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二章 愛麗絲的往事

法師軌跡，6大基本體系之1，和刺客1樣也擁有與非凡道具相關的能力。

只不過和刺客相比，法師的能力更偏向於製作。按照愛麗絲的說法，在法師達到7階之後，所擁有的核心能力，能夠讓他們自由的將各種非凡素材轉化成對應的元素，從此便不再受限於各式各素材的限制，能夠做到隨心所欲的製作各種非凡道具。

像是尹惜凡和矮人族經過重重困難才得到的穩定結晶甚至都不會被法師看在眼裡，畢竟每1名7階的法師都是1台行走的元素轉換器，根本不需要考慮素材的問題。就算真的有什麼非凡道具必須使用某種素材，法師們也能夠找到方法通過元素合成這種關鍵素材的替代品。

「和其他軌跡的7階相比，法師並沒有那種直接決定戰場勝負的能力，但這並不代表他們弱小。任何1名經過充足準備的法師都將是最難纏的對手，如果給他們足夠的時間，甚至能夠做到同時壓制數名同階的對手。」

尹惜凡1邊看著廣場之上逐漸整理有序的非凡設備，1邊聽著愛麗絲對於法師的描述，不由的點了點頭。自從愛麗絲蘇醒之後，似乎是世界的限制變得寬鬆了，對方經常會抽空給自己普及對應的非凡知識。

不僅僅是高階軌跡非凡者掌握的對應能力，甚至還有不少與世界相關的底層邏輯。

「我之前就說過，我的製作水平是最頂級的，哪怕是8階的法師也不見得有我水平高。畢竟8階法師所掌握的是結界、法陣之類的規則，對於非凡道具方面反而不再上心了。」愛麗絲的聲音說道這裡的時候似乎有些驕傲，尾音都快飄到天上去了。

可尹惜凡忽然注意到1個有問題的點：「可愛麗絲你並不是法師啊？」

他之前就有些好奇，愛麗絲在法術方面的極致的精通。作為念師的她確實能夠掌握絕大多數軌跡非凡者的能力，可她對於法術的專精是不是有些過頭了。

愛麗絲不僅了解法術以及法陣的各種深層次的原理，甚至連戰鬥方式都是法師的模樣。早在臨安發生惡魔動亂的時候，愛麗絲與莉莉安對決時使用的基本都是法術相關的能力，各種高層次的法術與法陣層出不窮，打的同為原初之獸的莉莉安沒有還手的餘地。

但這很不尋常。尤其是在尹惜凡了解到念師能夠掌握各種能力之後。

能夠掌控能力越多就代表著能夠使用的組合技越多。如果換做尹惜凡的話，他可能更願意直接使用大規模的重力或是時間法陣將敵人困住之後再使用刺客的影與雷進行凈化。或者是行者對於空間絕對的掌控將敵人封鎖在某塊區域后，使用戰士的能力將其生命力抽干。

原本被分配到不同體系之中的能力互相搭配能夠起到的效果結對要比單1能力更加難以防禦。

可愛麗絲卻並沒有這麼做，正相反，哪怕她掌握的能力極多，可真的需要認真交手的時候，反而選擇的是極端純粹的法師風格。

「阿這……」原本還有些興奮的愛麗絲像是被尹惜凡的話卡住了，沉默了好長時間才嘆著氣說道：「也不是什麼秘密，你早晚要知道，不如趁著這個機會告訴你。」

尹惜凡眉毛1挑，知道自己今天可能又要了解到什麼有趣的8卦了，於是將手頭上的本子交給身邊的矮人工匠，轉身朝著工地外走去。

愛麗絲在整理思緒后緩緩說道：「你知道古德里安家族代表著什麼嗎？」

尹惜凡沒有回應，等待著愛麗絲之後的話。他對古德里安這個姓氏並不陌生，畢竟暫住在他身體里的人全名就叫做愛麗絲·古德里安。可對於這個家族的歷史，尹惜凡就沒什麼了解了。

愛麗絲之前從來沒有提起，現世中也沒有關於這個家族的記錄。

「古德里安家族的歷史不長，滿打滿算也才34百年。如果沒發生什麼意外的話，這個家族就會像是森羅大大小小的家族那樣，在整片大6上沉浮不知道多久，然後徹底的消失在歷史之中。

不過在3百年前事情出現了意外，古德里安家族出了個天才，對於各種法術和法陣擁有驚人的天賦。原本經營著小本生意的家族打算在這位天才身上搏1搏。按照家族裡流傳的歷史來看，當時古德里安家族只是想讓這位少爺成為1名正式的法師，根本想不到其日後的成就會如此之高。

天才名叫羅斯特·古德里安，是現代魔法體系的開創者與奠基人，同時也是大結界術的發明者，他1生的功績數不勝數，平定了所在大6的周期性獸潮，剿滅了盤踞在數個國家的邪教團體，主導了軌跡種子的完善與推廣，讓軌跡非凡者如同雨後春筍般出現，算是奇迹時代后最傑出的人物之1了。

