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二章果然是臭味相同

星期二，天晴，pethigh寵物店。

「喂，阿哲，我最近又接了幾單有錢太太尋找丟失貓狗的案子，又沒有興趣？」

「說話啊，找到了，還是五五分賬。」

「真找不到，就用老辦法，找幾隻長相似的餓得皮包骨頭的小流浪給她們送去，也算積善行德救助小動物了。喂，阿哲，你有沒有聽我說話。」

李白白坐在對面吧吧不停。俞哲似乎沒有多大興趣，半響才冷冷地甩出一句：「二白，最後一次警告，下次再被抓進警局不要留我的電話，即使留了，也不會有人去接你。」

他板著臉端起咖啡，打量起桌子上的《濟城日報》。今天的報紙沒有什麼看頭，依舊是某某專家站在權威的角度向公眾宣傳一些日常安全的知識，似乎至從半個星期前的連環殺人案宣布以後，如何安全地走夜路已經成為了全民的話題，無聊。

二白將黃色高禮帽放到一邊，吹吹咖啡上氣泡：「我說阿哲啊，做人不要這麼認真。這次真不是被抓進去的，是我主動進去協助警方破案的。」

「可最後呢？」

「然後，我和警局的田隊長討論了一夜的案情。」

「我問的是最後，不是然後。我只知道，最後擔保書上留的是我的名字，還有兩千塊錢的押金。」

二白用手托住下巴，眯了眼俞哲，對方好像認真了。

「保釋金遲早還是你的，從法律上講只是暫時由警局保存，相當於存到銀行一樣。」

「存到銀行一樣，那有利息嗎？」俞哲冷哼了一聲。

「這……這是個問題。恩，適應市場經濟可以做為下一步公檢法體制改革的方向。」二白見俞哲臉上寫滿了嫌棄，趕緊降低了語調，「你我兄弟一場，利息就算了吧。再說了，大不了下次你進警局的時候也留我的電話。我保證第一時間趕到，好不好？」

俞哲沒有理會，放下報紙，徑直走向大廳的三排貓籠。

所謂鏟過一次屎，終身鏟屎官。

每一個卑微的鏟屎官雖然做著弼馬溫一樣的工作，可內心都有一顆齊天大聖的心。

算了，是鏟屎大聖吧。

俞哲屏住呼吸，一排三個籠子，三排九個籠子，九盆屎，九個主子……

呃，不對，是十個主子，上個月有個笨蛋女還又送來一個主子……

二白望著沉浸在鏟屎官工作中的俞哲，嘆了口氣，真是醉了，為什麼連最好的朋友也不相信自己的初衷呢？

「不要走啊，我這次真是有協助警方，最後田隊長，就是那個送我們出來的胖子，不是都承認我是個人才了嗎？」

「對，對，你是人才，那個胖子勸你這樣的人才早日回歸馬戲團，我覺著他說得有幾分道理。」

「怎麼不相信人呢，基本上百分之八十的案情都在我的意料之中。」

俞哲把黑貓放出來，接著透過手中貓屎鏟上的細孔打量起二白。

「不要用那種看待貓屎的眼神看我。你應該相信你唯一忠實的朋友，相信偉大的皇家偵探。」

「相信你么，帶著手銬出現在警局裡，而不是拿著話筒出現在電視里，最後不還是又要我去警局嗎？」俞哲吹吹手指，「我怎麼會說又呢，應該是再三的再才對，一年莫名其妙跑三四趟警局去接人，比鏟鄰居家的貓屎還要讓人感到氣憤。」

「原先是巧合，但這次絕對是意外，真的只是意外。不過最後推理出案情的那個女警官真讓人有些意外，為什麼她能獨闢蹊徑，鎖定真兇呢？看起來應該只是胸大無腦的角色才對，可分析出來的案情完全不符合她的外貌長相，難道女人的相貌和智商不應該成反比嗎？」

二白思索著，忽聽「咣——」的一聲，眼前飛過一個龐然大物，那東西以千鈞之勢落在了桌面上。原來是那隻叫做警長的黑貓。

今天的警長似乎很不友好，直接撲向李白白，一爪子沒進咖啡杯里，最後又踩著李白白的臉跳回了桌面。

被濺了一臉咖啡的二白沒有理會這隻從來不給他好臉色的肥貓，右手迅速抓向一旁的黃色高禮帽，可惜仍然慢了一步。警長已經蜷著自己臃腫的身子躺在了帽子里，一邊嫌棄地看著他，一邊舔著自己爪間的咖啡。

