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2章 真正的真相

眾多親人與家人並非不知好歹的人，但當他們得知他們的性命是以一個宇宙的生靈全部犧牲所換來的……他們還是忍不住崩潰和爆發。這樣的重擔，如何能夠承受。

然而就在這時，主宇陳揚還是冷靜異常。

他說道：「你們先別激動，因為鴻蒙宇宙還未毀滅，我們還有機會拯救鴻蒙宇宙。」

「嗯？」眾人聞言，頓感訝異。

陳念慈不解：「父親，可你已經將死靈晶石交出去了，我們還怎麼有機會？」

「是啊！」其餘人也跟著紛紛附和。

主宇陳揚眼中閃過莫名複雜之色。

他接著說道：「我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隱瞞了你們所有人，包括素素你……」

「什麼？」眾皆訝異，也想不明白。

黑衣素貞一怔，道：「什麼意思？」

主宇陳揚向黑衣素貞道：「對不起，素素，這件事情，其實正浩早已經猜到了，小語更是知情者。我們唯一瞞了你……不是有心要瞞你，是因為，你的真實反映是非常重要的。我們向增加可信度！」

黑衣素貞忽然覺得有些不妙，道：「什麼意思？」

主宇陳揚道：「你們都以為，是我和小語打敗了意識體。然後，我吞了意識體的琉璃之心。而實際上……」

他深吸了一口氣，接著才緩緩說道：「實際上，我並不是你們以為的主宇宙本體，我是……鴻蒙宇宙的意識體。」

「什麼？」眾皆駭然。

只有軒正浩和莫語很是冷靜，他們早就知道這件事。

黑衣素貞厲聲道：「你在撒謊，這不可能。我親眼看著這一切的。」

陳揚沉聲道：「琉璃之心裡包含了我的所有記憶與精神力，乃至本命精元。很早的時候，我就在想辦法保全鴻蒙宇宙。保全鴻蒙宇宙的同時，也想保全你們。後來，我想到了辦法。剛好，主宇宙的本體也跟我想到了一塊。那就是，犧牲他，我來融合他的肉身。因為我會大計算基因術，三千宇宙中……我是唯一會大計算基因術的人。以死靈晶石換取你們所有人的自由……接著，以元神晶石打開命運神柱。我再以大計算基因術衝破命運神光，會戰至尊命運！這……就是我和本體的計劃。」

當陳揚將這一切說出來的時候，眾人如遭五雷轟頂！

一時之間，這樣的消息讓他們覺得難以接受，也難以消化。

「你在撒謊？」黑衣素貞質問陳揚。

陳揚搖搖頭，道：「素素，你對你丈夫這麼了解，該當知道，他不可能放棄你們這些家人，也不可能放棄鴻蒙宇宙的所有生靈。對他來說，犧牲一個他，拯救所有，那是最好的結局和答案。」

「他死了？」黑衣素貞心臟抽緊。

司徒靈兒，喬凝等女也是臉色煞白。

所有的孩子們，家人們全部都看向了陳揚。

陳揚掃視眾人，道：「我說不清楚到底算怎麼回事。」目光到了司徒靈兒身上，道：「靈兒，從我們初次相遇，到我們在那個神域安排的試煉島上生死相托等等一切，都是我。」又看向喬凝：「你在海上踏浪而來，找我要上古雷符，乃至後來朱雀星，永恆神域等等，都是我。」

他掃視眾人，接著說道：「我跟你們一起經歷了很多很多，但是後來，鴻蒙宇宙的鴻蒙道主闖入了我們的宇宙，我們所有人奮起，依然不是他的對手。之後，我在至尊命運的幫助下，利用時間神水，分出一道元神意識去了鴻蒙宇宙。自那以後，主宇宙的一切，便與我做了分割。我在鴻蒙宇宙里闖蕩，我失去了你們所有人，我變成了一個新的人。我也與過去做了告別……只是讓我沒想到的是，今時今日，我又回到了我的這尊軀體里。我失去了一些記憶，也多了很多的記憶。那麼我到底是誰呢？我說不清楚！」

所有的一切，這時候都已經講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陳揚不想對他們有任何隱瞞，他這一生，要的就是光明磊落，俯首無愧於天地！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這樣的真相，他們需要時間來消化。

