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第三十章

放下包袱徹底進入角色后產生的羞恥感和縱慾心讓這場性事前所未有的淋漓盡致,過程的壓抑和疼痛讓姍姍來遲的高潮變得異常激烈。壓抑了許久的楚雲涵在這樣的刺激下,身體不受控制地痙攣起來,整個人失力趴倒了下去,他甚至覺得自己的心跳都驟停了幾秒,像是要死過去一樣。

爽。

很爽。

爽得身體都快要負荷不了。

他閉着眼睛感受着一波一波的餘韻在體內蕩漾,終於得到了許久未曾有的滿足。像是被包裹在了一個巨大而柔軟的繭裏面,想就這麼一直陷在裏面,沉溺下去,什麼都不想,什麼都不做,直到地老天荒。

然而隨着高潮退去,理智終究會復甦,逐漸恢復的知覺將他一點一點被拉回到真實世界。包着自己的繭……是一個懷抱。皮膚溫熱,胸膛堅實,身上散發着清爽的淡香。

他被楚奕辰抱着。

而剛剛,他被對方用一根按摩棒弄得欲生欲死,不但開口叫了「主人」,還毫無尊嚴地哭叫着求饒……回想起這一切,楚雲涵臉上不由燙了起來,連耳朵尖都紅了,緊緊閉着眼睛一動不動。

與別的男人完事了之後,他都會有揮之不去的厭惡感,但這一回沒有,只是窘迫和羞赧。他實在不知道要怎麼面對楚奕辰,只能沒骨氣地裝死。

片刻之後,他感覺到自己被橫抱了起來,放在了裏間的床上,身上還蓋了一條薄毯。

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可是……睜開眼該說什麼?就在他糾結萬分的時候,只覺床動了動,身側微微有些下沉。

楚雲涵略有些驚訝,側臉偷偷看過去,只見男人仰面躺在他邊上,閉着眼睛。

這是……累了?

他用探究的目光打量對方,在看見某個隆起的部位時微微一滯。

楚奕辰是個dom,在調教的過程中會通過掌控sub獲得快感。況且自己剛才浪成那副樣子,對方自然會有反應。但他在合約中不允許實質性插入,所以此刻男人只能強忍。

好像……也挺慘的。

楚雲涵腦子裏不知道為什麼會忽然冒出這個想法,隨即轉念道,神經病啊,你之前被這傢伙折騰得有多慘,忘了嗎?這會兒好了傷疤忘了疼,還可憐起人家來了是吧?他抖了抖腦袋,把目光從男人胯下移開,一抬眼恰好與對方的視線相撞。

楚奕辰的臉微側過來,微黃的燈光柔化了輪廓,高挺的鼻樑讓眼睛顯得更加深邃,一雙墨色眼瞳正安靜地注視着他。

楚雲涵尷尬地坐起身,丟下一句「我去沖個澡」便鑽進了浴室。等他洗完出來,男人已經不見了,道具收拾的整整齊齊,連沙發上剛才殘留的濁液也被擦乾淨了。桌上留着那張黑色的副卡,和一份簽過字的合約。

這樣的避開,是為了不讓他有任何負擔。

楚奕辰確實做到了「像陌生人一樣」與他相處。

還真是……善解人意。

楚雲涵在空蕩蕩的房間里站了片刻,穿好衣服,將卡與合約放進口袋,戴上白色的半臉面具,推門而出。

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

兩人之間的頻率保持在一周一到兩次。隨着楚雲涵漸漸解開心結,用更開放平和的態度來對待BDSM,兩人之間互動的內容也變得豐富起來。儘管有那份合約增加了局限性,但楚奕辰還是有辦法在規定的範圍內加入新的元素,使他獲得不一樣的快感。他對「奴隸」這個稱呼的抵觸感漸漸消失,那聲「主人」也叫得越來越順口了。男人掌握著全局,也控制着他宣洩的頻率,每次在他射精之後便停止了遊戲。

