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面相斯文,老不正經
黎嫚被宋輕臣胸前的伴郎純金胸花硌的疼。
突然意識到,遲尉的新婚大喜日,她沒有去。
雖然那個男人像糞坑裏的石頭,可如今想來,他只是更愛講實話。而實話往往都很刺耳。
遲尉不僅是宋輕臣十幾年的摯友,也算自己的「甲方金主」。
還有件事,她猶豫着要不要告訴宋輕臣。
她還有和葉君逸的「見一面」約定。
葉君逸隱晦說了「北京沒能留住你」。她不想做一個「逃兵。」
在黎嫚眼裏,光明磊落的告別,才算是給一次次幫自己解圍的葉君逸,最體面的送行。
「有話就說。」
宋輕臣自覺把伴郎胸花摘掉,想起了什麼,大手按過那個腦袋,把胸花別到了黎嫚一側耳邊的鬢髮處。
什麼審美?
黎嫚氣笑:「宋王爺,是覺得我臉花了,就往媒婆方向打造嗎?您最好再給我嘴角來顆痣,唇上抹點紅油彩,更逼真。」
「好,聽你的。」男人唇角忽然勾起,壞意浮動。
黎嫚來不及反應,唇瓣就被口允進去,力度特別大的吸。
她感覺宋輕臣今天有些反常。
很黏人,有點膩歪,手不離她。
想到還有沒完成的事,男人又一遍遍親她,黎嫚開始掙扎,除了手推,腳還瞅准了他身子,正準備踹過去……
門簾突然被拉開。
「啊」的一聲,是宋輕臣的慘叫。
黎嫚唇瓣從他的口允中突然抽離,急促呼吸。
臨床的大爺眼睛瞪得像銅鈴,練家子上身,一個標準的擒拿手,把宋輕臣一對胳膊,生扭到後背上控制住。
「看你一身正氣,面相斯文,沒想到這麼老不正經,欺負一個孤苦無依的小姑娘?京城腳下,莫要太狂。」
宋輕臣臉上表情,陰晴不定。
他一首堅持跑步,游泳和劍擊很擅長,渾身腱子肉。
老人那點練了老年太極的功夫,如果不是剛才吻黎嫚太過沉浸,完全不可能被擒住。
如今他倒感謝這樣古道熱腸的老人,就老老實實被擒著,臉上露出痛苦表情,只把一雙幽深勾人的鳳眸,斜睨著黎嫚。
平時自己過於強勢,突然就想示個弱,看看那個小妞的反應。
黎嫚果然是個不走尋常路的。
只快速坐的齊整,笑容莞爾清甜:「謝謝爺爺,古道熱腸,好身手!」
老人滿意的點了點頭,都愛聽好話,不分年齡大小。
「至於他,」黎嫚看了眼宋輕臣,眼神裏帶了絲戲謔:「我正好在醫院需要照顧,就給他個將功補過的機會,行嗎爺爺?」
黎嫚雖然沒承認什麼,但話卻說的明明白白。
還給了老人體面的台階下。
老人鬆了手,聲音洪亮:
「年輕人,最忌諱精蟲上腦,只走腎。多好的小姑娘,你不珍惜,有的是人排隊,我下一秒就可以把我在電力上班的孫子介紹給她,婚房我們一家也給備好了。」
「您教育的對,這麼好的姑娘,在我手裏,沒別人的份兒。」宋輕臣笑着把老人勸回去。
回過身來,把帘子重新拉的密不透風,宋輕臣活動着手臂,眼神望向那個機靈的小姑娘。
人坐在床上,背對着他,突然上身的病號服滑亂,窈窕柔嫩的背,過於炫目。
這……覺得自己剛才犯錯,要給補補?
宋輕臣嗤笑一聲:「黎嫚……」
「噓。」小姑娘沒回頭,只發出聲音來。
動作麻利的翻出宋輕小衣和裙子,就開始套。
如果這時候無動於衷,宋輕臣就該把性別一欄改成「女」。
「我來。」他走過去,把人扳過來。
黎嫚鬆開系扣的手,小臉羞紅,悄聲「好」。
男人埋下身子。
黎嫚大驚:「不是你來系嗎?」
宋輕臣無暇抬頭,卻給了她清晰回復:「你沒聽完,我說的是:我來了。」
反正被生擒了,還被臭罵一句「老不正經」,怎麼能辜負這樣的罵名呢?
他太會了。
黎嫚快要抑制不住喉嚨間呼之欲出的曲調。
她掃了眼帘子,快速揚起床上白色的被子,結結實實把自己和忙碌不己的宋輕臣,全部罩了進去。
……
宋輕羽在走廊流浪到不耐煩。
想進病房,沒有哥哥的同意,又不敢進。
胡亂撥弄着手機解悶的時候,正好打進來的電話,被她手滑一秒接聽。
待看到來電人時,宋輕羽懊惱的要死。
自己哥哥宋輕臣的電話,黎嫚都可以做到三遍都不接,先不管有沒有底氣,架子是擺的足足的。
自己怎麼就接的這麼快呢?顯得多盼著似的。
因為那是駱子謙的電話。
男人冰冷聲音,像剛飲了雪水,冒着絲絲寒氣:「你沒來?」
宋輕羽突然想來句「關你屁事」,禮賓司的職業素養,讓她出口溫雅:「是的呢。」
話筒里傳來一聲輕哼:「那算了,本給你帶了點淄博燒烤。」
宋輕羽眼睛快速眨動幾下,也哼笑幾聲:「牛不是這麼吹的。駱哥,你帶過來都涼透了,至於嗎?」
「正宗淄博燒烤手藝人,今晚都不回去了,在京城單約。你沒空就算了。」
誰特么沒空?這人說話就很欠。
宋輕羽懶得理這種沒情趣的,只淡定回了一個字:「約。」
「不是yue嗎?」駱子謙笑了聲。
「可以把你喝到yue。」
「就這麼定了。」
掛斷電話的宋輕羽,不知所謂的笑了幾聲。
她不知道這是算什麼?
如果這也算追人?那真的,太不甜蜜了,像在較勁。
可一想到駱子謙那副首球又欠抽的樣子,她又覺得鬥志昂揚。
感情,又何嘗不是一場角力賽呢?
陷的,只有不自知的當事人。
……
黎嫚隱約聽到了手機的鈴聲。
宋輕羽買來的新手機,把她碎手機的卡換上了,並同步了通訊錄。
還沒來得及設置鈴聲,第一遍,她不確定是不是自己手機。
首到第二遍鈴聲響起來。
「起來。」她推著埋首那人。
男人聲音含混不清:「你接你的,我忙我的,互不干擾。」
「你……」黎嫚泄氣。
她只能和宋輕臣講道理。
如今饞她的,是黑化了的「野男人」,從來都是蠻不講理。
黎嫚露出頭來,摸過手機接起來:「喂?葉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