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是否一樣,在多年後的時光(2)

第2章 你是否一樣,在多年後的時光(2)

第2章你是否一樣,在多年後的時光(2)

我不知道許他他用了什麼方法,但三天後那個男生正式與我交往。然後,在交往的第五天,我們正式分手。分手是我先提出的,男生想都沒想就爽快地答應了。分手后,我噙着眼淚去找許他他,扯着他的袖子死命地抹著鼻涕眼淚說:「許他他,原來他不止我一個女朋友。」許他他輕輕地撫着我的背說:「江可樂,你還有我。」

我的初戀夭折很久后,我才聽到小道消息。據說,當時許他他用三千米作為賭注,條件是要田徑隊的某男生和一個叫江可樂的女生交往。後來又據說,那個田徑隊的某男生和江可樂分手的第二天,許他他在操場上和那個男生動了手。

許他他,你知道嗎?聽完這些小道消息,我難過得想哭。我不知道向來只擅長短跑的你是怎樣撐完那三千米並驚人地贏了比賽,我也不知道永遠好脾氣的你是如何在操場上失態動了手。但許他他,我知道,我還有你。

哪有你這麼不分青紅皂白地寵人

臨近期末考了,這意味着離分班又近了一步,但許他他卻沒空和我一起「花前月下」了。他一邊忙着自己複習,一邊又要忙着幫我補數理化,熬夜幫我整理複習資料。我也第一次乖乖地聽許他他的話,認真地複習,結果,事與願違。

數學開考前,我就抱着「不求及格只求不倒數」的信念。結果開考後,我才發現數學卷子這玩意兒比老師的心還難捉摸。我耐著性子做了兩道選擇題,難得我想跳樓。於是我趁老師不注意,把卷子扔給後面的許他他。無所事事的我不禁打起了瞌睡,迷糊了不到十五分鐘,就被吵醒了。

「許他他你怎麼可以幫江可樂做卷子?」監考老師的聲音極其尖銳,「江可樂,別睡了,起來,你的數學當零分處理。」

我尚未反應過來,就聽到那個溫和平穩的聲音:「不,老師,是我搶江可樂的卷子過來抄的。」

「許他他,怎麼可能?!你年級前十,江可樂年級倒十!」

「是我抄江可樂的,應該是我計零分。」那聲音在我身後始終平穩,而我竟然也沒勇氣跟老師澄清,只是眼睜睜地看着老師帶着懷疑又無可奈何的眼神在許他他的卷子上重重地畫上了「0」。

考試結束后,許他他一邊收拾考試用具,一邊對我說:「剛幫你做了估計有七十多分,應該不會倒數了。」這時我才緩過神,聽他這麼一說,我不知為何突然暴怒,把手中的筆全部摔在他臉上,聲嘶力竭地朝他喊:「你幹嗎幫我?你這麼做考零分了知不知道?你沒辦法進年級前十沒辦法進理科尖子班了你知不知道?!」許他他看着我的失態愣了一下,接着他開始微笑:

「江可樂,別擔心。」然後他沉默了一會兒,又笑着繼續說,「江可樂,我已經決定改讀文科了,我怕我去了理科班就沒有人像我這麼寵你了……」

這回換我愣住了,我看着眼前這個乾淨的少年暖暖的笑,心裏某塊地方輕輕疼了一下,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接着,我捂著臉開始號啕大哭:「哪有你這麼不分青紅皂白地寵人啊……」

下輩子還要和你遇到

文理分班后,因為許他他那廝「高明」地讓數學考了零分,於是他和我又光榮地分在同一個班。然後許他他又「高明」地耍了點小手段,我們又光榮地成了前後桌,打打鬧鬧的小日子也日復一日地重新上演。

有一天,我和許他他同聽一個MP3,放的是張信哲的《做你的男人》。

許他他一邊聽一邊若有所思地問我:「江可樂,咱倆之間是不是該有點什麼啦?」當時,我一本書立刻拍在他腦門上:「你才該有點什麼!」許他他當即就乖乖地閉了嘴。但事後在許他他的筆記本里,我卻鄭重地把一句歌詞寫在裏頭:「就算沒告訴過你也知道,下輩子還要和你遇到。」

