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第三百一十八章終極救援

袁飛嘴角上揚：「當然，雖然我說楊博士終究會理解我們，但是我不會給楊博士太多時間的，如果楊博士不能理解我們，那說明我們在楊博士身上的計劃就失望了，我們不會對一件失敗的試驗品手軟的。」袁飛對待人的生命就像是對待草芥一般，楊雨歌還不懷疑袁飛會對自己動手。

楊雨歌呵呵冷笑說：「那我估計今晚我在劫難逃了。」

袁飛聳聳肩說：「我不着急，還有一晚上的時間，你可以選擇，選擇對了，你就還能見到明天的太陽。」

楊雨歌不懼怕死亡，特別是他知道自己會死，他嘴角上揚：「既然我還有這麼多時間活着，那我就得好好珍惜這時光。」

袁飛癟著嘴說：「楊博士，我真的不明白，好好活着不好嗎？去他的原則，你完全可以離開這裏，去過新的生活，何必一定要死在我的手裏呢？你就算死了，也毫無價值，你依然是以罪犯的身份死去的，甚至連屍體都沒有人收。」從邏輯上來講，袁飛說得沒錯，活着總比死了強，而且楊雨歌就算犧牲自己也感覺並不能換回什麼好結果，這就是無謂的犧牲。

但是，楊雨歌也有他自己的思考，他反駁說：「你想讓我活着，背上罪名的活着，就是想讓我變成像你一樣的人，逃亡久了，我就自然會理解你。只要我理解你了，我就會像你一樣做事，我也會去尋找跟我一樣的人，把你這份思想又傳遞給下一個人，你就是這樣計劃的，對嗎？」

啪啪啪！

袁飛故起掌來，他稱讚說：「楊博士啊，楊博士，你果然是我敬仰的人！沒錯，計劃就是這樣的，所謂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我要把我們的思想傳遞出去，就需要楊博士也去影響更多的人，楊博士的影響力要比我大很多，楊博士從來都是這樣有說服力的人，如果楊博士參與到這個計劃里，就能成為改變世界的先鋒。」

「改變世界？」楊雨歌又有不同意見，「讓像你一樣的瘋子統治世界？把世界變成地獄嗎？」

「這不是地獄，這是天堂，一個自由的天堂。」袁飛的眼裏再次閃著光芒，他彷彿已經看到了那一片盛景。

然而楊雨歌眼中看到的畫面卻不一樣，楊雨歌看到得是一片火海，楊雨歌搖搖頭說：「那將是慾望的世界，放縱的世界，罪惡的世界，世界上將沒有法律，沒有規矩可言，這就是地獄，這就是你內心那個聲音最想要的。恕我直言，你被他給欺騙了。」

「他沒有欺騙我，他是我的朋友，他跟我是一體的。」袁飛很抵觸楊雨歌的這種說法。

「是的，你們是一體的，你們都是惡魔，我不會苟同你們的，你們還是殺了我吧。」楊雨歌臉一橫，他做好了隨時就義的準備。

然而袁飛卻不為所動，他說：「就算會殺你，也不是現在，你就耐心等待吧，況且就算你死了，也改變不了什麼，我們還是會找下一個試驗品的。」

袁飛這一句讓楊雨歌的內心有所觸動，因為袁飛說對了一件事，楊雨歌死了的話，也改變不了結果，因為袁飛確實不會就此收手的。

或許這一晚上的時間，不僅是袁飛勸降楊雨歌的機會，也是楊雨歌勸降袁飛的機會，所以現在就看到底是誰的口才更好。

楊雨歌眉頭一皺，吞吞吐吐地說：「我還有一些不明白的地方，我在想你殺了三個人，另外兩個可能你沒有那麼多的感情，但是馮秋瑤呢？你們之前不是朋友嗎？要知道她來找我看病，還是你接受來的，晨星或許是你的朋友，你就不把馮秋瑤當朋友了？她可是把你當朋友啊。」袁飛誣陷楊雨歌的計劃里，他可以選擇很多目標，但是他選擇馮秋瑤還是足夠讓人覺得奇怪的，畢竟馮秋瑤是之前楊雨歌的病人，這是一個很容易暴露計劃的重要部分。

袁飛輕嘆一聲：「哎！這是一個錯誤，我就不應該和她交朋友。我以前太脆弱了，我以為應該交一個像她這樣的朋友，所以我跟她說了很多事情，很多她不應該知道的事情，包括我提議蕭耀的那個互助小集體。晨星說，任何人都可以不用死，但是她必須死，因為她知道得太多了，所以我被迫把她加入到犧牲計劃里來，就是為了封她的口。」

「真是太殘忍了，你竟然連朋友都不放過，你還把你的罪惡推給你的第二人格。」楊雨歌覺得袁飛噁心到了極點，噁心到他都想吐了，「地獄空蕩蕩，惡魔在人間，那有什麼路西法晨星，你就是那個惡魔。」