然而和他的身份相比，這些功績都不值1提。」

尹惜凡嘴角抽了抽，他甚至懷疑愛麗絲說的是什麼小說中的龍傲天主角。

「羅斯特·古德里安，整理並統1了法師軌跡的所有序列，並在將其設定為6大基本軌跡后成為了其頂點的存在，獲得了狂法師的稱號。

換句話來說，那位掌控著法師軌跡的最頂端的神明，就是我的祖先。古德里安家族是被神明庇護的家族，這句話並不是什麼比喻，而是在客觀的陳述事實。」

尹惜凡有些呆愣的站在鍛造之心的大街上，不知道該做出什麼表情。

可愛麗絲的話語還沒有結束：「按照家族本來的計劃，在我的父親老去之後，將會由我這個家主的長女來繼承族長的位置。本來是這樣的。」

「是，發生了什麼事嗎？」尹惜凡聽出了愛麗絲聲音中那微妙的情感，顯然事情並沒有按照計劃進行。

「嗯。」愛麗絲嘆了口氣：「也許是因為雙胞胎天生的缺陷，我和我的妹妹在法師這條路上都沒什麼天賦。

我的妹妹名叫法蘭妮，她早在不到十歲的時候就被家族中的長老確定為了缺陷者，即便有家族的支持，她這1輩子也沒辦法成為高階非凡者。如果是56階的話，她還能依靠家族中各式各樣珍貴的藥劑和物品來強行提升，可再高1些就沒可能了。」

如果放在現世，5到6階確實已經算是很強的非凡者了，可如果與愛麗絲相提並論的話……尹惜凡甚至都能想象出來，在愛麗絲所在的家族，1個被寄予厚望的繼承人只有這種程度的實力會變成什麼樣。

「然而天賦不夠的也不止我的妹妹，就連我自己在法師的天賦上也並不理想。即便我已經很努力的學習與練習，還是漸漸與其他擁有天分的同輩拉開了差距。

也許是因為年輕人特有的衝動，也許是因為我本身就夠惡劣。在我十7歲那年，我背著長輩，親自摧毀了我體內法師軌跡的非凡種子，換上了從我朋友那裡得到的1顆念師軌跡的非凡種子。

從事後來看，我算是被我那位算計了。當時家族內除了我和妹妹還有其他幾名備選的繼承者，只要我還是1名法師，與拉斯特祖先保有血脈的我便永遠是最優選的繼承人，但更換了軌跡的我再也沒有資格去繼承那個位置了。」

「你曾經說過，軌跡只能更換1次。」尹惜凡回憶起自己剛剛成為非凡者時與愛麗絲的對話。

「不過也不全是壞處。就連那位算計我的朋友可能都沒想到，失去了法師軌跡的我確實無法繼承家主的位置，可她背刺我的兇器卻成為了上天賜予我的最大禮物。

我在念師這條路上意外的有天賦，再說的狂妄1些，可能近幾百年來我是最有天賦的念師。

原本再法師路上磕磕絆絆才能前進的路，在念師這邊卻是如履平地。不到1年的時間，我便在沒有任何人支持的情況下晉陞到了6階。

當時我已經被逐出了家族，所以接收了賢者議會的招攬，成為了其中的1名常駐議員。我花了1年的時間為衝擊7階做準備，但因為我之前路上太過順利，根本沒有意識到，1年的時間對於念師晉陞7階根本不夠。

念師的7階對外的稱呼為聖愚，在念師們的交談中被叫做——瘋子。

7階的念師因為能力的提升，內心各種被壓抑的慾望會無數倍的膨脹。處在這個階級的念師做出什麼都不意外，賢者議會也有豐富的處理這方面事情的經驗。只要按照議會的要求準備，以我的天賦絕對能夠安然無恙的晉陞到7階。

可我急了。當時家族內已經在開始新1任家主的競選了，我想要儘快的晉陞然後去支援我的妹妹。

原本需要數年的準備時間被我壓縮到了1年，造成的結果就是，我在晉陞到7階的瞬間就瘋了。」

「瘋了？」尹惜凡有些不理解愛麗絲話語中的含義。

「瘋狂衝破了理智，壓制了我意識中的所有理智。我能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可卻無法抑制內心的憤怒和慾望，就像是駕駛著剎車壞了的駕駛員1樣，只能看著自己滑向深淵。」愛麗絲的語氣包含著無奈。「當我的理智真正的回歸了自己的意識后，已經太晚了。

我爆破了賢者議會所在的領域，將儲藏在其中的1半非凡物品竊走。破解了還未徹底完成的樹裹結界，讓承載著1片大6的位面直接與森羅的位面相撞。利用精神操控讓十幾名獵人協會的成員互相殘殺，甚至讓其中1人變成了獸……

當所有被我禍害的受害者集結到1起，去古德里安家族要說法的時候，只得到了1些金錢的賠償。

因為就連當時的古德里安家族也在追捕我，不可能讓我給其他勢力道歉。」

「因為你做的這些事，所以你的家族才會追捕你？」尹惜凡感覺事情不會那麼簡單。

愛麗絲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你知道現在古德里安的家主是誰嗎？是我的妹妹法蘭妮哦。」