似水流年,我曾擁有你

或許,每個女生身邊都有這麼一個男生,讓你不知道他該歸於愛情還是友情。他從未說過喜歡你,但卻永遠一個勁兒地傻傻對你好,他知道你所有的喜惡、所有的秘密,他是你那段青蔥歲月的最好見證人。他包容你疼你保護你,無論身邊的人來來回回換了幾撥,唯有他兜兜轉轉在原地等你。也許在很久很久以後,你們會找到各自執手的人,但又有什麼關係呢?我最美的青春韶華已與你一起偕老過,此生無憾。

似水流年,我曾擁有你。

舊時光搖搖晃晃地走遠了

L李夢凡

1

林暮曉是我高中時期的第一個同桌。開學的那天,我早早到教室,挑個靠窗的座位,用濕巾擦乾淨桌子,便靜靜地坐下來。許久,發現身旁的椅子被拉出去,我側過頭去,不禁有些尷尬——用過的臟濕巾還留在她桌上,我不好意思地去拿,她無所謂地笑笑。我不是熱情的人,但招呼總是要打的:

你好,我是陸子清。她看了看我,微笑說:我叫林暮曉。說完就不知道還要接什麼了。過了一會兒,我側頭去看她,發現她趴在桌子上睡著了,嘴角邊有一滴液體垂垂欲墜。

上課後我才發覺,林暮曉幾乎是一天睡到頭的。她是自費贊助進來這所高中的,這類學生好像大都不是學習的料。她偶爾翻書慢慢地看,也不聽課,在書本上寫寫畫畫。聽八卦的女生說她父母離婚了,母親遠嫁,父親也快再婚了。幸好她不是難相處的人,除了發獃和睡覺,還是會偶爾和我聊聊的。她有時甚至不常來上課,來的時候常會帶些很少見的小點心,偶爾也和我聊些輕鬆的話題。我發現她的閱歷特別廣,生動豐富得像一部旅行系列片,甚至言語措辭都是我難以抵達的,完全不像一個落拓的、無心向學的問題少年。

跟着林暮曉,我做了許多有生以來都沒做過的事。她拉着我翹課,去了城郊的河道,守在泥礁土等魚游過來再跳下水徒勞地想抓住它們,互相濺了一身泥。在水裏瘋鬧,她嘹亮地唱着歌。和她去路邊攤的黑乎乎的角落坐下,吃便宜的辣面,一直到滿臉通紅,涕淚橫流。我第一次知道這個城市有這麼多我不知道的東西。她還帶我逛水泥地面都破爛不堪的集市,買各種奇形怪狀、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點心,又心滿意足地坐在編織布搭起的棚里小攤去吃湯水有些混濁的小吃。

回程的路上,我扭扭捏捏地靠近她耳邊說:暮曉,謝謝。

2

五點鐘起床,練一個鐘頭的琴,一邊聽英語廣播一邊吃早餐,然後上學。必須遵守,即使是我故意睡懶覺,不肯起床,母親也會推門進來:陸子清,你該練琴了。起來。

是「你該練琴了。起來」,不是「你是不是該起來練琴了」。沒有遲疑或是商量的餘地。

漱了口便練起琴來,把琴譜擺開的時候我莫名其妙地想起了林暮曉。

用松香心不在焉地擦著琴弓,心裏空蕩蕩的。運弓才拉了一小段協奏曲,一根弦竟忽然綳斷了。母親聽不見琴聲,進來看見我獃獃站着,接過琴說:你近來越來越浮躁了。我點了點頭,便一聲不吭地走出房間,接了一洗手池的水,不聽話的眼淚固執地鑽出眼眶。

那些我們與之抗衡而最終無疾而終的青春,在十幾歲的最後幾年,爬滿華麗的虱子,把這個世界最初的懵懂啃咬得體無完膚。這樣的十幾年,十幾個無法被紀念亦無法捨棄的漫長年歲,作為困頓的記憶告別經年,所有憑空的願景早已覆滅,只有大片大片的忍耐將希望死死掐滅。

母親異常警覺地猜測我去學校外的地方玩。聽着英語廣播,我嚼了一口麵包食不知味,那個聒噪的播音員還在絮叨,母親用蓋過他的另一種嚴肅語氣對我說:下課就回家,你要上補習班的。說着倒了一杯牛奶擺在我面前,簡潔地說:喝掉。我聽話地喝完,起身穿鞋,狠命地、重重地把門摔上。

