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十字路口等你

第1章 十字路口等你

第1章十字路口等你

冒昧地問下大家,在你們身邊,是否存在從來都不過生日,甚至是避諱生日的人呢?

倘若存在,那老哥我就要送上祝福了,那是因為,您正在或即將要交上「好運」了!

民間有種說法,凡是鬼節陰日陰時出生的孩子,就被認為命格過軟,註定半生被鬼糾纏,發財無望、破財有餘,成年累月顛沛流離——被人惡稱為「地獄之胎」,簡稱「地胎」。

但,鬼節依照地域的不同,在時間安排上也有所變化,比如在晉中地界,出生於陰曆十月初一(俗稱下元節),就屬於「地胎」的範疇,過滿兩個「紀」(虛歲滿25以後)就會迎來連連的霉運,且難以逆轉。

不僅本人終其一生恩怨纏身、流離失所(以地為床,以天為被、與鬼為鄰,與穴為家),而且出生「地胎」的家庭,也會一生為其所累,命途多舛,子孫刑克。

我叫林中華,是一名正宗的「地胎」,十月初一子時出生。

在我出生之前,家族裏一向人丁興旺,官運亨通。

但我一出生就打破了這個平衡,先是太爺的官爵被削,接着是爺爺遠走,不得不令人往壞處想。

最終,家人怕影響族運,在我僅出生三天之時,就將我過繼給了相隔百里之外的遠方三舅。

三舅四十多歲,至今未婚,他雖不是我的生父,但我在眼裏,比父親更親。

好到什麼程度呢,比如說他用盡外婆遺產,供我讀書,一直到大學畢業。

哎!可惜我不爭氣,畢業后,在當地徘徊三年,連個能餬口的工作都干不長,長期寄居地下室,並無半點出息。

在這三年,年齡漸長的三舅,對我思念愈深,怕我吃虧怕我寂寞,隔三差五地就給我通電話,更希望我回家發展。

某天,我照例接到了電話,說是物色到一份體面的工作,讓我速歸,然後忙不迭地掛了電話。

那幾天我正好為欠佳的工作前景,鬧情緒呢,一聽說有個好機會,立馬就動了心。

不顧一路的顛簸,杵在硬邦邦、臭烘烘的硬座車廂里,一坐就是兩天兩夜,終於回到了闊別已久的家。

一進縣城,家鄉特有的煤焦味就撲面而來,沁人心脾,讓我覺得特別親切。

也許經過一路奔波,確實累了,回到家一句話也顧不上說,趴在炕上倒頭便睡。

待再次醒來時,三舅早已為我添置了一套嶄新的衣服,說是今天就出門,去見一個礦長親戚。

說實話,這是我畢業三年來*穿新衣,心裏頗多感慨的,差點把眼淚給整下來。

在家鄉,我算是讀書極厲害的,可能誰料到混社會,竟然混到社會最底層……

再去見親戚的路上,三舅反覆在我耳邊吹風,說親戚家無子,只有三個女兒,大女婿是市委秘書,二女婿在地稅局擔任副職,三女婿……

「舅,走親戚就走親戚唄,扯人家女婿幹啥!」我越發懷疑三舅,還有別的想法。

三舅一路躲閃着我的目光,轉移話題道:「嗨,這孩子!對了,去了人家家裏,跟長輩們好好說話。人家問什麼,就答什麼!」

去了豪橫的親戚家裏,三舅自和男主人去外面嘮嗑,卻單留我在裏屋,受女眷們的「審問」。

後來,有人搬了把太師椅,放在屋子正中央的位置,讓我坐上去。

而一直陪坐的,是一個貌似年紀不大的中年美婦,穿着雍容華貴,但說話極冷,始終陰沉着臉。

一個二十歲上下,長相清純、身材姣好的小姑娘穿梭其間,忙前忙后的給我們端茶遞水。

椅子位置,擺放的不端不正的,接茶都費事,我幾次想挪動椅子,卻都被老太太陰冷的眼神給婉拒了。

說是來走親戚,順便幫忙給介紹工作的,可是沒想到見面氣氛,卻如此詭異,以致於我想攀附權貴的哪一點激情,都差點被消磨掉。

我心道:「這算哪門子規矩?」於是臉色頗有些不悅。

倒茶小姑娘十分機靈,早就也看出些端倪,為了使我分心,笑容可掬地主動過來搭訕。

她說話很溫柔,語速很慢,幾乎每句話都要斟酌半天,表面看似海闊天空地閑聊,內中似乎暗藏玄機!

