍微受到宇宙變動的波及，哪怕是一個隕石也可能會讓人類族群毀滅。
但人類又如此強大。
強大到哪怕族群毀滅，文化斷層，依然能再次矗立在藍星生物之巔峰。
經過這十幾億年不斷地打磨，人類族群自然也誕生了屬於自己的意志。
龍！
這種神秘而強大的生物，一直都是華夏民族的信仰和代表。
就像黑龍曾經和喬樹說過的那樣。
星海文明很早就發現了，不僅人類擁有靈魂，一個人類的集合體同樣擁有類似靈魂這種東西。
而華夏族的靈魂，就以龍的方式存在。
尤其是金色的五爪神龍，更是華夏歷史眾多帝國的皇家象徵。
如今系統化身的男子在自己面前化身成龍，並聲稱自己是人類意志。
「人類的意志？」喬樹看向那條金色巨龍，喃喃說道。
「沒錯，人類的意志。」金龍口吐人言，「我從人類第一紀元誕生，在歷史長河中慢慢成長，直到第五紀元才擁有了自己的靈智。」
「那時的我還處於懵懵懂懂的階段，只是一種意識流。
而那時候的人類，也不過是以部族的方式團結在一起，並沒有發展出真正的文明。
當我真正擁有自我意識和思考能力時，第一個關注的人類，是一名帝王。
他奮六世之餘烈，振長策而御宇內。吞二周而亡諸侯，履至尊而制六合。執敲扑而鞭答天下，威振四海。
南取百越之地，百越之君，俯首系頸。北築長城而守藩籬，卻匈奴七百餘里。
書同文，車同軌。統一貨幣，統一度量衡，廢分封，立郡縣。四方臣服，天下一統。
後世稱他為——
祖龍！
即便是剛誕生靈智的我，也被他睥睨天下的氣度所折服，並且認為人類就應該是這樣子的。
於是，我便以華夏文化中的圖騰——龍，為自身的形象。」
金龍低下頭看着喬樹，身上的金光閃爍，讓周圍的混沌之力都不得寸進。
混沌的深處傳來陣陣怒吼，周圍的空間變得更加無序且混亂。
祂難以想像，區區一個低等星球，怎麼可能會誕生出文明意志這種東西。
混沌大軍毀滅過無數宇宙文明，而其中的佼佼者，那種可以瞬間毀滅藍星的超級文明，都不曾誕生過意志。
「前四個紀元人類毀滅時，雖然我還沒有誕生意識。但身為人類意志，那種種族滅亡的痛苦卻傳承了下來。
當我以龍化靈時，便立下了宏願，絕不讓任何存在再次滅亡我人族。
而且要把人類文明發展成眾生平等，人人如龍的強大文明！
在時間長河中成長的歲月，讓我掌握了部分『時間許可權』，雖然不能在自己的時空穿越時間，但卻可以進入廣袤的平行宇宙中。
於是我將全部力量投入了時間長河，遊歷在各個時空的各個文明中，尋找讓人類變強的方法。
但我的力量有限，無法利用時間法則影響任何生物，只能搜羅一些其他世界的道具回到藍星。」
聽到這裏，喬樹的眼神有些不對勁。
好傢夥，原來系統里的那些道具，真的是從其他世界搶來的！
那些道具在其他世界中的主人，打打架突然發現武器沒了，心態不得崩啊……
金龍又說道：「而穿越時間長河也需要代價，我的大部分力量都在穿越時間時消弭了，部分力量則流浪在藍星之外，只剩下很小的一部分留在藍星。」
「我要在藍星上尋找一個代理人，一方面是為了不讓我的殘餘力量消散，一方面則是為了和我本體保持鏈接。」
「於是，我找到了你。」
喬樹不解地看向祂：「那……你為什麼要選我？」
「因為只有你能承載我的靈魂。」金龍開口說道，「你是我在時間長河中找到的唯一一個活物，一個殘破的靈魂。」
喬樹頓時愣在原地。
「你是說……我穿越之前，就已經死了。」
金龍輕輕點頭：「不僅是你，就連誕生你的那顆星球都已經毀滅了，你們就是人類失敗的那個平行世界。」
「怎麼會……」喬樹不可置信，「我明明還有前世的記憶，而且非常清楚！」
「那只是你留存的殘念而已。」
「我為你的殘念找到了最契合的靈魂，就是這個世界的喬樹。你們兩人的意志合二為一，才誕生了現在的你。」
「也就是說，我沒有穿越？」
「是的。」
「我其實就是土生土長的藍星人？」
「沒錯。」
「只不過我靈魂中多了一縷地球人的殘魄，才有了那些記憶？」
「對。」
喬樹徹底沉默了下來。
「無論你是接受也好，怨恨我也罷。」金龍轉身看向混沌深處，「現在，我要在這裏徹底解決掉這個邪惡的東西。」
「喬樹，無論是藍星上的你，還是地球上的你，都是一個真正的人類。」
「混沌也並沒有騙你，你的獨特靈魂是力量的完美載體，如果投身混沌的確能做到不死不滅，保留自我意識。」
「現在，選擇權在你手裏。」
「是和我一起，將這混沌趕出我們的家園。」
「還是投身混沌，成為永生而無序的邪惡存在。」
「我相信你，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金龍深深看了喬樹一眼，轉過身軀面對無盡的混沌。
談話之間，這片空間爆發齣劇烈顫鳴！
混亂而邪惡的混沌席捲而來，喬樹的視線愈加昏沉，就像是墜入了一個無邊界的黑暗深淵。
唯獨剩下頭頂那一道微弱的光亮。
那是人類意志化身的金龍，義無反顧地投入無盡的混沌中，為人類的未來而戰。
喬樹能看出，祂覺不是混沌的對手。
在混沌的不斷進攻中，那抹金色如同暴風雨中的小船，搖搖欲墜。
喬樹又看向身側，那象著着混沌的甲胄。
只要自己穿上它，就會成為混沌的一部分，擁有永垂不朽的生命。
「少小瞧人了。」喬樹笑出了聲，「這根本不是選擇題，好吧？」
他在虛無中一探，虛空鍘刀瞬間被他握在手裏。
紫色褪去，取而代之的如同人類靈魂般璀璨的金色！
無盡的虛空之力轉化為金色光芒，虛空鍘刀也恢復成了冠軍侯之劍的模樣。
天幕在他周圍拉開。
全球人類心有所念，齊齊抬頭看去。
一道金色的身影，越過金龍，如同流星般落入那無盡的混沌之中。
一人永生有什麼用，我要的是人類永存！
一人成龍有何意思，我要這天下人人如龍！
喬樹的怒吼聲，在混沌之中回蕩：
「人類喬樹，請君赴死！」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