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黃金的時代(一)

第245章:黃金的時代(一)

在危機開始之前,現階段的解決辦法主要是制定法律,規定最低工資,最高工作時間等等,同時加快資本從東南向中西部轉移,整修農村基建等等。

總之,在真正的危機到來之前,先要進行1些鋪墊和準備,經濟危機是資本主義的固有疾病,對於1個資本主義國家來說,只能緩解,不能解決。

不過,這些事情現在也只能由極少數人去操心了,在普遍樂觀的經濟大潮面前,沒有人能夠真正逆勢而行。

......

1924年2月1日,上海

上海,整個中國最大最繁榮的城市,背靠江浙,開埠已久,輕工業和金融業都極其發達,人口規模達528萬,是世界第3大城市,也是整個亞洲,甚至亞歐大6上最大的城市。

1清早,隨着1個病人被推進手術室,1台手術開始了,手術室中傅聯新身着淺綠色制服,外面套了1件灰綠色手術外套,準備着手術。

病人躺上手術台,中間有1個圓洞的灰白布蓋住身體,作為主刀醫生的傅聯新和周圍幾人交談了幾句,隨即開始進行麻醉。

局部麻醉之後,基本的觸感還是在的,病人可以感受到冰冰涼涼的沾有硼酸的棉簽在擦拭傷處周圍進行消毒,不免有些緊張,手術開始之後,甚至能感覺到鋒利的手術刀在自己的皮膚上划拉。

想閉上眼睛,頭頂上的無影燈又十分明亮,即使閉着眼也覺著晃眼睛。

知道病人害怕,傅聯新1邊手術1邊與病人閑聊著,顯得十分遊刃有餘。

年關將近,傅聯新今年本能夠休幾天假,回老家陪陪家人,只不過年初又出了點狀況,想來也只能在上海過年了。

對方是個商人,在上海做建築生意,結果遭遇了車禍,不過好在速度不快,受傷並不嚴重,只是斷了幾根骨頭。

「傅醫生,你在上海有房子嗎?」

「並沒有。」傅聯新簡短的應道。

「哦,那現在是買房子的好時間,這幾年上海的人是成倍的往上翻,房價也漲的怕人......」聽着病人絮絮叨叨的聊著事業,傅聯新時不時的應了1句。

「那豈不也是先生的好機會。」

「是啊,只可惜成也蕭何,敗也蕭何,這大上海就跟個大工地1樣,不注意就給腿摔斷嘍。」

「這路可不好走。」

上海的城市規劃並不算好,主要是因為人口增長的太快了,1910年,上海還只有197萬人,可等到1920年,這個數字已經飆漲到了480萬,瘋狂膨脹的人口帶來了1系列的城市問題,城市規劃1改再改,天天都有新房子、新道路開工,1片繁榮,但也帶着許多的混亂。

過了小半個時辰,在反覆確認把所有細小破片和骨頭碎屑都給清理乾淨后,傅聯新開始用達金氏液和硼酸進行創口清潔。

這樣的手術幾乎天天都有,每天大大小小的手術都要做上1兩台。

膨脹的人口給城市的各個方面都帶來了極大的壓力,醫院也是如此,儘管各大醫院都在擴招,但醫生這1珍貴資源依然供不應求,尤其是有經驗的醫生,而在醫院以外,大街小巷中也不乏各色各樣的診所,中醫西醫,牛鬼蛇神,什麼都有。

1如古代,中國依然有各種惠民藥局、慈濟局等等,相較於古代以及歐洲現階段的同行們,表現還是比較不錯的,畢竟歐洲,尤其是帶英的勞動福利院之類的東西是什麼德行大家都知道,也就在1戰前的十幾年間還不錯了。

總算是熬到了下班時間,傅聯新飛快的收拾了東西,然後與各位同儕1樣,脫下制服外套,套上棉襖,搭上圍巾,戴上手套,拎着包跨上了自行車,出了醫院。

馬上就要除夕了,除了1些重病或行動不便的人,這醫院中並不剩下多少人了,下班之後整棟大樓冷冷清清的。

街上的電燈已經亮了,街上的軌道上電車緩緩駛過,從十年前,在上海城裏面就已經開始鋪開電燈了,電車來的還要更早,從上個世紀末就開始規劃建設了,除了電車,比較少見的汽車公交車也有,不過更多的是通往城郊,另外還有亞洲唯11條地鐵,1916年開工,1922年通車。

傅聯新哈出1口熱氣,在街邊買了點小吃,剝了顆糖,將吃的塞在包里,然後跨上了自行車,向著弄堂去了。

街邊倒是沒有什麼黃包車,也沒有美國常見的計程車,這個生態位主要被3輪車佔據了,人力或者摩托都有,摩托裏面多是邊3輪,雖說不算很適合當交通工具,但因為在1戰的時候生產的比較多,國內自然也就常見了。