聊了老半天了,除了揭我傷疤絕口不提找工作的事,我實在覺得委屈,決定起身。

可就在這時,一直面如寒霜的老太太,卻忽然開口道:「年輕人,借用一根髮絲可否?!」

什麼,大老遠的把我騙過來,就是要我一根頭髮絲兒?

與這些為富不仁的親戚談話,簡直是浪費我的時間,不過出於禮貌我還是照辦了,儘管出門時我出於報復,把她家大門故意摔的震天響。

然而我剛跨出院門,就被倒水的小姑娘追了上來。

原以為少不了一頓訓斥,卻沒想到她湊上來,只說了一句道:「表姐看好你喲!」說完頑皮的一笑,扭頭走遠了。

什麼滿意不滿意的?難道中年美婦是她姐姐!

不好,指不定是三舅想錢想瘋了,怪不得他們一家人行跡那麼可疑呢?!

聽那小姑娘的口氣,我被老太太相中了,要我當小白臉子?

如果真這樣,我是少奮鬥二十年了,可臉面呢?!

總覺得此行我吃了虧,回家就和三舅抬杠,後來說話累了,索性倒頭便睡。

然而睡到半夜,感覺到背上一陣刺癢,開始以為是蒼蠅也沒有在意,但時間長了就覺得不對勁。

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分明是一隻人手、小隻而嫩滑,關鍵是還有一股濃郁的香味強勢鑽進鼻孔。

「什麼情況,昨天回家鄉的路上,令某個女採花賊垂涎了?不能夠啊,咱長相一般而且穿的也老土!那是迷戀我的才華?」我朦朧的腦袋裏充滿了美好的遐想。

這味道十分霸道,絕不同於閨房之物,倒像是迷香。

所以果斷屏住呼吸,不敢亂動,因為我知道採花賊個個心腸狠毒,將美男子先奸后殺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

雖然我身子不動,腦子卻在急速運轉:「這是那家仇人,隔壁快嘴李寡婦?沒有這麼嫩滑的手吧。村頭小翠?不會吧,沒這手段……」

我很努力地思索半天,還是不得其法,但憋屈這麼久,氣息已經不夠用了。

靠,窩囊成這樣,不被害死也得憋死!

想到這裏,我氣沖霄漢奮力一爭,接着往床外一滾,跌出被窩。

只聽得「吧唧」一聲,我重重摔倒在地。

「哎喲!」我痛楚地揉着差點跌斷的老腰叫苦不迭,再回頭朝床上看時,竟然光禿禿的啥都沒有。

哎,原來是個夢魘,我忍不住想抽自己一會!

得了,還是繼續睡吧。

那知剛躺下一會,又覺的不對勁了,隱隱中屁屁慢慢地腫脹起來,那種感覺像是有人拿了大號漏斗,往裏面注水,接着是耳鼻口眼,甚至身上有眼的地方都被人拚命的灌水,我極力掙扎,卻毫無用處。

再下來,我聽到臉部以及各處肌肉,被水撐的「滋滋」作響,頭部各處穴位也鑽心般的痛。

過了老半天,痛覺才慢慢減輕,因為此時我的意識已消失殆盡。

就在此時,腰間突然出現了一對嫩滑的小手,它非常的有力,抱着我的腰疾速地向上飛翔,體內的憋漲感也漸漸減弱。

等到刺眼的一束光打到眼前時,我的壓迫感徹底消失,意識也開始清醒,這才知道又是一個夢。

不過夢是那樣的真實,起床時不僅發現被褥濕漉漉的,甚至耳朵里也能倒出濁水來。

連着三天晚上,我一直重複溺水的夢,每次有人害我,就有人出來救我,可就是始終沒看清這兩伙兒人長啥樣。

直到第四天,我心血來潮,當它的小手抱上我腰時,猛地回頭一看!

「哇,你是天仙嗎?!」不看則已,一看就被這絕世容顏給震驚了。

她略顯尷尬地朝我笑笑,低聲道:「午夜十二點,殯儀館十字路口,等你喲!」

我胡亂點點頭,接着就醒了過來,隨之美女的長相也忘光了。

「啥,午夜十二點?要我捉鬼去呀!」我撇一撇嘴道。

再說了,就算你真的在等我,可今天是我兄弟大喜的日子,我還得去外縣當伴郎了,趕得回來嗎?!說到伴郎,什麼是伴郎呢?

