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是否一樣,在多年後的時光(4)

第4章 你是否一樣,在多年後的時光(4)

第4章你是否一樣,在多年後的時光(4)

她用藍色的墨水書寫,娟秀的小字,好像出自年輕的女孩之手。這個年代,還有人會手寫一封信,來表達對一位作家的喜愛,出版社的工作人員有些意外。

當小說家懷著同樣的意外,拆開那一封信,他的嘴角浮起了笑意。他將那一封信夾入自己那個寫滿了詩行的舊日記本里。那一夜,小說家失眠了。

好幾次,他來到書桌前,提起了筆卻又遲疑著緩緩放下。他想給女人回一封信,卻終於沒有。最後,他拿出女人的信,在頁尾的空白處寫下:你永遠不會知道,那些詩,都是為你寫的。

從他展開信紙的那一刻便認出了那熟悉的字跡,結尾的署名更令他悵惘。小說家將一切的愛埋藏了,用最寂靜的方式愛著。

女人讀詩的時候,會感動,會流淚,會記起自己如花的青春,卻不會知道,那一份寂靜的深情。事實上,她從不知道小說家,甚至,沒有聽說過他的名字,那一年,他只是隔壁班一個默默無聞的男孩。

有時,我羨慕那個女人。有時,我又為她遺憾。但也許,寂靜,的確是愛情最美的樣子。

是否,在你的青春里,也有一個寂靜的人,在人群之中將你的所有悉心珍藏。

是否,也有一雙你從未察覺的眼,跟隨著你,讓你就這麼輕易將他所有關於青春的回憶霸佔。

就讓這寂靜的愛成為一生的秘密,歸於塵土。

或者,直到某天,時光老去,有什麼人對你說起:他曾經愛你。

哭落一地花香

X小秀

江蘇淮安的茉茉說:中學的時候也和文中的女孩一樣自卑而敏感,儘管身邊同學多是善意友好的,但依然會困在自己的幻想中孤單不已。那時最盼望的,便是一份溫暖的守護,這份守護,無關愛情,卻一樣細緻熨帖,一樣可以令孤單的心將幸福的花苞靜悄悄綻放。

有人說,一個女孩子,二十歲不秀則永不再秀。我想,沒有哪個女孩會願意有這樣的遺憾。

高二下學期,我喜歡他的心事被添油加醋后像風一樣吹入了人群。原本只是一份默然美麗的愛慕,經過那些捕風捉影的人從一張嘴巴傳到一個耳朵,再從另一張嘴巴傳到另一個耳朵,就完全變了味兒。

有一陣子,那群女生最喜歡做的事就是把腦袋湊在一起,發表對這件「天大新聞」的高見。「天啊,這不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嗎?」「叫她別想了,下輩子也輪不到她!」

我又氣又急,卻無可奈何,自己的心事被當作流言傳來傳去,沒有什麼比這更痛苦的了。「走自己的路,讓別人說去吧。」這句至理名言就像逐漸失效的麻醉劑,對我的安慰作用越來越小了。

那時候,我連看他一眼都不敢。我避開了一切,然後在空無一人的教室里,靜靜地發獃。

壓抑終於在一個午後爆發了。那個下午,我走進教室,後排忽然發出一陣鬨笑。我抬頭一看,黑板上醒目地畫著一隻奇醜無比的大青蛙,旁邊站著一個英俊的王子,底下是一行大字:青蛙公主和她的白馬王子。

來不及多想,傷痛像一陣暴風雨突襲而來。「啪!」我用力把手上的書重重地朝黑板摔去,轉過身,在齊刷刷的鬨笑聲中飛似的逃出教室。

清亮清亮的蔚藍天空下,幾隻鴿子拍著翅膀輕輕掠過,成行的相思樹鬱鬱蔥蔥,樹上開滿了細細密密的黃色小花,地上,也鋪滿了黃絨絨的一層。

我躲在樹下,長久壓抑的委屈一傾而瀉。我哭得天昏地暗。

正當沮喪和絕望一點點地吞噬我時,淚眼迷離中,我看見他由遠及近。

他輕輕地、淺淺地笑著,看看一地黃色小花,又看看滿臉淚水的我說:「我就想呢,是哪個女孩子在這兒哭,把花都哭落了一地。」我背過身,頓時破涕為笑。

後來,就在開滿黃色小花的相思樹下,他告訴我:「喜歡一個人並沒有錯哦,但是,你了解他嗎?也許他十天不洗腳,也許他睡覺流口水……不了解他,就輕易地喜歡人家,這不是很傻嗎?」

我笑了,很燦爛,原來,我有著和一地美麗的黃色小花一樣燦爛的笑容。這是他說的。

後來,他把我帶回了教室。再後來,那一群嘰嘰喳喳的女生吃驚而羨慕地看到了一切變化:上課,他幫我佔位置;課間,他塞給我一小盒點心;更經常地,他站在我必經的路口,給我一個輕輕淺淺的笑。彷彿突然之間,我擁有了世界上最幸福的一切。

這就夠了,我想,真的夠了。後來,他的身邊多了一位文靜清秀的女孩038感謝那是你,路過我青春子。我給了他們一個很燦爛的笑,就像那時滿地美麗的黃色小花一樣燦爛,我想,這樣的笑容送給他們最合適不過了。

再後來,我也有了愛護自己的人。我想,一個女孩子最初的一份愛慕只是一顆善良的種子,可以關乎愛情,也可以不關乎愛情。幸運的是,我的種子遇上的是他的寬容和關愛的適宜溫度和水分,開出了一朵叫作美麗的花朵。即使這花朵,無關愛情。

