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裝病
今天中午秦瑾君買了兩盒燒鴨腿飯和兩聽可樂,各分了一份給年昱堯。
「我不能老是白白接受你的好意。」年昱堯擺手拒絕。
「買滿兩份才起送,這份是湊單的,你只是幫忙吃掉而已。」秦瑾君不接受拒絕,也不管年昱堯要不要,直接放在他桌上。
「謝謝。」年昱堯雙手放在盒飯上,溫熱的暖流一直從手心傳到心裡。
坐在一前一後的兩人開始吃午飯,等秦瑾君完事後年昱堯連忙起身幫她把飯盒一塊扔到垃圾桶。在年昱堯回來的時候秦瑾君對他說了句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一會兒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多管閑事。」
隨著時間的推移,吃完午飯回到教室的同學越來越多,秦瑾君一直看著門口,似乎在等人。先是等來藍喚雨,緊接著下一個進門的就是方顏青了。
秦瑾君揚起嘴角,她起身快步走向方顏青。而方顏青也注意到秦瑾君正朝他走來,不由自主地停下腳步站在原地。
「方顏青同學,我想請你幫個忙。」秦瑾君來到他近前說道。
「沒問題,請講。」方顏青摸摸後腦勺,笑得有些羞澀。
「我上課的時候一直覺得投影儀有些歪,想調一下角度,一會兒我踩著桌子上去調的時候麻煩方顏青同學在下面扶著我,我怕摔。」秦瑾君露出甜甜一笑。
「我是男生,這些粗活讓我弄就行。」方顏青立馬去跟坐投影儀附近的同學借桌子一用。
秦瑾君一翻白眼,努力保持臉上友好的笑容,迎上去給方顏青解釋道:「還是讓我來吧,我知道我想怎麼調。」
方顏青最終拗不過秦瑾君,他給桌面上墊了張廢紙,扶著她站到桌面上。短褲下方春光乍現,不少男生帶著色眯眯的目光圍了過來。方顏青一皺眉,沉聲將那些往這邊靠近的男生趕走。
秦瑾君右嘴角揚起,一副奸計得逞的得意模樣,她低頭對方顏青說道:「你用手扶住我的小腿就行,扶穩點啊,別讓我摔咯。」
「哦哦。」方顏青抬頭看向秦瑾君,免不了看到她褲下春光,臉一下紅到了脖子跟,慌忙低下頭。他的手緩緩抬起,輕輕放在她白皙光滑的小腿上,柔滑似玉的冰涼手感讓他如同觸電般渾身一顫。
秦瑾君抬手隨意擺弄了一下投影儀,下面開始有男生起鬨道:「副班,好像比以前更歪了,往右移一點嘛。」
「我覺得應該往左才對。」另一個男生說道。
「往上!往上!」
「.」
面對下面人的指手畫腳秦瑾君並不惱怒,還佯裝出手忙腳亂的樣子,雙腿故意微微顫動。
「你們閉嘴!有意見的話自己上去整,少在這瞎指揮。」方顏青的手感受到秦瑾君在顫抖,忙怒斥眾人。
「沒關係的,請你們別吵架。」秦瑾君低頭對眾人道。
「喲,你這傻叉,副班讓你幫忙扶著就把人家當自個女友了,還護上了。」率先起鬨的男生走到方顏青近前,他不爽地抬起手指著方顏青的鼻子罵道。
「嘴巴給我放乾淨點,滾一邊去。」方顏青又羞又惱,不再扶著秦瑾君,用雙手朝著男生的胸口推去,推得他身形不穩後退了好幾步。
「你個傻叉。」男生惱羞成怒,快步上前跟方顏青扭打到一塊,互相推搡起來。
班內學生亂成一團,勸架的,看熱鬧的,還有的跑出去找老師幫忙。秦瑾君難得露齒一笑,皓齒透出狡黠,她低頭十分滿意地看著自己製造的混亂。又過了會兒,窗外出現方遠揚急促靠近的身影,時機剛好,她假裝失去平衡從桌上摔了下來,下落過程她把左手手肘曲成九十度,右手成掌,落地的時候右手掌撐地稍作緩衝,然後痛呼一聲,一下子蓋過班內吵鬧的聲音。
眾人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過去,停下動作紛紛朝喊聲傳來的方向看去。就數方顏青反應最快,他將桌子推開,快步上前查看秦瑾君的情況,只見她用右手抱住左手,面露痛苦之色。