「放開，你個蠢貨，那是皇家偵探的帽子！」

二白剛站起身來嚇唬下警長，這個時候，寵物店的門開了。

迎面走來一位長發落落的女人，準確的說是位穿著制服的女警官。

二白白搭眼一瞧，來人個子高挑、前凸后翹、長發披肩，臉蛋如同精心雕刻的瓷器一般無可挑剔……等等，他眼睛一眯，認得這身制服……不，是警服，刑警隊的。

二白又瞧了眼女警官，正是幾天前跟在田隊長身後破獲連環殺人案的那個漂亮女警。他立馬收回雙手，挺直了腰板。

二人對視了一眼，臉上不約而同寫滿了一種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的表情。

「貓狗偵探？」

「不，不，不，葛警官，你記錯了，是熱愛動物的皇家偵探。」二白拍拍胸膛，忽意識到了對方的來意，「奧，我明白了，葛警官今天特日來找我一定是代表警隊向我表示感謝的。其實沒什麼，作為皇家偵探，協警助民一直是我不懈努力的堅持。當然如果警隊對於我的出色表現有什麼嘉獎的話，我還是很樂意接受的，如果能頒給我一面金字錦旗就更好了。說道金字錦旗的話，寫上濟城衛士或者濟城驕傲都可以的。」

「呃……究竟在說些什麼呢，是在跟我說話么？」葛小眉有些莫名其妙，視線轉了一圈，目光最後落在桌上警長的身上。

警長尾巴豎得高高的，兩隻橙黃的眼睛瞪得通亮，好像在與葛小眉打招呼。

「葛警官，你來的正是時候，快給我的好朋友解釋下，我這次是不是幫了警方一個大忙。」

「就你？幫忙？」

葛小眉又掃眼背對著自己蹲在貓架旁的俞哲，冷哼了一聲：「還有moneyhigh？好朋友？果然是臭味相同的一丘之貉。」

「moneyhigh是什麼鬼……等等，你認識俞哲？」

「就是奸商啊，穿著白衣服心比碳黑的奸商。moneyhigh，我問你，今天大貓怎麼沒帶著我家小貓？」

俞哲沒有吱聲，直到葛小眉氣勢洶洶地走過來，擋在面前，才抬起眼皮。

「買東西嗎？這個時間平價。」

「你！」葛小眉握緊了拳頭，深吸了一口氣，忍了忍又道：「你讓開，我看我的小貓。」

俞哲冷哼了一聲，站起身沒走幾步，葛小眉立馬追了上來指著貓籠子沖道：「為什麼籠子是鎖著的？」

「買東西嗎？最近貓砂有新品。」

「我問你，為什麼鎖著我家小貓！」

「買東西嗎？最近罐頭在清倉。」

「你除了賣東西，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

「對不起，準確的說沒有，作為奸商，我只知道賣東西。」

「奸商，你就是個奸商。」

「那買東西嗎？」

……

二人反覆就同一個話題墨跡了很長時間，葛小眉的聲音越來越大，俞哲則始終一副慵懶無所謂的樣子。一旁的二白雖然看的莫名其妙，但覺著倒挺有意思，一小口一小口抿起咖啡。直到喝到了一根細細的絲狀物，他整個人愣在原地，才想起咖啡被警長污染的畫面。

葛小眉在寵物店待了不足十分鐘便長揚而去，不知道是有事，還是被氣跑了。

半響，二白都不理解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喂，你知道剛才那個女警官是誰嗎？」

「一個笨女人，管她，進來一點禮貌都沒有。」

「她就是前幾天破獲連環殺人案的那個女刑警，難道你沒看新聞直播么？」

「和我有關係？」

「呃，貌似沒有。只是她為什麼對你態度如此惡劣呢？」

「大概是對於一些商品的價格有異議而已。」

「什麼？你黑她的錢，她可是警察來。」

「公平交易，如果是黑話，她早抓我了。你這麼緊張做什麼？」

「哪有，只是剛才她走進店裡和你說話的時候，我懷疑……」

「懷疑？」

「沒什麼，估計你也不會那麼做。可怎麼看，這人都是胸大無腦類型的……真是奇怪，我怎麼會敗給她呢……難道又看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