「我父親，還能回來嗎？」許久之後，陳念慈忍不住問。

陳揚心頭一沉，他知道，在陳念慈心裡，自己終究不算是他的父親了。念慈記掛的是至始至終與他們一起的本體……

陳念慈的問題，也是其他人關心的問題。

陳揚想了想，說道：「我不太確定，因為現在，我所有的意識，精神，本源都佔據了這尊軀體。這尊軀體的記憶，我並沒有繼承，我所有的記憶，都是來自於我的記憶。也許有一天，剝離我的這顆琉璃之心，他能恢復過來吧。」

頓了頓，又道：「我現在要先去命運神殿，如果我能成功，我會想辦法離開這尊軀體。」

陳念慈馬上又道：「這樣一來，那您的性命又是否能夠保全？」

陳揚再次深吸一口氣，道：「暫時我還不清楚，也沒想那麼多。因為這不是當務之急……」

莫語站了起來，道：「我陪您一起前往命運神殿。」

陳揚擺手，道：「不可！這件事危險無比，萬一在我去的過程里，至尊命運派高手前來圍剿這邊，那我們所有安排都是功虧一簣。若我真的失敗了，你們也不必背負任何心理負擔。因為這代表著，即便不救你們，拿了死靈晶石也救不了鴻蒙宇宙。到時候……」

目光到了小語身上：「到時候，天之涯就要依靠你來保護了。」

莫語說不出話來。

軒正浩道：「我可以陪你一起前往。」

陳揚再次搖頭，道：「我一個人去吧！正浩，你前去，意義不大。而且在穿破命運神光的路上，我還要顧及到你！」

軒正浩微微一嘆。

陳揚隨後一笑，道：「好了，大家不要太沉重了。三日之後，我會開始行動。在這三天里，讓我們好好珍惜這樣的時光吧。」

當晚，舉杯痛飲，不醉不歸！

深夜，陳揚來到了天之涯的一處山峰上。

明月在天……

明月當然只是一輪法器。

陳揚本來想和所有的親人們好好的說一說話，敘一敘相思。但後來發現，她們跟自己都保持了一種距離感。

在鴻蒙宇宙的時候，那些人兒不認自己。

沒想到，回了主宇宙，依然還是如此。

物雖是，人卻非。

「我早該接受，我已經是獨立的個體了。」

陳揚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這時候，莫語來到了他的身邊。

「這一戰，您有把握嗎？」莫語問。

陳揚搖搖頭，道：「命運神殿那個地方無法計算，與我們的維度不同。可以說，敵人對我很了解，但我對敵人一無所知。所以，我若說有把握，那才是自欺欺人。」

莫語道：「但鴻蒙宇宙的生死，已經繫於您一身！」

陳揚說道：「到了這個時候，我所能做的，就是拼盡全力，儘力一試。至於結果，不可強求。一切，便都是天意吧！」

莫語沉默了下去。

好半晌后，說道：「祝您，馬到功成！」

陳揚道：「嗯！」他忍不住多看了莫語一眼，想起在仙界的時候，她化身白青守護在自己的身邊。

於是便說道：「這世間的緣法，總是有著說不出的奇妙。看似毫無關聯，卻又全部都有所關聯。你還記得白青嗎？」

莫語頓時臉蛋一紅，道：「白青……沒想到今日還可在這裡提起這兩個字來。我曾經打算就此隱藏，永不相見。只是，造化弄人！」

陳揚不會去提那些複雜的感情，只是說道：「在距離仙界很遠的一個地方，大約有上千光年那麼遠。我曾經碰到一名男子，與你化作的白青一模一樣。我當時以為是你，但跟他一番接觸后，發現他就長那個樣子，而且還真是個男人。」

莫語感到不可思議，道：「當真？」

陳揚淡淡一笑，道：「我豈會騙你。」

莫語道：「世事真是奇妙，我當初變化成白青模樣，不過是夢中見過這個影子。一千光年之外，到底是怎樣做到了這種信息傳送呢？」

陳揚說道：「我們雖然已經修為超絕，但對這個宇宙與這個世界的了解卻還是少之又少。說到底，每個人都不過是井底之蛙罷了！」

莫語道：「是啊！」

隨後，她又說道：「若是您勝利了，以後有什麼打算？」

陳揚一呆：「勝利？以後？還真是沒想過以後。」

莫語道：「其實也可以想一想的。」

陳揚道：「我大概是要想辦法將原來的陳揚還給她們吧！不屬於我的東西，強要也是不喜。」

莫語道：「若是事不可為呢？」

陳揚道：「那就……儘力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