結束之後兩人會在床上安靜地躺一會兒,一個休息,一個平復慾望。然後一個去洗澡,在這段時間裏另一個收拾好一切離開。這中相處方式成了兩個人心照不宣的固定動作,沒有多餘的話,也沒有尷尬的相對。

身體得到滿足之後,心態也平穩了起來,相應的,投入工作的時候精神會更集中,不再顯得煩躁不安。他學的是經貿專業,腦子也不笨,邊學邊做,慢慢摸到了些經商的門道,接手過來的幾家企業也管得井井有條,最近還在考慮做幾個大項目。空暇時間便去游泳健身,偶爾和狐朋狗友去喝喝酒,卻再沒有和其他人一起過夜。

倒也不是有多看重那份合約。只是旁人不能帶給他那種強烈的感覺,而且他也不想破壞現在兩人之間的狀態。楚雲涵明白,他和楚奕辰之間目前維持着的關係古怪而又脆弱,就像是分別站在好不容易持平的天平兩端,稍微一點移動都會毀掉平衡。

今後,他們……都要這樣一直下去嗎?

想到這個問題的時候,他正赤身裸體地被綁着,一條左腿被繩子吊著向後抬起,掛在刑架上,將胯下的隱秘部位暴露在外。

「啪」的一聲,會陰處的疼痛讓他倒抽了一口冷氣,視線轉向站在面前的男人,輕聲喚道:「主人。」

「手下留情沒有綁得太緊,倒讓你可以悠閑地走神了,是么?」楚奕辰轉動着橡膠質地的手拍緩緩道。被逮個正著的楚雲涵心知要挨罰,老老實實地主動認錯:「……我錯了。」

男人將手拍扔在桌上,一手扶着他的左腿,一手拉緊了繩子,迫使他的腿抬得更高。這種單足吊縛的姿勢本就讓他重心不穩,加上雙手也被用后高手縛緊緊綁在了身後,身體呈現出一種極難保持平衡的燕式姿態,來回晃動了幾下才勉強立住。單單這幾下晃動已經讓他禁不住急喘起來,額上也出了汗,窘迫地望着對方,口氣里有了求饒的味道:「主人……」

「有沒有哪兒不舒服?」楚奕辰仔細地再次檢查繩索,試了試鬆緊的程度。

「下面……難受。」他紅著臉答。

聞言,男人勾起薄唇笑了,掃一眼放在桌上的小巧遙控器說:「難受的話,打開它?」

楚雲涵慌忙搖頭:「不要,別開……求您。」

他股間深深地插著一隻佈滿突起的粗大按摩棒,被交纏的繩結恰到好處地抵在敏感點上,繩子嵌入股縫之中,僅是身體輕微的搖晃就會帶來陣陣電擊般的快感,酥麻的感覺一絲一縷地流竄著,有愈演愈烈的趨勢。乳頭處也在繩子的不斷摩擦中呈現出艷紅的色澤,硬硬地挺立起來。偏偏身前的性器沒有任何束縛,只能被慾望折磨地腫脹直挺著。僅僅是不動地插著就讓他有些難以自持,如果打開開關……他肯定堅持不了一會兒就會射出來……

但是剛剛他的主人給了他不許射的命令,並明確告訴他會受到什麼懲罰——十下手拍,屁股上。

被打完之後他明天開會估計坐着都困難,所以必須要忍着,他深呼吸了幾下,企圖讓自己平靜下來,卻被忽然抽緊的繩子弄得呻吟出聲。

楚奕辰閑適地靠在一旁,一手隨意地扯著掛在刑架上端的繩子,戲謔地看着他說:「還難受嗎?需要我再調整一下?」

再度晃動起來的楚雲涵被折騰得欲哭無淚,前端的小孔已經在刺激之下泌出透明的液體,輕喘著說:「不要了……」

現在他知道頂尖的dom技巧高明在哪兒了。被綁起來之後,身體完完全全地被控制在了對方手中,那些纏繞不僅能將自己固定成各種各樣的姿勢,還能精準地調整好角度和鬆緊,在不進行身體碰觸的情況下用繩子蹂躪他的每一處敏感點,觸發他的慾望。繩結的設置巧妙而靈活,每一個動作都可以牽一髮而動全身。剛才動的那一下,不僅腿間感受到了侵入,胸口也像是被狠狠揪了一把,又痛又麻,讓人快要發瘋。

