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兜兜轉轉又回到易忠海身上,一路忐
第170章兜兜轉轉又回到易忠海身上,一路忐忑的宗向方
「有鬼,有鬼,有鬼啊!那蕙蘭,你不要纏著我,是你自己該死,你不該撞破我跟白玉蘭的姦情,是你自己該死!有鬼啊!」
因為王一本剛才已經讓大丫二丫幾個嚇唬過了,所以鄭朝陽只是略施小計就讓他語無倫次起來。
站在外面的書記員還有幾個人證都聽得一清二楚的,就算王一本他不認罪也沒用,槍斃跑不了的。
「朝陽,真有你的啊!」
「心裡沒鬼,怎麼會害怕這個?」
一旁的書記員看著自己的筆記本上被撕下的一頁紙,一臉苦笑。
原來剪紙也能用來審案嗎?
「鬼叫鬼叫什麼?哪來的鬼?我看是你心裡有鬼吧?」
「我說,我說,我都說!」
王一本臉上的眼淚鼻涕不似作偽,他是真的被嚇到了。
「姓名,職務,代號,潛伏原因。」
「我叫王一本,我隸屬於保密局桃園行動組,我的上線是劉彩虹,我的代號是105,他們派我去電車公司目的是實施『地火』行動。我事先聯繫上了孟慶貴,讓白玉蘭帶著他麾下的兩名孤女去瑞蚨祥做了一身紅色的旗人衣服,就跟當年蘭格格那身一樣。準備在特定的節日製造混亂,鬧出電車廠鬧鬼的傳聞來,並且放火燒了電車廠里停放的電車。只要將一切責任歸咎於鬼神上,你們就查不下去了。」
「福山貝子府上的那蕙蘭是不是你殺的?用什麼兇器殺的?」
「她撞破了我跟白玉蘭的姦情,我就一不做二不休,給她餵了白玉蘭那裡弄來的安眠藥,因為劑量沒有控制好.」
「你那是沒有控制好嗎?你那就是奔著殺人去的吧?」
鄭朝陽手上多了一張黃紙符篆,「還記得這個嗎?是你作的嗎?」
王一本用力點點頭。
「那麼這些呢?你不會陌生吧?福山貝子自庚子以來,就信了洋教,你倒是中西結合啊!」
看著那些黃紙上的圖樣,王一本微愣,「怎麼會這麼多?我就準備了幾張而已啊!這些不是我做的!是有人陷害我!」
王一本認下了蘭格格致死案事實上已經死罪難逃了,認不認之後的這些案子其實意義不大。
要是普通人也就不會堅持查下去了。
但是鄭朝陽明顯在這幾張黃紙上沒有找到王一本的指紋。
會不會有兇手將自己的指紋擦掉,再附上其他人的指紋這種事情?
或許有,但是明顯這個人也是聽說或者知情王一本殺人埋屍的事情的。
「那你告訴我,你告訴過誰,這樣畫鎮魂符的?」
「鎮魂符,對,這就是鎮魂符!我是從一個道士那裡學來的!」
「道士?還記得他是哪個道觀的道士嗎?」
【主線支線任務8已更新,四九城內的寺廟道觀里恐怕藏污納垢,務必將那些潛藏的威脅找出來,最終獎勵大幅度提升】
「怎麼說呢?我也是無意中遇到他的。」
「男的還是女的?」
「還有女道士嗎?」
那就是男的了。
鄭朝陽忽然有種大膽的想法,易忠海那串手鏈的照片還在他這裡呢!
於是,他故意拿出幾張照片,鋪在了王一本面前,讓他自己辨別。
那串手鏈的照片故意放在下面,不翻開根本不會注意到的。
但是恰巧,王一本一張張翻開來看,看得異常仔細,像是要把那個人從照片里摳出來一樣。
這些道士的照片都是鄭朝陽從全市採集到的信息里挑選出來的。
「沒有,沒有,一個都沒有。等會兒,這串手鏈我有印象!」
果然!
鄭.強當初說過,易忠海
可能嗎?