就是伺候新郎的「辦攔」。新人給人敬酒,我們給新人辦酒;別人給新人敬酒,我們給新人擋酒。

而這根本非老實人所勝任的!

二十四五歲,正是「如狼似虎、熱鬧不怕事大」的年紀,婚禮儀式舉行完畢,損友們盡情地「迫害」小兩口,弄得到處雞飛狗跳、鬼哭狼嚎,「歡樂」的場景一直持續到大半夜才宣告結束。

「三寶,送你花哥回家!路上小心點!」喝的酩酊大醉的我,模糊聽到朋友對留着鍋蓋頭的司機說道。

「您就放心吧,去花哥家那條路,我門清兒!」司機三寶說完架着我的手臂,拖着我上了車。

由於輕車熟路,三寶一路上風馳電掣,轉眼就來到了家門口。

看着架勢,三二分鐘之內,就能解開安全帶下車了。

誰知過了好一陣子,都沒等到三寶停車,反而是迎來了他的罵娘:「我靠,踏馬的這是鬼打牆了!,怎麼老在『殯儀館』這一塊轉圈!」

「殯……殯儀館?!」一聽這話,我腦袋「嗡」地一下子就脹大了,酒勁頓時消除了大半,心裏邊「撲通通」地跳個不停,怎麼這詞聽的這麼熟悉!

「三寶,現在幾點了?」我口齒不清地問道。

「再有五分鐘就明天了。靠!真邪門!」三寶抽出一根煙來,點燃道。

「你先停一下,我下車去看看!」我說道。

三寶也點點頭,此時他也感到事情有些不對勁了,因為右眼皮一直在跳個不停,即使捂着眼睛也無濟於事。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我自我打氣道,說着小心地朝十字路口走去,想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雖然是四月的天氣,但我們這裏晝夜溫差較大,白天暖和夜裏依然有些涼。

我酒喝多了頭暈,衣着也單薄,於是裹緊了衣服,蹲在馬路的十字路口,靜待事情的發生。

約莫十來分鐘,我蹲的腳都麻了,而且十二點也已經超了,可大街上依舊冷冷清清,除了偶爾颳起的微風啥都沒有。

我暗暗笑自己傻缺,都是啥年代了,還相信這世界上存在靈異事件?於是笑着搖搖頭,準備往車上走。

可就在這個時候,三寶突然打開了遠光燈,而且高轟油門,朝我呼嘯而來!

呸,這個死三寶,大半夜的在一個醉鬼面前,炫耀啥車技呢?

十米、五米,當車距離我不到兩米時,我才意識到情況不妙,透過擋風玻璃,只見三寶雙目赤紅,面目猙獰,完全是一種精神失常的狀態。

車一直朝我疾馳,待車距離我只剩一米的時候,我已經腿腳發軟,挪不動半步了。

哎,等死吧!無可奈可之下,我絕望地閉上了雙眼。

眼睛剛一閉上,就感覺一陣刺骨的寒風呼嘯而過,緊接着左近「轟隆」一聲,出現核彈爆炸后疑似蘑菇雲的癥狀。

我猛地將眼睛一睜:不知什麼時候從旁側開出一輛綠色渣土車,卡車有些年頭了沒掛車牌,只是車兜里擠滿了大小花圈,而在車頭位置用白紙黑字,非常醒目地貼著一個「奠」字。

三寶開的比亞迪f3小轎車,就是被這渣土車攔腰撞癟的。

當我趕過去時,見三寶的肚子死貼在方向盤上,再看他的上半個身子,已經竄出擋風玻璃。

三寶表情木然,我不知道他是否還活着,於是伸出食指,哆嗦著靠近他的鼻腔,很遺憾已經沒了氣息。

眼睜睜地看着一個鮮活的生命,在眼前瞬間消失,我又怕又恨,怒沖沖地去找肇事大車算賬。

可當我衝到駕駛室前時,卻不見駕駛員,更詭異的是方向盤上銹跡斑斕、蜘蛛網纏繞,甚至座椅上也是灰塵密佈!

「啥子情況?!」我腦袋裏「嗡」的一聲,懵在了當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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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教你畫符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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