試捲髮下來的時候感到一陣複雜的麻木。我折好成績單放在書包里,靜靜地聽歌,耳朵里有一個搖搖欲墜的聲音悶聲唱着:PleasetellmewhoamI……

我明明努力地看書,做題,泡很濃的咖啡,在枱燈下看書累得睡着。我真的真的拚命了。我甚至想,我的天資也許、也許只能做到這一步了,但這離母親的期待還是有很長的距離。我看着滿紙的習題,一遍遍在腦海里反覆想着各種各樣的公式、方法,但卻沒有做下去的念頭。我只知道,我覺得累了,我想停下,即使只是一天。但我不能。

昨天母親撕了我的數學試卷,她流着淚對我說:陸子清,你到底在幹什麼?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你回答我!

我疲憊地蹲下來:媽,我很累。

母親將試卷的碎片摔在我身上:你懂什麼?你知不知道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你這樣遲早會成為一個廢物的,你懂不懂啊?

我撿起被撕碎的試卷,感到背後滲出了茫然的涼氣。我說:我懂。

我對暮曉說:暮曉,我要好好學了。

林暮曉遞給我一小片點心:甜的。

林暮曉消失了整整半個學期,輾轉去了許多地方。每每游完一個地方,她都會寄張照片給我,在照片背後附着片片段段的話語。她在西藏的時候寄給我兩張照片,一張是納木措,一張是一顆種子的破芽。她說:子清,我看到書上說的神湖,那一刻,便有了一切跋涉的艱苦和疼痛都找到歸宿的感覺。我以一路的苦旅來鋪墊了一個足以餵飽靈魂的寧靜。

在另一張種子的照片背面,她寫道:就這樣,我看着它,就好像看到了你。

那顆粗糙的種子,撕扯著種皮,努力地從裏面向外吐露一抹鮮潤的芽色。

3

期末考完的那天,林暮曉伸了伸伏了幾個小時的腰,姿態僵硬地打着哈欠:子清……

什麼?我一邊收拾一邊看向她。

她眼神狡黠地閃了一下:我們,出走吧。

我錯愕了幾秒,看着她不可置信地點了點頭。或許這動作才是不可置信的。

我花了很大的功夫說服母親,只告訴她是和朋友去城郊的同學家玩。這當然不是舒適的旅程。

可能是在家優渥地生活慣了,第二天我就患了感冒,暮曉拉我去醫院,我硬是不肯,不願浪費了時間和寥寥的旅費。

到了晚上我便發燒了,暮曉急着送我去醫院。我整整住了三天院,暮曉每天陪着我,就躺在我的床沿睡。我歉疚地看着她:真對不起。暮曉無所謂地伸著懶腰:有什麼對不起的,小病小災都是常有的。我無奈地掖了掖被角:這一場病竟跑到這麼遠的地方來,我們來這裏的目的都被荒廢了。

這時母親正好發來短訊催我回家。手機屏幕上寥寥的幾個字:別玩久了,早點回來練琴。

我怔怔地看着手機,靜了好久。

我問她:你為什麼一直想出去旅行?

林暮曉把玩着手裏的一張地圖,翻來覆去地看了一遍又一遍。

——子清,你不知道,我的志向太卑微,我只是在不斷經過,不斷地讓自己變得豐盛。我只是希望看到我的人會覺得:哦,原來人可以這麼活。我不在乎生命能有多輝煌,我只在乎我活得夠不夠我想像中那麼多。

我怔怔地看着我眼前的女孩,感覺喉嚨發緊。想哭,卻無淚可下。

我只好伸手去牽了牽她的手,不知道是在安慰她還是安慰自己地說:

我們慢慢來,慢慢活……

4

七月中旬,我接到音樂學院的錄取通知。母親希望我能更好地發展,打通各路關係,多方聯絡。我最終去了英國的一所音樂學院。母親表情凝重地說:我已儘力,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吧?

我知道,我怎會不知道呢?

其實,我推辭了林暮曉數個一起出行的邀請。她沒有參加高考,靠自己撰寫旅行日記和她父親給的生活費維繫生活。她說:我又要出發了,你呢?

我不知道怎麼回答。我說:我要去英國學琴了。

她沉默了兩秒,說:真好。

林暮曉給我的最後一張照片上寫着——如果生命不是如此,該是多麼值得歡喜的事。再見。

照片上是一幅行進中的客車車窗畫面。

暮曉,在以後的十年、二十年、五十年,會不會再見到你?那時候你還會不會寄照片給我,同我說你去的地方?