「都不要麼?傷腦筋,我的奴隸真是難伺候。」男人重新拿起手拍,繞到他身後,抬手拍在了他結實的一側臀肉上。這一下並不重,卻帶動了插在甬道之中的按摩棒,重重撞在敏感點上,楚雲涵差點被這一下弄射,狠狠咬住下唇弓起脊背。

這個動作如同被推倒的那塊多米諾骨牌,給被捆綁着的身體帶來一連串的連鎖反應,使得情潮翻湧不定。

他不敢再動,只能大口喘息。

「舒服嗎?」楚奕辰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帶着幾分挑逗的意味。

楚雲涵怕自己說不舒服又會被折騰,只能紅著臉說:「……舒服。」

「想要更舒服嗎?」溫熱的氣息貼在耳畔,噴吐在皮膚上,引起一陣酥麻。

他知道接下來自己會被玩弄,被折磨,變成羞恥不堪的樣子,可心底卻生出了期待和興奮,抿了抿有些乾澀的唇,閉上眼,慷慨就義一般地說:「想……」

說完屁股上又挨了一下,他呻吟出聲,窘迫地說出標準用語:「主人,我想要……」

接下來,男人修長的手指撫摸過他飽滿的囊袋,故意有一下沒一下地刮蹭着他的性器說:「告訴我你的身份。」

「我是您的奴隸。」幾乎沒有一點猶豫的衝口而出。

「告訴我你的權利。」

「作為奴隸,我沒有任何權利。我的權利只能來自於您的給予。嗚……」肉棒忽然被握住,讓他難耐地揚起了脖頸。

「告訴我你的義務。」

「……啊,哈啊……」柱身被那隻手包裹着上下擼動,越來越多的快感讓他快要說不出話來,「我的義務是……讓您……高興……」

「很乖。」男人輕笑起來,「現在叫給我聽,大聲一點,滿意了我就讓你射。」

身體受到的壓迫和控制讓被支配的感覺變得強烈,耳邊挑逗的話語讓他心旌搖蕩不能自持。楚雲涵再也忍不住,放肆地呻吟起來。最後在前後夾擊的快感之中達到了高潮。

解開繩子之後,他只覺得左腿酸麻,右腿發軟,在床上躺了一會兒,本想強撐著起身去洗澡,卻站立不穩差點摔個狗吃屎。楚奕辰伸手扶住了他,說:「躺下,我給你揉一揉。」

兩個人,在床上,一個赤身裸體地躺着,一個專心致志地按摩著腿。

空氣里安靜得要命,頓時生出些久違的尷尬來。

楚雲涵乾咳一聲,沒話找話道:「被綁久了,還真挺麻的。」

「這種以拘束姿勢為目的的綁法對身體的壓迫感比較強烈,換成龜甲縛或者直立縛就會好一些。」

他對這些東西沒有研究,也不知道「龜甲縛」和「直立縛」是什麼姿勢,但在這一次的體驗里,楚雲涵能感受到捆綁帶來的拘束感、壓迫感、甚至還有一種物化感,這讓被征服、控制和蹂躪的感覺更為強烈,繩子與肉體的摩擦也讓人更容易淪陷。現在想來,楚奕辰卻並沒有對自己用過這些,頂多是簡單的綁縛手腳而已,這讓他有些不解,脫口問道:「之前你為什麼沒有對我做過這種捆綁?」

這是他第一回主動談起從前的舊事。男人沉默了片刻,說:「在對方不配合的情況下做捆綁容易出現問題,讓sub受傷。」

楚雲涵怔了怔,「哦」了一聲,瞥了一眼男人胯下依舊鼓起的部分,沒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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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服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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