「嗯？你不是說你的妹妹沒有天賦……」尹惜凡的話剛說到1半，忽然想到了1種可能。

「我的妹妹確實沒有天賦，可那個時候古德里安家族已經沒得選了。因為唯1活著還擁有繼承資格的人只剩下我的妹妹了。」愛麗絲的聲音有些惆悵，似乎是在懺悔自己曾經的所作所為：「很慶幸的，在法蘭妮還有最後1口氣的時候我的理智回歸了。可惜的是，那些被我抓走的同輩，只有她1個還活著。

我原本想要直接自殺的，可我的妹妹她……不得不說法蘭妮真的太善良了，甚至能夠強忍著身上的傷痛反過來安慰我。

我當時藏身的位置已經被發現了，沒過多久藏身處便被突破，我也因為不敵那些找到我的人而被擊暈。」

「你是怎麼活下來的？」尹惜凡忍不住的出聲詢問。他不知道愛麗絲所說的這些事情影響究竟有多大，但光從對方的描述就能看出這絕對不是能被饒恕的罪行。哪怕但是的愛麗絲沒有理智，可……有些事情做了就是做了，做錯了事就需要相應的懲罰，不然無法服眾。

「運氣好吧。」愛麗絲隨意的回應著：「最先找到我的並不是之前被我禍害的任何1個勢力，而是洋館。

你可能對這個名字有些陌生，不過你可以將他們當作阿普頓的後代。」

阿普頓，尹惜凡曾經聽愛麗絲提起過這個姓氏。愛麗絲曾經說過，如果尹惜凡遇到名字裡帶阿普頓的人，能跑多遠就跑多遠。顯然就連愛麗絲對這個姓氏也是敬而遠之，看來就是在當時的這些事上留下了陰影。

「我不是給你共享了1段記憶嗎，那個渾身包裹著石油的女人就是洋館的1員。這個組織十分的特殊，和市面上絕大多數的組織都有區別，更重要的是，他們真的非常非常能打。

作為當時聯合行動的參與方之1，他們強行將我扣下，拒絕了所有組織的申請和談判，甚至拒絕將我交給古德里安家族。

至於他們的目的嘛，你在我的記憶力也看到了。」

尹惜凡點了點頭，回憶起了那個渾身冒黑色液體的女子對愛麗絲所說的話：

「當然，如果你願意將你的後半輩子賣給我們羅剎，那我們倒是可以護你安全。怎麼樣，你也知道我們已經饞高階念師很久了，要不要來當我同事？」

毫無疑問，這個組織的人絕對都是1定1的瘋子。只要思維正常的人，就絕對不會將剛剛犯下滔天罪行的愛麗絲當成同事來對待。

「洋館在幾十年前就已經掌握了控制原初之獸的技術，然而受限於她們自身的劣勢，只成功嘗試控制了1隻原初之獸。出於這種目的，她們將希望寄托在了我的身上。」

尹惜凡知道愛麗絲答應了，畢竟對方現在的樣子就是最好的答案。

「不過我還是有些好奇，你是如何逃過那些仇家的追殺的？」尹惜凡低聲詢問道：「難道這個叫洋館的組織1直將你保護在最安全的地方？」

「當然不是。正相反，她們給了我極大的自由，只需要我每隔1段時間上報1次自己的行程就好。」愛麗絲有些唏噓：「不要覺得洋館只是1群喜歡戰鬥傻子，雖然她們確實打起來很不要命，不過有的地方也異常陰險。

勸說我加入的行動說起來是洋館主導的，可我真的加入進去后才發現，這個計劃其實是有3個組織共同策劃的。

其1為洋館，提供理論。

其2的勢力名為淵水，是森羅最為強大的科技公司。

至於第3方勢力，則是和這兩個組織8竿子打不著的耀光軍。」

「淵水，耀光軍。」尹惜凡在心裡默念這兩個名字並將其記住。不知為什麼，他總覺得這兩個名字的十分的有分量。

似乎是猜到了尹惜凡的想法，愛麗絲簡單的解釋道：「淵水是少數精通於元力科技的組織，它們所擁有的技術要比森羅正常勢力領先至少兩個世代。淵水的創始人和洋館關係很深。其中的成員你也見過，就是那個曾經來過臨安的溫蒂妮。

至於耀光軍……它們是統治了森羅4分之1土地面積的軍事組織。算是勢力最大的組織，沒有之1。其中最有名的是輝翼旅團，沒錯，就是你想的那個輝翼。

輝翼與慈悲之神便是在這隻軍隊中誕生的，只不過耀光軍的勢力太過龐大，甚至連1名神明都不足以完全概括它的恐怖。

整個森羅接近1半的元力危機都是由耀光軍解決的。

在這3個組織的面前，簽下協議的我基本就等於上了案板的魚。就算我當時還擁有選擇權，可1旦逃跑，就會受到這3個組織的追捕。

別說3個組織1起，哪怕是其中戰力最差的淵水想要拿下我也是輕而易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