誰知道呢?

像把所有歲月打包走一樣,我在英格蘭的上空做了一個夢,夢見林暮曉喝着三毛錢的冰鎮糖水在我臉上響亮地啵了一口。

然後我到達那所謂的理想腹地,隨着下機的人群湧入這陌生的輝煌,抱着我的琴。

少年忽夢

P普爾蜜

年輕的時候,我曾經非常喜歡的一類男生,就是手指纖長、體形瘦削、面容清秀的那種。他們偶爾會有些神經質的緊張,偶爾會口吃。他們是一根筋的少年。他們會在你不注意時不錯眼珠地盯着你看。但當你的眼光迎上去,他們卻躲避不及地慌亂,驚惶的臉上紅暈直到耳朵根兒下。當他們終於能夠面對你的時候,語氣里就會有種籠罩的力量,是那種不得動彈半毫的籠罩。他們黑亮的眸子裏滿是羞澀的熱烈,好像雨後漫山遍野蓬勃的春筍,生動而直接。

他們通常理科成績特別好。他們不會寫情書。但他們會幫你在老師提問的時候掩護你,或者考試的時候,側過半邊身體讓你可以看到他們的試卷。

他們會在某個暮色四合的角落截住你,問,如果我暑假回來,你還在不在?

高中的時候,我的同桌是個口吃的男孩子。他是我們的班長,我是語文科代表。極得班主任寵愛的我們私下很少搭話。數學老師是外地人,說的普通話很難聽清,而同桌的名字與我只差一個字,有時候數學老師提問的時候,我們容易互相混淆。後來只要數學課的提問,我巋然不動,即使我聽清楚了是我的名字。這時候,他就馬上站起來。可憐數學老師總是迷瞪半晌也就作罷。高二分班,他去了理科班,再也沒有人頂我的名字回答那些微積分了。

高考結束后,有一天我無意中從其他同學那裏知道他考上另一個城市某著名高校。八月中旬的某天,即將各自遠行的同學們想一起吃飯聚聚。他來了。在人聲鼎沸的時候,他走過來與我碰杯,我看到他的黑眼睛很亮。散席后,他送我回家,他突然問我,如果我明年暑假回來,你還在不在?那是個黃昏。路邊喧嘩的人聲突然就消失了一樣。我盯着他看,夏天的熱已經慢慢消失了,不知道從街角哪個角落吹來了微風。我低下了頭,看自己的白裙子在風裏搖曳著,我用力地按着我的裙子不讓它飛起來。那一刻我有些憂傷。

我第一次想起了一個詞語:愛情。

但「明年暑假」之後的十年我們再沒有見面。大學畢業的十年後,我偶然遇見他一次,是國慶節夜晚。滿城燃放煙花,我和媽媽牽手站在街邊。人群擁擠里,突然聽到熟悉的聲音,有些口吃的急切地想表達的聲音。我扭頭去看,他站在我的身後左邊四十五度角的地方。我扭著頭看他,不錯眼珠。

他有些黑了,壯了,個子看起來不高,但肩膀挺寬的。在煙花綻放的光影明暗處,他的鬍子好像長成了絡腮的規模。他的變化不算大。我收回了眼光,牽着媽媽轉去另一處寬闊的觀景台。

那晚的煙花我到今天還記得。煙花從江畔黃鶴樓那邊升起,熱烈地鋪滿整個夜空,肆無忌憚地明亮得像少年的微笑。漸暗瞬間好像天使的眼睛,隨即眼波流轉。它一眼一眼地看我,一句一句地講些寬慰的話。我突然覺得這些盛大和喜悅是別人的,和我並不相干,我只是旁觀而已。我聽見了自己的心跳。眼淚,就這樣流下來了。

風雨如晦,雞鳴不已,既見君子,雲胡不喜。

幸福晚來一點點

JJenny

第一次收到楊熠的信,是在五月。早晨的校門口,無數張年輕的面孔,我卻找不到楊熠。我真想拿着信,當面問他,你寫的是什麼,別以為裝深沉我就能注意到你。但一想,我這樣興師動眾地站在校門口等他,不是注意又是什麼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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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那是你,路過我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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