或者有沒有一種可能,就跟大白梨一樣,
【線路2有未讀消息】
「你怎麼來了?傷好了?」
「隊長,我們聯繫不上025,上頭又要我們聯繫上楊鳳剛的先遣隊對西郊發電廠實施『天雷』計劃。只有您的手上有特殊識別號,我實在是沒有辦法,才過來的。」
「你來就來了,怎麼還帶著禮物?」
「鄭醫生,是這樣的。您是我們咖啡館優質客戶,這不是過年了嗎?就想著送您一瓶好酒來。」
「你們經理不知道我不喝酒嗎?」
「這酒很好的,即便鄭醫生您自己不喝,也可以拿來送人嘛!」
能夠聽到附近有腳步聲傳來,漸漸走遠的聲音。
「我告訴過你們,不許來我家,把我的話都當成耳旁風了?」
「只此一次,下不為例,好了,回去吧!」
「傷勢沒好透,不要出來,宗向方去了山東,可能是去查你的身份,你借用的身份已經不安全了。懂嗎?」
「我知道了,馬上就收拾東西儘快離開四九城!」
「你離開了四九城,誰給018下命令?你想讓我直接給她下命令?」
「不不不,那我換一個住所,我知道鐵路宿舍那裡有房出租,我現在就走!」
「告訴段飛鵬,短時間內沒有任務,楊鳳剛那邊損失慘重恐怕也無法繼續實施『天雷』行動。告誡018繼續潛伏,別讓人發現了端倪。」
【線路10有未讀消息】
「雨水,大媽有事出去一趟,馬上就回來,你自己先睡,好嗎?」
「好,大媽早點回來,我怕!」
「乖!」
大晚上的這個女人還要出門,看來這是要跟誰碰頭嗎?
「大過年的你不去給婁家拜年嗎?」
「去什麼去?我被辭退了!」
「到底怎麼回事?你把話說清楚了,到底幹了什麼?」
「我我,哎呀,你別管了!東家不做做西家!有什麼的?」
「你這個女人,那是婁家,你被婁家辭退,用不了多久全四九城都會知道,你還想做西家?做夢呢!我怎麼就攤上了你這麼個不省心的東西了?」
「你去哪裡?是不是又要去找張小花那個賤貨?你回來!」
「有病就去治,沒空理你!」
「媽,你們別吵了。過年我姐也不回來啊?」
「別提那個白眼狼,就當從來沒有生養過她!」
合著許大茂上面還真的有個姐妹啊!
「那些公安還沒走啊?」
「不知道要待到什麼時候了,搞得人心惶惶的。」
「他爹,你去睡吧!我讓光天和光福回自己屋裡去!」
「就讓這兩個小畜生繼續跪著,誰要別去管他們倆!」
這個劉海忠又全武行了啊?
兩夫妻都是奇葩,一心一意撲在大兒子身上,最終都沒得什麼善終。
「將他帶下去吧!」
「公安同志,你們一定要相信我啊!這些符紙真的不是我做的啊!你們看這裡,還有這裡,跟我做的明顯不同啊!」
「所以說,你想要告訴我,這種鎮魂符是有人教你的,而你只跟這個人說起制符的事情?」
「對,對對,只要找到這個道觀的道士,就都清楚了。」
「那你還記得這個道士是哪家道觀的嗎?」
「我只依稀記得是一家真武.火神廟!就是火神廟!在什剎海那一帶,你們只要想找一定能夠找到的!」
鄭朝陽朝著兩名戰士點點頭,兩人架著王一本離開了審訊室。
只因他又收到了一條未讀信息。
【線路9有未讀信息】
秦德富都落網了,林征也受到了連累,他就該把竊聽器回收回來的,最近一件事情接著一件事情給忙忘了。
「這麼急把我找來有什麼事情嗎?」
「我們院里出了點事情,倒是有些讓我出乎意料的,以後我們就在這處火神廟見面就好。」
「這道觀的人呢?」
「想不到吧?我現在的男人當過一段時間假道士,就在這裡掛單過。」
好傢夥,這就都串聯起來了?
「你們院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借口出來買醬油的時候,看到了好些人,還拉起了警戒線。」
「具體發生了什麼我也不是很清楚,倒是你,你那個秦招娣的二叔,準備什麼時候.?」
很顯然,這是要策劃對秦玉河動手了。
「這幾天我對象的弟弟經常在家裡,不太方便。」
「需要我出手嗎?」
「最好不要,萬一讓他看到你,將來我沒法把你介紹給他認識。你那個男人有消息嗎?」
「一點消息都沒有,連老太太都陷進去了,還能有好的?只要他夠聰明,咬死自己是被冤枉的,那麼還能有一線生機。不然,十死無生。」
「你們院里的老太太,到底是什麼身份?」
「我也不清楚,反正我第一眼見到她的時候,就覺得這個老虔婆不是一般人。只是怎麼會做出這種無腦的蠢事,被我那個男人攛掇的做出偽造身份證明的事情來,就不得而知了。只要那個造價高手還健在,這種秘密都是紙包不住火的。」
看了一眼時間,鄭朝陽想著這麼晚給人家白主任打過去也不太禮貌。
大過年的,還要加班,心裡有幾個舒服的?