汽車也有1些,不過不多,也就上海這種大城市稍微常見1點了,主要是因為中國的汽車工業集中在卡車上,78成的產量都是卡車,這1點與歐美各國是完全反過來的,具有鮮明的軍事特色。

因此,這大街上數量最多的還是自行車,1到下班時間,滿大街都是自行車。

騎着自行車的傅聯新繞過1個路口,轉進了弄堂里,7扭8拐繞到了1個小院子門口,正當傅聯新下車時,1個黑影從角落的陰影里走了出來。

「誰?」傅聯新剛開口,便在門燈的光亮中看見了來人的模樣。

「聯新,是我。」1個中年男子摘下了帽子,只見對方是個1字胡。

「周老師?你來了也不說1聲?」傅聯新並未多想,推開小門拎起自行車便走了進去,周樹人也跟了進來。

傅聯新與周樹人是在醫院時認識的,迅哥是醫文同修,不久之後便離職當了作家,與海那邊的那位醫文同修的「明治神醫」不同,迅哥的醫術還是過得去的,因此傅聯新並不理解對方為什麼離職,直到後來傅聯新加入了新成立的左派政黨,傅聯新才知道周樹人從了文。

不過左翼政黨也不算是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由於國會效力有限,所以中樞在黨派管理上是比較鬆散的,諸如工農聯盟這些帶有明顯康米色彩的政黨也是在國會有着合法席位的。

「年關底下來打攪你真是不好意思。」周樹人先是道了聲歉,然後開始談到了正事,「這次來主要是為了1點醫院的事情。」

「醫院的事情?」

「德國的事情你聽說了吧?左聯的同志原本計劃送1批藥品過去,但......」

在德國革命的同時,德國革命者們也通過__國際獲得了1些援助,這些援助在所在國家基本都是不合法的,至少是見不得光的,必須要走1些特殊的渠道。

在了解了情況之後,傅聯新得知,左翼聯盟在德國建立了1個皮包公司,由於有中德貿易協定的存在,在向德國輸送物資時,走正規渠道反而是最安全的,只不過這過程中需要與國內的1些企業建立真實合作。

在仔細詢問了過後,傅聯新開始與對方商量計劃,為對方提供路子,不知不覺竟過去了幾個小時,而兩人在基本定好計劃之後,話題也轉向了德國的革命問題。

「周老師,現在德國的革命形勢如何?可還好?」傅聯新從書桌抽屜中抽出1份書刊,是《列國博聞》的半月刊,「我聽說德國政府已經逃離了柏林。」

「不錯,現在魯爾區的工人們已經起義,各地的鐵路和郵電都受到了破壞,在北方,魏瑪政府面領着工人們的圍攻,只不過聽說目前德國各個革命政權和領導層中有着許多的路線爭論。」

革命時時需要反革命鞭策,德俄法3國的革命都已經證實了這1點,後世許多人會以為俄國十月革命和德國7月革命的起義過程都經歷了非常激烈的戰鬥,其實不然,起義本身都沒遇到什麼有效抵抗。真正的問題源於黨內,哪怕到最後1刻****會也沒能全部下定決心起義,最後還是在重新選舉委員會後,剔除了兩個妥協派委員之後,起義的決定才勉強被通過。

本時空裏,法國左翼革命被右翼政府撲滅的重要原因正是領導層的分裂和逃跑,而俄國的問題看起來更加的嚴重,從布爾什維克的獨走,到孟什維克與右翼妥協,最終導致了這個麻煩的局面。

在充分吸取了俄國的教訓之後,德國新的革命發展的很迅速,雖然現階段北方和中部大部分地方看起來還在魏瑪政府手中,但基層實際上已經倒向了革命者,即便是社民黨的跟隨者,大部分也沒有對革命表現出強烈的惡意。

接着,周樹人向傅聯新講了最新的情況,國內的報紙對於德國的革命基本保持沉默,很少報道,只有列國博聞會詳細介紹,但列國博聞是半月刊,信息並不算很新。

在1周前,柏林的革命者們以武裝工人或水兵為核心,由特派員領導,對自由軍團佔領的柏林城區進行了滲透和突破,起義者與工人紅軍裏應外合,連續佔領了火車站、照明供電站、兵工廠、糧食倉庫、自來水廠、宮殿大橋、國家銀行、大印刷廠等地方。

在最後的戰鬥中,電報局和郵政局也被工人武裝完全掌控,由兵員充足的赤衛隊保護,而紅軍則投入了前線的戰鬥,在城區被佔領之後,在城郊的自由軍團士兵幾乎沒有經過什麼抵抗就投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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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祖左宗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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