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4章 束氏集團

第1294章 束氏集團

天剛蒙蒙亮,藍京如約與容小姐晨練了兩輪。

這時候真心惦記著澗山教育局長(後任正府辦主任)蔣傑的好,靠著一夜香甜的睡眠和保溫杯里殘餘的幾口虎鞭草泡的茶,藍京在連續的高強度運動戰中沒掉鏈子,凌厲剛猛的炮火萬彈齊發,轟得容小姐毫無還手之力,高.潮迭起繼而花容失色癱軟在他懷裡,又休息了二十分鐘才緩過來。

「生養后怎會出現功力衰退的現象?」容小姐略有些奇怪道。

「很棒的,沒衰退吧?」

「我察覺得出來,」她道,「以前可以連續幾輪上位,現在好像第一輪過後就懶懶的寧願躺在下面,體能還沒恢復過來?」

藍京攬過她豐腴細膩的***笑道:「輕鬆點淺淺,**不是打架,不存在誰佔上風的問題,到最後總是同歸於盡。」

容小姐莞爾道:「我沒想過壓倒你,而是……而是從**聯想到身體素質和戰鬥力,接下來不能把時間都泡在照料孩子方面,要進行恢復性訓練。」

這時小寶寶開始哭鬧起來,換紙尿褲、哺乳后抱在手裡邊走邊哼歌,兒子亮晶晶的眼睛始終盯著藍京,似乎很好奇的樣子。

拖拖拉拉到上午十點多鐘才開車回燕家大院,一路上小寶寶不肯躺,非要藍京抱著才高興,親吻兒子**的臉蛋,香香的口水,還有「咿呀呀」的童音,藍京的心都快融化了。

容小姐邊開車邊閑閑問道:「我猜這麼多兒子女兒,有幸被你這麼抱過吻過的很少吧?」

「瞧你這麼形容,好像我成了大種馬似的。」

藍京尷尬地說,心裡卻知實情如此,伊宮姐妹生的一個兒子、一個女兒基本沒怎麼接觸;方婉儀的女兒也就匆匆兩次;顏思思兒子已長大了,摸摸小腦袋而已;郁杏子兒子全程抱了幾分鐘。

「我是在想,他們都隨媽媽或家族姓氏,自幼生活在迥然不同的家庭,唯一共性便是你藍京的血脈,長大后遇到會不會有種天生的親近感?」

容小姐道,「他們當中多少從正,多少經商,婉儀女兒會不會走藝術路線?」

藍京失笑道:「如果紫寺人民得知市長成天在琢磨這些問題,會驚恐得發瘋的……在子女培養方面,我崇尚順其自然,不喜歡從小刻意往哪個方向發展,最好要不斷地試,凡孩子稍稍流露興趣就加以鼓勵,不成功趕緊換賽道,婉儀並非天生的大明星,你也非從小就看得出是頂級特工……」

「你呢衡芳一戰成名前其實過得也蠻憋屈,是吧?」容小姐含笑道。

「卻是人生歷練的寶貴財富,甚至可以說如果沒有之前苦逼隱忍的基層辦事員經歷,就不可能有日後的韌性和耐性,更不可能體察民生疾苦,處處站在老百姓角度考慮問題,這也是京都要求領導幹部必須要有基層經驗的重要性。」

藍京邊說邊噘著嘴與兒子親了一下,小寶寶樂得格格格直笑。

容小姐嘴角含笑道:「你呀輕輕一轉就回到工作了,不愧紫寺人民愛戴的好市長。」

「真正成為一個城市擁戴的好領導好乾部,何其難也。」

藍京嘆息道。

車子開到離燕家大院幾百米處停下,藍京下車進了咖啡廳選擇無人角落靜等消息——既然燕家大院明確拒之門外,沒必要硬湊上去被人家打臉。

藍京先打電話給姬小花,請她到顏思思在碧海的家解釋說明,編套說辭予以寬慰,特別保姆的錢必須給足、多給,並且顏思思羈押期間要隔三岔五過去看望,花點時間多陪伴兒子。

權衡再三,姬小花是所有發生過關係當中最適合擔此重任,而且絕對不會泄密的女人——伊宮小妹身邊有三個孩子;郁杏子仍處於哺乳期;花嬡忙得花錢雇保姆接送兒子,都不行。

姬小花笑得很含蓄:「喲,藍市長在碧海還有牽挂呀?我還以為單單苗書記……原來藍市長出於平衡*需要啊。」

「唉,唉,」藍京只能一個勁地嘆氣,「我還在京都等消息,保持聯繫。」

說完趕緊掛斷電話,生怕姬小花也琢磨這方面事兒。

隔了會兒秦鐵雁來了,昨晚連喝兩場酒奔波到大半夜,今天上午守到某省領導秘書家門口等消息,直到這會兒總算有了眉目:

專案組長是鍾紀委副書記嚴守厲,抽調了六個省二十八名紀委系統資深幹部,外加公檢法系統三十七人,總人數達六十五人之多。

到昨天為止,以雙規、協助調查、軟禁等方式共抓了臨海念家及在外省工作的三十六人,級別最高便是念松霖副國級,此外省部級一人,廳級三人(含顏思思),處級六人,科級以下五人;經商等二十人,念家大院幾乎被抓空了,其餘人員包括老人、婦女、兒童全部轉移到指定酒店監視居住,去醫院看病,孩子上學和參加活動,全程都有人盯著。

由於攤子鋪得太大,專案組繼續從中原、西南等省份源源不斷抽調人手,且沒住臨海省·委指定的迎賓館,而在城郊結合部包下一個莊園封閉起來,門前24小時站崗防止外人擅入。

藍京聽得愈發心驚,忍不住打斷問道:「案子由頭是什麼,怎會出動如此之大的陣仗?」

「與束氏集團走私石油案有關,你說嚴不嚴重?」秦鐵雁反問道。

「束氏……」

藍京兩眼一黑,呼吸停滯了足足半分鐘!

束氏集團涉及的走私石油案是建國以來規模最大、影響最惡劣的犯罪活動,上世紀九十年代認定金額就高達幾百億(實際上超過千億),蹊蹺的是董事長束家其竟然能在逮捕令簽發前一刻奇迹地逃亡海外,由此引發漫長的、充滿爭議和曲折的外交糾紛。

當時束氏集團控制下的石油走私最猖獗期間,沿海數省石油價格低至每升一元錢以下,而正規國有加油站則高達五元左右,即便如此據說好幾次準備漲價都被因差價太大而擱淺,表面看沿海一帶消費者得到實惠享受到低油價,但稅收大幅走低最終吃苦的仍是老百姓。

在民間資本野蠻擴張的時代,束家其犯罪手段手法簡單粗暴,前提是膽子足夠大、野心足夠狼,生意方面夥同境外組織在海上走私成品油,買通海關人員放棄監管,通過他人代為虛開增值稅專用發票,貨款則通過非法途徑換匯后打回公司帳戶用於信用證付匯核銷;人脈方面直接用錢砸,一萬不夠十萬,十萬不夠五十萬、一百萬、一千萬,直到把對方砸暈為止——他侄子深黯其道,追女明星時如法炮製每天鮮花香水外加保時捷,立馬收穫了「愛情」。

束家其有兩招至今依然被老闆老總所沿用:一是借錢給高息,如果對方堅持不收禮不吃飯,那就反向操作,向對方借比如十萬元,幾周后歸還時給百分之二十的高利息,這種飽含「人情味」的一借一還既巧妙送錢,又維護了對方的面子。

二是請客送紅包,他經常利用公司開業、項目動工等活動邀請有頭有臉的領導參加慶典,然後「按規矩」給少則幾萬多則十幾萬的「大紅包」,讓領導們滿載而歸。

十年間束氏集團腐蝕拉攏下水的領導幹部有多少,不能細究;明裡暗地協助束氏集團走私、虛開發票、洗錢的國企私企有多少,也沒法計算,因為有的收了好處,有的出於哥兒們義氣,有的間接幫忙壓根不知原委,故而查處此案時京都方面留了分寸,把範圍和負面影響壓到最小。

但「暫不追究」不等於「永不追究」,在起訴文書上有句尾巴「依法保留起訴的權利」,這個表述意味著檢方雖然沒有採取法律行動,不排除未來仍可能依據法律規定啟動訴訟程序。

尾巴隱含的威脅是,如果日後仍不老實,那就舊賬新賬一起算。

臨海念家根深葉茂數百年基業,生意方面也遍地開花,在束氏集團全盛時期難免發生交集,和氣生財嘛,南方人都習慣抱起團來賺更多的錢,故而不可避免會列入有關方面黑名單。

倘若拿涉及束氏集團石油走私案說事,屬於正治正確,難怪就連此前重用念松霖的雲家旭、稱讚念松霖「君子風度」的傅冰都沒辦法干預,眼睜睜看著他被限制人身自由。

「思思怎麼會牽涉進去,難道資金周轉用的家族賬戶,而家族賬戶曾經幫束氏集團洗過錢?」

藍京猜測道。

秦鐵雁道:「具體到每個人的情況處於高度保密狀態,沒法打聽,不過念老和顏思思都被關押在那個莊園,這是肯定的……你別想著強闖啊,京都最高層督辦的大案要案必須按程序!」

「唉,我明白……」

藍京暗想有實力強闖的正在家裡餵奶呢,遂問,「臨海省·委什麼反應?」

「抱有極大反感和敵意,感覺跟當時我們在暨南的氛圍一樣,」秦鐵雁道,「臨海念家與省里聯繫太緊密了,要是查得太深沒準會……專案組特意住到封閉的郊區莊園也有這方面考慮,無論如何,跟專案組硬杠是不行的,我已善意提醒這邊的同行和領導。」

「有勞鐵雁幫我繼續盯著,隨時捕捉有價值的信息。」

藍京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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