「棗兒,來了?鐵蛋兒,棗兒來看你了!進去吧!」
孫父孫母見到田棗手裡提著東西來,心裡很高興。
「你怎麼大晚上的來了?」
「躺著躺著!我怎麼就不能來了?你這裡是什麼龍潭虎穴?」
「不是,你有心事?」
田棗就將今天發生在南鑼鼓巷95號院里見到的一幕給孫鐵梳理了一遍。
「鄭大哥這個人像是死神纏身一樣,到哪裡都會有這種事情發生啊?」
「你幾時跟他關係緩和了?還叫人家大哥,你很年輕嗎?」
孫鐵只是抿著嘴笑,這個時候他想起了鄭朝陽說過的話,跟女人別較勁,倒霉的只是自己。
「你笑什麼?我說你笑什麼?我很蠢嗎?」
「沒有,你哪裡蠢了?還沒恭喜你呢!田幹事!」
「連你也來笑話我了,你說說,我當公安很差勁嗎?為什麼非要把我弄去街道辦?」
「我們棗兒怎麼差勁了?組織上也是知道你的能力在基層可以無限放大,才經過深思熟慮的,可不是鬧著玩的。」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知道什麼?羅局的決定能告訴我嗎?」
田棗瞪著孫鐵的眼睛,似乎想從他的眼中看到什麼一樣。
「你就安安心心的在交道口街道辦幹個幾年,入了黨,將來主任也能當!!」
「你知道我申請入黨了?」
「那可不?局裡都知道了,要說鄭大哥人緣好,都想讓他當入黨介紹人,我第一個支持他!」
「你跟他什麼時候好的穿一條褲子的?開口鄭大哥閉口鄭大哥的!你還是我認識的驕傲的鐵蛋嗎?」
「那也得分對誰吧?人家有本事,我就得虛心接受!」
「你不會是因為他幫你洗漱了清白,就成了他的人了吧?」
孫鐵又是招牌式的笑。
「沒勁,對了,你到底是什麼身份啊?」
「現在也不是什麼秘密了。解放前我被我的上級,就是吳組長,發展成了地下黨,潛伏進保密局裡給他們的特工當教官。要不然我怎麼能那麼如意從梁立群和古慶嘴裡得知羅文輝的事情?」
田棗恍然大悟,用力一拍孫鐵的大腿,「讓你再瞞著我!我那天對著爹娘的牌位,把你罵死了!」
「是嗎?所以我中槍,是師傅在天之靈懲罰我了吧?」
「凈胡說!童言無忌懂不懂?」
聽著田棗跟自己兒子在屋裡聊天的聲音傳來,孫母拉著孫父就回房去了。
「給我看看你的傷!」
「沒啥好看的,就擦破點皮,給你們緊張的!要說起來,還得感謝鄭大哥給的那身衣服,醫生說,要不是子彈被那件背心卡住了,我的小命就懸了。」
「還算他有些良心。」
孫鐵不知道怎麼勸田棗,他知道他的青梅竹馬心裡有了別人了。
「大晚上的,我送你回去吧?」
「用不著,你自己還是個傷員呢!老老實實的給我躺下養傷,我走了!」
「棗兒,讓你大叔送你!」
孫母指了指正在穿衣的孫父對田棗說了一句。
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再拒絕就說不過去了。
兩家原本就關係不錯,要不是之前因為孫鐵瞞著田棗,也不會弄出那麼多誤會。
興許兩個孩子早就成親了。
鄭朝陽接過一人遞來的車票,徑直走進候車大廳,他已經從宗向方口中得知了他們此行回京的班列號,原本打算在前門火車站等候他們歸來的,臨時換了決定。
既然李八爺已經去了天津,想來他找的殺手也會在天津上車,很可能就在天津站前往前門火車站的路上,把宗向方等人給辦了。
他賭不起。
手上拿著兩張票,一張是前往天津站的,一張是宗向方同班列的從天津回四九城的。
這種手筆恐怕也只有婁振華可以做到了。
「鄭朝陽人呢?」
「他說有事出去一趟。」
羅勇看著桌上厚厚一沓報告有些皺眉。
「一天一夜查到了這麼多東西?」
「局長,這還只是冰山一角呢!天壇底下你去看一眼就知道了。」
「西郊發電廠保衛科剛剛給我打來電話,確實發現了幾處年久失修的密道,現在已經封住了。要是讓人真的從這裡進入發電廠並且炸毀發電機組,我們市局從上到下都是失職!」
「局長,年後我帶著人去一趟發電廠,是該給他們好好擰上一道弦了。」