「楊博士，隨便你怎麼罵我，我都無所謂的。」袁飛是一個想做大事的人，他不會被楊雨歌罵罵咧咧幾句就感到羞恥的。

「別多說了，我跟你在一個房間里多待一秒鐘，我都感覺到羞恥，殺了我吧，我實在受不了你了。」楊雨歌一心求死，他不想苟活在袁飛的面前了。

袁飛感覺到很惱火，他撓撓自己的頭，有些懇求地說：「楊博士，我們真的要這樣嗎？」

「一定要，必須要。」楊雨歌很堅定，「我相信我能反抗你的計劃，其他人也會反抗的，因為這個世界上還是正常人居多，你殺了我，也會有千千萬萬個我的，總有一個我會拆穿你的詭計。」

「哎！」袁飛長嘆了一聲，然後站了起來，拔出桌上的匕首，緩緩朝楊雨歌走去，「既然楊博士確定要拒絕我，那我只能滿足楊博士了，但是楊博士你有一點是肯定說錯的，沒有人會拆穿我的，這個世界不會有第二個跟你一樣聰明的人了，就像沒人知道是我殺了那三個人，他們只會認為是你殺的，就像我馬上殺了你，你爛死在山谷中也沒有人知道一般。」

袁飛走得很慢，話也很多，還差兩步，他就能走到楊雨歌的面前用自己手裏的匕首捅死楊雨歌。

「不好意思，我也知道。」這個時候，房間里出現了第三個人的聲音，就在袁飛的背後。

袁飛嚇得立馬轉過頭來大喊：「是誰？」他的背後只有昏暗的燈光照射不到黑暗，剛剛那個聲音來自於那個黑暗。

可是，楊雨歌聽到這個聲音卻在心中燃起了希望，因為那是一個他熟悉的聲音。

黑暗中的那個人沒有回答袁飛，但是黑暗中連續發出兩聲槍響。

砰！砰！

兩顆子彈從黑暗中飛出，一顆打中了袁飛拿匕首的手上，疼得他立馬扔掉了匕首，而另一顆子彈打中了他的右小腿上，讓他站立不住，倒在了地上。

「啊！到底是誰？」袁飛用自己完整的左手捂住右手的傷口，恐懼地躺在地上，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過飛來子彈的黑暗。

袁飛看見黑暗中緩緩走出一個人來，那竟然是個女人，一個穿着弔帶白色睡衣，滿臉蒼白的女人，那竟然是袁飛上吊自殺的媽媽——余仙。

「媽媽，你不要過來！不要殺我！」袁飛嚇得縮成了一團，甚至閉上了眼睛。

然而，楊雨歌卻看到的不是一個面容恐怖的女鬼，他看到的是一個真正的人，一個手持手槍的男人。

「楚隊長，你怎麼會來？」楊雨歌心情激動，因為他看見的是楚天。

這就是楚天，哪裏是什麼女鬼，楚天聽到袁飛喊自己媽媽也是莫名其妙，但是他還不敢放鬆，他從腰間掏出手銬，一邊銬上在地上恐懼到發抖的袁飛，一邊跟楊雨歌解釋說：「是我的師父魏鳴，他覺得你不是『第三殺手』，便去做了調查，發現這個袁飛有問題，就讓我來看看，結果我潛入古堡，卻沒有發現他，我找了好大一圈才找到這個地下室，一進來就看到他把你綁在這裏，還要跟你洗腦什麼的。」

「原來是魏先生啊！那就不奇怪了，如果說這個世界上還有比我聰明能發現真相的人，那就肯定是魏先生了。」楊雨歌突然癟癟嘴，「這麼說，你早就到了，那你現在才來救我？」

楚天聳聳肩說：「我就是想聽聽他想說些什麼，我順便還錄了下來，他也太在乎你了，竟然沒有發現我也在屋裏，不過老實說，他的話可真多。」

「媽媽，對不起，不要打我了！媽媽……」袁飛一直在地上喊著這些話，他似乎陷入了恐懼的幻象之中。

楚天把銬好的袁飛拉到一邊去，疑惑地問楊雨歌：「為什麼他老是叫我媽媽？難道我長得像女人？」

楊雨歌搖搖頭說：「你肯定錯過他聊他童年這一段，他媽媽從小就打他，他最害怕的就是他媽媽，剛剛你擊中他，喚醒了他內心的恐懼，所以他現在腦子已經混亂，才會被幻象糾纏。」

「原來是這樣。」楚天聳聳肩說，「這些精神病真是讓人難以理解。」

「我說，楚隊長，你是不是應該幫我解開一下？」楊雨歌用眼睛瞄了一下他身上的繩子。

楚天哈哈大笑說：「我怎麼覺得你這樣挺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