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書《一品權相》發佈,歡迎品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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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提要:

后金鐵騎吞滅南,文朝尚文抑武,外有元蒙、后金、楚蠻侵邊,內有腐敗、專權、魚肉百姓之癰,內憂外患,腐朽將傾!滅國亡種之相顯露。楊繼業意外到了文朝,從此:

商鞅算老幾

王安石特差勁

康有為他們五個算不上毛毛雨……

看楊繼業走最激進之變法路,強兵興武、皇權進村,國富民安,成就良相偉業,華夏一族登臨世界之巔。

華夏不外侵,元蒙萬里疆域、后金千里沃土、倭國彈丸之地全部歸屬華夏屬國吧!

架空歷史+商戰+官場+戰爭+崛起

試讀:

正文:

第1章穿楊箭

身體在一股強大力量作用下,整個地往上空沖甩,慣性很大,隨即被大力往下拉、跌回原位。

這是快速移動帶來強烈的顛動,很危險,這個過程偏偏又被力量固定了雙腿,渾身的骨架,似乎快被顛散架。肌體的撕裂造成的劇痛,讓楊繼業從昏迷中醒轉。

楊繼業記起來,自己旅遊騎馬拍照,遊興正高。誰想一隻馬蜂飛來蟄在馬鼻子上,使得原本溫順的馬癲狂起來,帶着自己往前狂奔。那發狂的馬是往山崖方向沖,沒想自己此時還有命在。

身上雖痛徹入骨,楊繼業卻暗自慶幸,只要有命在,肌體的損傷總能夠養好。

楊繼業處在半昏迷狀態,意識是間斷不連續的,他意識到危險,也明白,此時唯有將發瘋的馬安撫住,才可能確保自己的安全。

危險之中,求生意志強烈起來,楊繼業想睜開眼,想看清楚面對的情況。

可這時候,一股更強大的腦衝擊波,讓他再次昏厥。而後,再次被顛醒過來時,他一下子感覺到腦子裏有兩個人的意識、兩份記憶,正在逐漸融合。

「小少爺……小少爺,小……少、爺……」一個聲音在斷斷續續、很急、極度驚懼地嚷着,「都是猛猛不好,老爺會打死猛猛的,打死猛猛的……」

楊繼業的意識一下子清晰起來,明白了自己的處境,也弄清楚這時候的狀況。那個旅遊的楊繼業馬驚后摔死了,靈魂卻侵佔了文朝的這個楊繼業身體。

按照習慣的說法:楊繼業遇險的時候,穿越到文朝。

搜檢文朝這個楊繼業的記憶,明白一段走歪的歷史:大宋衰敗,南宋在江南支撐二三十年,被金國突破長江防線,臨安王朝被滅。但隨後江南這邊組建的抗金軍隊奮起抵抗、反擊,格外激烈。幾年的征戰絞殺,在黃河流域的劉家興起,凝聚力量,然後將入侵的金國軍兵趕回遼東,建立文朝。

文朝到今,已經延續三朝七十餘年。文高祖、文太祖,如今是文昭帝在朝,文昭帝在位二十餘年,風雨飄搖,內憂外患,自身也是體弱多病。

文朝中,原右丞相楊文盛在朝獨立支撐十年,力壓各方勢力,使得文朝有中興之態。但五年前,右丞相卻被左丞相朱子善排擠出朝廷,文昭帝一幀聖旨,把右丞相發送到荊楚蠻地。

原右丞相楊文盛就是楊繼業的老爸,作為老來得子,楊繼業卻沒有絲毫嬌生慣養的福利。六歲就開始蒙學,八歲考童生,隨父親發配到荊楚蠻地后,十二歲那年參加國考,順利拿下秀才身份。

隨後,每天靜心研讀聖賢文章、科考範文,練字,寫文章,每一個月僅有兩天的休假,可外出家門,參與荊楚蠻地這裏的年輕人活動。為此,楊繼業的死對頭劉浪,給他一個綽號:書獃子。

常年與書、紙、筆為伍,楊繼業一副文弱書生體質,那是很正常的。楊家不求他威武雄壯,只要求他熟讀文章,將學業做好,文運昌隆,在國考上一步步登上巔峰,完成繼業之壯舉!

搜檢到這些大致的信息,讓楊繼業很無語。

一個被皇帝趕出朝廷的右丞相,已經完全失勢了,但右丞相還在做夢,妄圖在兒子身上復興、上位。文朝對於考舉子謀出路,確實是一通天大路,文官掌權,武官受到文官制約與名義上的統轄。

但像楊家目前的情況,楊繼業考中秀才已經到天花板,想考舉人是不可能被錄取的。其實,楊家父子也明白這一點,但他們卻選擇忽視。或許是楊家父子都在期待三起三落那種人生機遇。

左丞相朱子善絕對是盯死楊家,找到徹底滅除楊家的機會,哪會讓楊繼業考中舉子?這是來至朝廷方面的因素;地方上,荊楚蠻地這邊的考業,每一屆開考的結果,最多三人獲得舉子名額。

這並不是荊楚蠻地考生水準都差,而是朝廷在政策上有意壓制邊關之人,免得這裏的地方勢力過大,難以掌控,尾大不掉。地方掌權者,又如何會將難得的名額,落到楊繼業頭上?

