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會議室的爭吵

第22章 會議室的爭吵

第22章會議室的爭吵

因為黑膠自行車出現在了兩個案子里,總探長和我商量后,決定把這兩起案件併案偵查。

今天的會議室選在了會館二十三樓的大會堂,一組和二組所有參與案件調查的人員,加起來足足四百多人。

「死者松島清沐,58歲,會館醫院眼科副主任。十七年前結婚,三年前離異,膝下無子,和平分手。前夫於兩年前出國,背景乾淨,無作案時間,無作案動機。」

「經過調查和數據比對,於清水翎戶一案中出現的關鍵人——啞巴,和松島清沐領到醫院的耳鼻喉外科進行耳蝸修復的,實為同一人。」

「此人也是關鍵證物自行車和現場證物面具上指紋的唯一所有者。」

「經過鑒定科的技術比對,現場發現的指紋,和井川雪子的指紋,有99%的相似度。」

各個科組的同事,對這個案子進行了精要的彙報。

……

現場頓時一片嘩然。大家都不相信雪子還活著,直到現在,找到了明確的證據。

「那我們是不是有理由認為,井川雪子就是殺害清水翎戶的兇手呢?」

二組的一位很慎重的同事提到。

總探長看了我一眼,允許那位同事說自己的想法。

「我個人是這樣想的……」

「無論是清水翎戶還是松島清沐的案子,都不能單一來看。因為案件的關鍵人井川雪子,同樣是井川雋夫爆炸案中,很重要的證人。」

「在井川雋夫的案件里,據我所知,一組的同事們跟進這個案子的時候,一直把重心放在千藤百慧的身上。」

「這一點本身無可厚非,因為當時保險公司保單的出現,證明她有非常充分的作案動機。但是之前,在井川雪子落水下落不明后,我們都以為,是千藤百慧誤殺了她,所以千藤被限制了自由。」

他隨即攤開手,「那事情就應該到此為止了,不是嗎?最惡的兇手已經被收監,無論是給病重的丈夫買保險,還是不管自己女兒的死活,如果這些事情的始作俑者是千藤百慧,怎麼還會有後面的事情呢?」

在場的很多人,都點頭表示贊同。

「但事實不是這樣的。短短一周內,在之前的案件中零星出現過的證人,清水翎戶和松島清沐,她們又相繼離奇地離開了。」

「如果把井川雋夫的案子,和後面的事情全部串聯起來,難道不覺得,井川雪子才應該是最大的嫌疑人嗎?在井川雋夫的案子里,她同樣有著充分的作案時間,比千藤百慧更充分!」

他的這個結論,在場的人倒都持懷疑的態度。

有人質疑到,「怎麼可能呢?井川雪子和他父親的感情非常好,沒有作案動機!」

「是的,作案時間很多人都有,主要還是要看動機啊……」

我自己組內的人,始終沒有參與到討論中,我站起身,原本吵嚷的會堂里,驀地安靜下來。

我看著美智子,「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她咽了咽口水,有些猶豫地站起來,「如果是這樣,如何解釋,雪子在井川雋夫家爆炸以前的一個月,就更改了保單受益人呢?」

剛才發問的那個同事,想了想,「這不能說明什麼。她修改保單,很有可能就是為了掩人耳目。」

「你覺得這說得通嗎?一個十歲的女孩兒,從一個月以前就在謀划如何殺死自己的父親?」

他攤開手,「怎麼說不通呢?我們會館所處理的案子裡面,很多都是不按常理出牌的……」

「……井川雪子從小在什麼樣的環境中長大,我相信大家都很清楚吧?母親是從不著家的買酒小姐,父親是家道中落的富家公子。她在這樣的環境下,我們不應該只是簡單地認為她只是個孩子。」

「你在開玩笑嗎?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她的動機是什麼呢?」美智子的臉都有些氣紅了。

「動機?井川雋夫在出事的前一天,不是把保單的受益人改成井川雪子嗎?我們的調查方向不能只拘泥於是誰買了這份保險單,而更應該是保單的直接受益人!」

其他的同事竊竊私語起來,很多人並不贊同他的看法。

但是在我們的世界里,有一種可以定罪的東西,叫證據。

黑膠自行車、面具,是出現在清水翎戶和松島清沐案發現場的關鍵證據,唯一發現的指紋,是雪子的。

美智子無奈地看著我,我知道雪子很有可能會被確定為嫌疑人,肩負三條人命的重大作案嫌疑。

而千藤百慧,卻會因為雪子還活著的鐵證,以及對井川雋夫一案的重新裁決,獲得非常可觀的減刑。

總探長維持著例會的秩序,各組繼續闡述自己所負責的部分,進行案件匯總。

我看著他們的嘴一上一下,聽不到他們所說的話。

但是我無比慶幸在這之前,我選擇相信自己的判斷,相信雪子是受害者,而讓她離開了金河。

因為背後的那隻黑手,他,甚至他們所想要的,就是讓雪子成為眾矢之的。

即使她擁有一百張能言善辯的嘴,也敵不過鐵證。

……

「所以,我建議立刻簽署井川雪子的通緝令!」

我拿過美智子的電腦,在身後的大屏幕上放出我之前所拍的井川家面具的對比。

高解析度的屏幕上,左邊桌子上的亮色,和右邊桌子上的暗色形成鮮明的對比。

我慢慢地說道,「松島清沐家樓下發現的那副面具,經過鑒定,屬於左邊的這一種。」

「這兩類面具,左邊出自雪子之手,右邊出自井川雋夫本人。在生命的最後一個月,雪子把面具的顏色換成了靚麗的橙色,她想讓這種美麗的顏色,代替她,永遠陪著她父親。」

二組的同事反駁我,「這只是組長你的自己的猜測……」

「在最一開始的案子里,井川雋夫的尿毒症,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雪子也面臨著左眼的永久性失明。我曾經在例會上說過,他們之間,不是救誰和不救誰,對於相依為命的兩個人來說,面臨這種選擇的時候,是別無選擇的。」

「在井川雋夫自殺的那一天,很有可能想要自殺的不止是他一個人。因為截至到那一天為止,雪子一共做了三十個面具。」

「售賣面具的小販說,雪子每次都會提前一天把做好的給他,委託他第二天去賣,案發的前一天,雪子並沒有去找他。這在某種程度上,是她與這個世界告別的方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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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后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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