「軍管會讓鄭朝陽這個小子去彙報工作,他人到底去哪裡了?」
白玲搖搖頭,看向了一旁的多門,「多門同志,你們倆昨晚一直都在一起,他沒給你說起嗎?」
「我收到消息,有人從天津雇殺手要在天津站上車,截殺宗向方他們。朝陽不讓我說,怕我們這裡知道的快了,打草驚蛇。他昨晚已經去了前門火車站,接應宗向方他們了。」
「什麼?哪裡來的消息?什麼人要對宗向方他們不利?」
靈魂三連問,多門不知道怎麼回答。
「多門,我一直以為你穩重,怎麼也跟著他一起胡鬧?他一個人去了天津有什麼用?那是殺手,亡命之徒!」
說著,羅勇就要伸手去抓電話筒。
卻被白玲一把摁住了。
「你做什麼?」
「局長,我相信鄭朝陽同志不會亂來的!」
「局長,我也相信朝陽會帶著宗向方他們安全回京的!」
「他們乘坐的班列班次呢?」
多門麻溜的寫下來遞給了羅勇手上。
「你們就陪著他瘋吧!喂?這裡是市公安局,我是羅勇,給我查一下這條班列,從天津開往四九城前門火車站,預計什麼時候抵達?」
「什麼時候的事情?好,我知道了!」
放下電話的羅勇,頓時就猜到這是對方製作的事端。
「局長,怎麼了?」
「你說怎麼了?前門火車站有一輛班列出軌,從天津來的這列班列臨時改道馬家堡站。」
幾個人很快就從羅勇隻言片語里察覺,這是對方弄出來的陰謀。
說不定就連這場事故都是人為的。
「郝平川,你帶著行動組的人去馬家堡站支援鄭朝陽!散會吧!」
「老郝,我也去!」
「你去?你去做什麼?」
見到白玲巴巴的看著自己,郝平川頓時心軟了,誰讓咱仨是鐵三角呢?
「好好,走吧!」
宗向方帶著他那組人自從上了火車就一直保持著十二分的小心,這會兒的火車車廂都是硬座,他刻意買的靠近車門的位置,以免發生了什麼事情,方便離開。
「宗巡,需要這麼緊張嗎?你都一天一夜沒有合眼了。你休息吧,我來看著!」
「我沒事兒,你們繼續睡吧,還有好一會兒才能到達天津站。」
火車停穩在天津站后,車廂里一下子空出來好多空位置,只是零星的上來了幾個人。
一個兩個面色不善的瞥向他們幾個。
神情高度緊張的宗向方只是用餘光看向那些人,直至對方找到位置坐下,才鬆了一口氣。
嗅覺敏銳的宗向方總覺得四周有股子若有若無的香味飄過。
火車緩緩起步后,天邊已經泛起一絲魚肚白來。
「宗巡,你又一夜沒睡啊?」
就在這名組員開口的時候,宗向方明顯注意到那之後上車的幾個人轉頭看向這邊,一次,三次,五次。
要說沒有貓膩,鬼都不信。
「宗巡吃一口吧?」
「你們吃吧!跟著我出遠門,連年都過不好,不會怨我吧?」
「哪能啊?都是為了局裡辦事兒,這濟南買的點心真不錯!」
「哎喲,都讓你吃完了,我還得留點回去給我老婆孩子嘗鮮呢!」
「回頭讓鄭組長請你們好好吃一頓,這次給我們一頓折騰!」
「吃食堂就行,那個頂飽。」
宗向方笑著看向窗外,化解尷尬,就你們的飯量吃食堂?
那得自己掏錢啊!
他又想到了張記醬牛肉,又想到了便宜坊的烤鴨,舌頭不自覺的舔舐起嘴角來。
背叛組織就要接受上面的清算,鳳凰一次不成就會有下一次,但是宗向方自那一刻起就想著棄暗投明了。
雖然鄭朝山一次次跟他說起過:不要當呂布,要做關二爺。選擇了就要一條路走下去。人是要信仰的,並且要忠於自己的信仰。
但是宗向方感覺得出,鄭朝山內心是極度矛盾的。
一邊要完成上峰交代的任務,一邊又不允許其他人傷害他的弟弟。
忽然,他瞥見一個人起身往他們這邊走來,接著消失在視線里。
這是去廁所的位置。
宗向方不敢放鬆警惕,他擔心這些人準備前後夾擊,他要保證這組人完完整整的回去復命。
天津距離四九城並不遠,眼瞅著就已經進入到了京郊範圍,不遠處就是前門火車站那標誌性的建築了,但是火車不僅沒有減速,似乎還在加速。
這是怎麼回事兒?
難不成是司機讓人劫持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