明知各種外因限制,絕對不會讓楊繼業考中舉子,拿到殿試資格。楊父對於楊繼業寄予很高期望,一直嚴厲督促楊繼業在苦讀、苦練,勤學不輟。

不過,楊父對小兒子的呵護還是很用心的,從小將家養子楊猛,派在楊繼業身邊,嚴防楊繼業的安危之事。

這一次的三月三遊園,楊繼業被放風出門,參與柳河縣的青年春遊活動:聚會、交友、吟詩、對句,更主要的還有女子出行。楊繼業書獃子性情,可交友還是必須的。

荊楚蠻地春來遲,這時節,從縣城邊流淌而過的河水還冰冷,河岸的老柳林才有一些嫩白帶綠的芽葉。

好在風已經帶溫,陽光大好,關在家裏一個冷冬的年輕人眾,自然很有遊興。

快到中午,素有一城之花的巫素貞放的風箏掛在一老柳的枝頭,楊繼業被其他年輕人擠兌,爬上老柳去給巫素貞取風箏。柳枝本來質地脆弱,不受力壓。那柳枝在楊繼業站上去,將到壓斷的極限。

這時候,站在幾十米外的劉浪,從扈從手中拿過弓箭,開弓射箭。一支穿楊箭,精準地射在楊繼業踩着的柳枝,柳枝斷裂,楊繼業從樹上直接栽倒。

楊猛是楊繼業的保鏢兼隨從,但在遊園這種特殊環境中,他只能呆在隨從群里,沒有資格參與少爺、小姐們的活動。

等楊猛得訊,跑過來見楊繼業蜷在地上,不醒人事,嚇得失魂。將楊繼業往背上放,發狂飛跑往城內奔,以求儘快對楊繼業做施救……

渾身痛得說話都難,楊繼業雖不知之前那書生具體細節和傷情。卻明白,從幾米高樹上摔下致傷,如果不胡亂移動,等受傷的人緩過氣后,再進行醫治處置,命應該不會丟。

可保鏢楊猛也是少年,遇上這種塌天之事,驚慌失措,背起昏迷中的楊繼業就狂跑。楊猛背起少爺往家裏狂跑,可受傷的人哪經得起他這樣顛。命魂散掉,倒便宜了他佔據這身體,讓他穿越到文朝來。

明白所處情況,楊繼業也擔心楊猛這個一米八的、十六歲少年,背着自己癲狂地瘋跑,把這副受傷的身體真傷重了。

想抬手拍一拍狂奔中的楊猛,楊繼業卻沒什麼力氣。渾身的血氣亂竄,連說一句話都沒法說出,卡在脖子,嗚嗚嗚地出聲。

「少爺……少爺……少爺。」楊猛狂奔中叫喊著,估計這時候只留有一個念頭,就是將少爺帶到老爺面前,然後,自己被打死抵罪。

第2章有鬼呀

「少爺……」

楊繼業雖然對楊猛不熟,卻知道他此時幾乎沒什麼意識存在,要想擺脫此時的顛簸與肌體撕扯,唯有將楊猛叫醒。

蓄勢一陣,身體的痛感越發強烈,楊繼業知道不能再等,竭力嘶喊的聲音衝出口:「楊猛——」

聲音並不小,但狂奔中的楊猛卻沒聽到。楊繼業想再次叫喊,卻沒有了氣力。楊繼業也是悲催之極,覺得自己可能是所有穿越者中,最短命的那個。

不知距離城門、距離家還有多遠,讓楊猛這樣顛著自己,另一個小命也會魄消魂散不可。

好在楊猛突然意識到他背着的少爺,似乎有了動靜。雖說很可能是錯覺,但他還是想確認一下少爺的情況。

立定腳步,楊猛扭頭想看背上的少爺,自然沒法看到。楊猛小心翼翼地輕聲喊,「少爺、少爺……」

安靜下來的楊繼業,這時候確實沒法反應什麼,恍惚聽到楊猛的聲音,只能勉強發出一個「嗯」的聲音。

楊猛並沒聽出,但直觀感覺到背上的少爺有些不一樣。將少爺輕輕放下,待他轉身看,只見少爺臉色慘白,與死人沒什麼兩樣。

楊猛喊一聲,再用手輕輕摸少爺的臉,感覺冷冷的又不至於僵硬。

楊繼業這時候有意識,知道自己的生死,完全在這個懵懂的少爺念頭之中。如果自己再沒什麼反應,楊猛絕對會背起自己再次狂奔,那最短命的穿越者就成為事實。

睜開眼,那強烈的光讓楊繼業又一陣眩暈,他也明白,楊猛正看着他,等候他的反應。

楊猛見少爺眼睛在動,自然欣喜若狂,而表達情緒的辦法,就是想抓住少爺,搖一搖。

楊繼業知道面前這個少年蠻力之大,從出事的柳林到此時位置,至少有兩三千米。可他背着自己狂奔,居然粗氣都不喘,僅僅是面頰微紅,鼻頭擴張一些而已。

「我死了。」楊繼業說。

「有鬼啊。」果然,楊猛聽到他如此說,大叫大喊,嚇得往後一退。退開這一步,足有兩三米遠。

退開后,楊猛知道自己做得不對,忙解釋說,「少爺,我不是怕你……我是沒見過鬼……我……這就帶少爺回家,少爺啊,你成了鬼,也得回家見老爺。只要見到老爺,猛子就跟少爺一起死……」隨後嚎啕大哭。

