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八章(2)

40.第八章(2)

「好啊!」阿江早就意識到顧民元不是一般的人。此刻他重新打量顧民元,悄聲問:「你是**的黨嗎?」

顧民元點點頭。

阿江無比激動地緊緊握住顧民元的手,顫聲說:「我早就盼著這一天了!」

顧民元介紹阿江加入**青年團,他莊重地說:「今天半夜后,在校園裡那個楸樹下舉行入團儀式。」

阿江:「不見不散。」

顧民元又點點頭。

然後,他們各回各的宿舍。

這時,學校的熄燈鍾早已敲過,但阿江怎麼也不能入睡。漸漸地,寢室里鼾聲四起,他翻來翻去更睡不著了,想到將加入共青團的景,激動不已。過了很久,才模模糊糊睡去。但一會兒又醒了,一看床頭的小鬧鐘才一點多,又睡下;過不多久又醒了,一看小鬧鐘才兩點,他再也不睡了,悄悄地起身。放眼天地,碧天如水夜雲輕。天河傾斜欲落,露珠清澈晶瑩,南斗六星漸漸橫斜,北斗七星閃爍光明。此時,天上雲氣散開,一寸長短的月牙從雲縫中露面,好像斜傍屋檐,生出一個彎彎的玉鉤來。他走出室外,月夜大地的秋蟲吟唱撲耳而來,時斷時續、此起彼伏,有的纖細如絲,有的縱聲高亢,啊,好一春之聲,別有韻味的充滿生氣的成熟吟唱。校園裡,滿眼樹木花草都沉浸在溶溶的月色中。阿江腦海里冒出「清香不與群芳並,仙種原從月里來」的詩句。然而,在那夜深人靜時飄忽著弱翅的流螢,顯得分外耀眼。這些高低明滅、去來無跡的小昆蟲,無聲無息,幾乎無蹤跡可尋,而此刻在阿江眼裡含脈脈。他油然想起唐朝駱賓王《螢火蟲賦》中的詩句:「類君子之有道,入暗室而不欺。」這螢火蟲兒真像光明磊落的有道德的君子一樣,即使在無人看見的暗處,也決不做見不得人的事。夜深人靜,按照顧民元的約定,阿江來到高大的楸樹下。這棵楸樹,有人說是四先生當年建校時栽下的,從宣統元年至今,只不過二十多年,而這棵楸樹有數百年了。有人說,這是康熙年間附近的老百姓栽下的,建校時,四先生保留了這棵樹。四先生認為,我國古代都是用楸樹作棋盤的,故有「楸枰」、「楸局」之說。阿江的感十分豐富,在這月光如水的深夜,他獨自一人站在楸樹下,一陣風吹來,樹葉出窸窸瑟瑟的聲響,他忽又想起宋朝詩人孫平仲《荊林館》:「古木森然滿驛庭,繁陰凌亂月分明。千枝萬葉誰拘管,攪著秋風一片聲。」此刻阿江覺得自己置身在中國革命的驛站上,面對樹木繁密、明月中天,誰管得住這千枝萬葉的吶喊呢?這不是葉聲,而是中國革命在沉沉重壓下出的不屈呼喊,動人心魄的呼喊。

阿江正在遙想遐思之際,忽見遠處的曲橋上出現了一個人影,顧民元來了。

阿江迎上去。月影濃重的楸樹下,開始了神秘的對話。

顧民元:「你知道為什麼選在此時此刻讓你宣誓?」

阿江說:「保密的需要。」

顧民元:「你是有文學頭腦的好人,你不覺得此時此刻宣誓加入共青團,獻身革命不更有象徵意義嗎?」

阿江領悟地點點頭,深地望著旁邊的花卉的月影說:「此此景使我想起宋朝詩人謝枋得寫的《花影》:『重重疊疊上瑤台,幾度呼童打不開。剛被太陽收拾去,卻叫明月送將來。』其意很深刻,花影之所以存在,是因為太陽的投射。在樓台重重疊疊的花影,是掃不掉的;即使太陽西沉了,而月亮又東升了,花影又出現了。只要日月永恆,花影就會永存。雖然反動氣焰十分囂張,革命似乎處於低潮,但是只要**員存在,革命力量是永遠不會消失的!」

顧民元被阿江崇高的懷和堅定的信念感動了。他說:「你在現在這個黑暗的時代入團就是一個證明。我們現在舉行入團儀式吧。」說著,從懷裡取出團旗,用圖釘撳在楸樹的樹榦上。他右手握拳,舉過頭:「我志願加入中國**青年團,在中國**領導下,獻身革命,永不變節!」阿江跟著右手握拳,舉過頭宣誓。顧民元說一句,阿江跟一句:「我志願加入中國**青年團,在中國**領導下,獻身革命,永不變節!」兩顆火熱的心在同時迸跳,兩股沸騰的熱血在汩汩地流向中國革命之河,這兩滴水跟千萬滴水匯合在一起,將形成洶湧澎湃的巨浪,這是沖毀中國半封建半殖民地的巨浪,這是大海呼嘯擁抱旭日東升的巨浪!宣誓儀式完畢,顧民元熱地擁抱阿江:「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今年十二月,**青年團崇川縣委員會建立,今後,我們將會在縣委的統一領導下,風雨同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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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娘(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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