很久很久以後,當我想起那個清亮清亮的午後,想起他輕輕地、淺淺地笑著說的「我就想呢,是哪個女孩子在這兒哭,把花都哭落了一地」,我的全身還是會涌過一陣暖流。這樣的男孩子,即使到了八十歲,我依然會記得他。

青春窗口的一彎月牙

X雪俠

上中學時,我曾深深地喜歡過一個男生。他長得並沒有多麼帥氣,月牙兒般的眼睛一笑起來就眯成了兩條縫兒。

我和他同屆不同班。上課時,我老是走神,向外張望,希望透過窗戶看見他讀書時搖頭晃腦的樣子。可是,這個小小的願望卻從沒實現過,除了窗戶、屋檐和偶爾飛過的小鳥,什麼也看不到。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發現他也會偷眼望我。我想,也許是我在校園大會上領獎的時候,也許是我坐在校園操場憂鬱發獃的時候……

我們沒有說過太多的話,偶爾在校園裡遇見也只是擦肩而過。更奇怪的是,每次周末回家和返校的路上,他總會騎著自行車風一般掠過我身邊,回頭一個笑臉,從來不會等我。我也沒想過讓他等我,能這樣遇見,相視一笑,我就已經很滿足了。

後來,遇見的次數多了,我們之間有了一種奇怪的默契,話還是不多,卻像老朋友一樣。一次,在食堂打飯時遇見他。當時排隊的人很多,我看到他擠在前面。他回頭時看見我,問需不需要幫忙打飯。我臉紅著說不用。旁邊的死黨都說我好傻,白白錯過這麼好的機會。我心裡卻偷樂,覺得可以偷偷地多看他幾眼。

我們最親近的一次,是在那年冬天的一個星夜。稀疏的幾顆寒星點綴在幽藍的夜空,我從操場路過,恰好遇見他,我們就一起坐在操場上說話。他問我冷不冷,我說不冷,他碰了一下我的手,冰涼冰涼的。他說我幫你暖暖手吧。當時,我既緊張又害怕。我以為他會把我的手緊緊地攥在他的手裡。

沒想到,他竟把我的雙手夾在他的胳肢窩下,我們面對面地立在那兒。我雖然衝動得很想讓他親我一下,但當他也衝動地欲擁抱我時,由於害怕,我還是拒絕了他。

再遇見他時,他還是粲然地笑,只是少了一份默契。後來,看見他跟別的女生在一起說笑,我心裡很難過。一定是因為我拒絕了他的擁抱,他以為我不喜歡他。

高考越來越近,大家都在忙著複習,我也來不及思索這些事情了。終於,我考上了自己喜歡的大學。起程去大學報到那天,我看見汽車上坐了很多我的同學和校友。我也看見了他。他坐在汽車後排,我坐在最前面。

我很想和他坐在一起,想在奔赴大學之前和他說一些話,但又感到羞澀。

巧的是,汽車後排的一位同學喊我過去聊天,我便裝作興高采烈的樣子跑了過去。

我坐在他後面的一個座位上,一直在悄悄地望著他。我故意說話時聲音很大,我想引起他的注意。我看見他微微地回頭,好像是在側耳傾聽,又好像是在回頭偷望,又好像什麼都不是。該下車了,我們什麼都沒說。從此,我再也沒有見過他。

大學四年裡,我也談過戀愛,但再也沒有那種心如鹿撞的感覺。我曾試圖找過他,寫了很多信,都石沉大海。有時候,我幻想,如果再讓我遇見他,我一定很明確地告訴他,我喜歡他。

每當這樣想時,我就會想到他微笑時彎彎的眼睛,像停留在青春窗口的一彎月牙兒,定格在我青春的回憶里。

我們就這樣散落在天涯

L柳煥傑

最討厭雨天

在馬莉的記憶中,十五歲那年的雨季特別長。連記憶都濕答答的,像陰天掛在陽台上永遠幹不了的衣服,藏著一種隱秘的憂愁。

那年夏天,馬莉問一個叫吉永的男孩:「你最喜歡什麼天氣?」他毫不猶豫地回答:「當然是雨天啊,我最喜歡淋雨了!」果然是怪胎!但是她喜歡。

後來再遇到下雨的時候,她的心情似乎也不那麼壞了。因為想到,這是「那個人」喜歡的天氣啊!以至於有一次放學的時候竟還淋著雨回家。

媽媽看見馬莉渾身滴水地走進家門時嚇了一跳,以為她在水坑裡摔了。

馬莉說不是,媽媽詰問她:「那怎麼濕成這副鬼樣子?我不是給你傘了嗎?

傘呢?你吃掉了嗎?」馬莉不知道怎麼解釋,就說雨傘壞了。「好好的怎麼又壞了,你真是——算了,快去洗澡吧,別待會兒感冒了傳染給弟弟……」

馬莉濕淋淋地走開了。媽媽只會關心弟弟,馬莉這樣想。

第二天她真的感冒了,坐在教室里一邊翻書一邊打噴嚏,左鄰右舍都戒備三分。課間的時候,吉永拿了感冒藥,還倒了熱水給馬莉。他一邊遞給她葯,一邊笑她:「我說的淋雨是指下毛毛雨的時候,昨天那麼大的雨你淋個鬼啊,不感冒才怪呢。」

馬莉這才想起自己明明帶了傘卻故意不用,還淋著雨回家,在別人看來一定就是個二百五,可還是傻乎乎地對他笑起來。

這些大概是十年前的事了。

十年後在同學聚會上,馬莉對吉永說:「知道嗎?這麼多年來,其實我還是最討厭雨天,每次下雨就要倒霉。」吉永笑笑說:「是嗎?怪不得那一次我們跑不成。」馬莉的臉紅了一下。他們曾經一起相約「私奔」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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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那是你,路過我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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