見楊猛的認真神態,楊繼業心中無語。古人多實誠,而面前這個少年估計沒經歷過社會的毒打,思維單純,對什麼事情都直接相信。

「我又活過來啦。」楊繼業忙指著自己的影子說,「我有影子,鬼沒有。」

「少爺,太好了。少爺你活過來了,太好了。」楊猛往前走到楊繼業身前,隨後又站定,瞪視着少爺,想知道少爺到底是死還是活。

見楊繼業面色奇差,但總算有活着的樣子,楊猛放心不少。「少爺,你好些了吧。可把猛子嚇死啦。都是猛子不好,沒保護好少爺……」

見楊猛準備過來攙扶自己,楊繼業可不敢讓他碰,說,「你別動,坐過來,讓我頭枕在你腿上。」

身子斜靠,楊繼業總算緩過這口氣。至少,小命暫時不會有威脅了。

身體弱而虛,先前又從幾米高的樹椏摔下來,加上楊猛瘋狂奔跑帶給肢體的傷害,此時,唯有靜靜地斜靠着,感覺最舒服。

傷里偷閑,楊繼業便思索目前自己面對的情況。回家,要面對文朝的前右丞相,估計是最難以過關的一環,說不定讓曾經的右丞相察覺到自己與其兒子不同,當成妖怪給處理了。

楊家,短時間都會在其中生存,目前的楊家也是舉步維艱。劉浪之所以敢箭射柳枝,除了他射箭精準、有不會射傷人的信心,那他今天是要謀命,還僅僅是惡作劇般地嚇唬自己?

劉浪幾年來都想狂踩自己,只要有機會,他都不會放過。而每一次的交鋒,都是楊繼業吃虧上當。劉浪敢這樣做,那是因為他家是鎮邊王爺,家裏有權有勢,要人有人,要錢有錢。在這荊楚蠻地,劉浪家就是土皇帝一般的存在。

劉浪驕狂,那也是有本錢的。讀書不行,不過劉浪也無需讀書,作為鎮邊王爺的後代,是不能參與科舉、走文人晉陞路子的。劉浪學武很有天分,如今十六歲能夠煉成百步穿楊的射箭技藝,自然值得驕傲。

柳河縣作為荊楚蠻地的一縣城,卻是大文朝最為邊遠前線。這邊雖不像文朝西北面對蒙匈族的邊防,也不像東北方要對抗金人侵擾。可這荊楚蠻地的複雜性、這裏面臨的爭戰威脅,也是非同尋常。

縣城外是熟蠻,熟蠻散居分佈在柳河對面,縱深大約是百里;百里之外是生蠻,生蠻與文朝之間,有着群族生存和資源之爭。

生蠻分佈區域很大,這些人深居山裏,悍勇好鬥,地域觀念極強,與文朝人水火不容。雖不是年年征戰,但三五年會有一場小交鋒。

生蠻與熟蠻之間,也是對頭,不過,他們之間的紛爭主要是資源之爭。越過生蠻的區域,就是蒙匈族的領域。按照原右丞相的推想,對蒙匈族的抗擊時,要嚴防蒙匈族從生蠻之地偷襲入文朝。

也就是說,目前的蒙匈族雖說已經不是當年躍馬縱橫、實力最盛的年代,但文朝的實力,也在這幾十年的邊防線消耗過多,戰力下降。如果蒙匈族真的有萬人隊穿過生蠻區域,突破荊楚蠻地,進入文朝腹地,將是非常嚴重的後果。

僅憑目前荊楚蠻地的武力,是沒有抵禦蒙匈族實力的。

對於荊楚蠻地的情況,楊繼業目前所知,也是他在攻讀之餘,聽前右丞相教導而來,他自身沒有多少看法和心得。

不過,新楊繼業站在後世的角度來看歷史,自然有不同的視角。不過,真實的歷史上卻沒有文朝這一代,歷史拐彎之後,蒙匈族也沒有滅金滅宋,一統華夏。對自身目前的處境,楊繼業也很無語,沒什麼歷史走向的憑據可依。

荊楚蠻地情況複雜,各種勢力交錯。文朝對於這地方的統轄,一貫政策是穩住的局面。生蠻好戰,是為求得生存空間。

可柳河縣城周邊幾百里,別有用心的人真不少,具體的情況,楊繼業目前沒有多深刻的體會。

此時,看着高而湛藍的天、懵懂茫然的少年臉龐,楊繼業意識到面臨的危機。當然,最讓他擔心的,還是回家是不是能夠過楊文盛這位老先生的關口。作為文朝曾經的右丞相,這位會有多強大的睿智?

想一想,楊繼業背心都是冷汗淋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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