「對不起,對不起,害你受傷了,我這就扶你去醫務室。」方顏青一臉愧疚,伸手將秦瑾君扶起。
「才開學第二天你們就給我鬧這出,是不是想讓咱們五班在年級出名?」方遠揚走進教室對眾人怒聲質問,而秦瑾君從桌上摔下他自然是看到的,連忙上前關切詢問:「瑾君,有沒有受傷?」
「手疼。」秦瑾君可憐兮兮地看向方遠揚。
「凡生,麻煩你帶瑾君去一趟醫務室。你們兩個鬧事的,方顏青,席宇深跟我去一趟辦公室,其他同學收拾一下教室準備午休。」方遠揚朗聲組織亂成一鍋粥的學生。聽到他這話,白凡生臉色頓時變得極為難看。
「老師,我想請假去外面的醫院治療,然後直接回家休息。」秦瑾君抱住受傷的左手露出痛苦的表情。
方遠揚沉思片刻,道:「你受了不少驚嚇,回去休息也是應該的,那你也跟我來一趟辦公室,我幫你寫張假條。」
到了辦公室,方遠揚筆走龍蛇,一張請假條很快就出爐了。被方顏青扶著的秦瑾君接過假條,達到了目的的她正打算離開。
「快去看醫生吧,傷筋動骨要多休息才能快點好。」方顏青來回輕輕撫摸秦瑾君的肩膀。
秦瑾君腳步一頓,她扭頭看了眼方遠揚,他正用擔憂的目光看著她。她雙唇一顫,似乎有話想說,但最終都沒能開口。她轉回身對方遠揚道:「其實整件事因我而起,我覺得投影角度有問題,於是請方顏青同學幫忙一塊調整,過程中席宇深同學對我們的工作存有很大意見,開始辱罵方顏青同學,最終導致老師所見的局面。」
等秦瑾君說完,方遠揚點點頭,道:「謝謝把事情經過跟我說,不過我還是要看一遍監控求證情況是否屬實。請儘管放心,老師會公正公辦的,快去看醫生吧。」
「臭婊子。」席宇深小聲嘀咕了一句。
儘管聲音很小,秦瑾君還是聽的一清二楚,她緩緩看向席宇深,眼睛微眯,右嘴角翹起並開始微微抽動,就像瘋狂爆發的前兆。收回目光,她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一出辦公室的門,秦瑾君不再用右手抱住左手並稍微活動了一下,左手肱三頭肌位置隱隱作痛,秦瑾君低頭查看,發現手臂表面出現些許淤青,除此之外就沒有其他地方受傷了。快步回到教室,裡面光線昏暗,顯然已經開始午休了。走回座位,秦瑾君開始收拾書包,把上午布置的作業通通塞進書包,檢查一下抽屜是否有遺漏,然後把書包往肩上一扛就準備離開。
「你為了請假搞出這種小把戲,還連累別人受罰,真的一點點愧疚感都沒有嗎?」旁邊傳來一把冷漠的女聲。
「要你管,只要我想要的,就沒有得不到的。」秦瑾君冷冷回了句。
「你得不到的東西多了去了,話別說太滿,小心打臉。」藍喚雨說完,把頭扭到另一邊不再理會秦瑾君。
對於藍喚雨的話秦瑾君置若罔聞,她背好書包徑直離開。
兩個小時後秦瑾君回到家,先是回房洗了個熱水澡,然後在淤青地方貼上藥膏。慵懶地躺到床上,她拿起手機撥通了陳瀟的電話,過了十來秒電話才接通。
「你好,請問你是?」電話那頭傳來陳瀟的聲音。
「這麼久才接,下次不允許。」秦瑾君語氣略有不滿。
「你怎麼」陳瀟語氣詫異。
「安經理今早把你的電話號給了我。好了,不說廢話了,幫我查個人,資料越詳細越好。」秦瑾君命令道。
「可我不會啊。」陳瀟有些窘迫。
「安經理會教你,下次你就得靠自己了。」
「好的,您請講。」陳瀟這回說話變得分外恭敬。
「席宇深,席子的席,宇宙的宇,深淺的深。」秦瑾君一皺眉。
「好的,記住了,您請放心。」那頭傳來細小的寫字聲。
「我睡個午覺,醒來后我希望看見我的郵箱里已經發來那人的資料。」秦瑾君說完剛要按下紅色鍵,過了片刻她又補充道:「下次不要稱呼我為您。」
說完,她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