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第五輯不要做婚姻圍城中的落寞女子（4）

曹禺先生的《雷雨》恐怕我們都有所耳聞，可是有幾人知道在其背後還隱藏著一段美好的戀。這是一段既讓我們欣慰又讓我們為之惋惜的愛，雖然只是一段短暫的婚姻，可是卻讓她為之守候了一生。

她叫鄭秀，當時是清華大學法律系的學生，她出身名門，家境富裕。可是即使有著優越的家庭環境，也沒有使她養成嬌生慣養的性格，她反而是一個個性十分獨立的女孩。

那一年，在清華園的大禮堂中上演了一出名叫《娜拉》的話劇，鄭秀被同學拉去一同觀看。在落幕之後，演員從台上走了下來。這時一位同學走到鄭秀的身邊，指著一個人向她介紹道：「這是萬家寶同學，就是剛才在台上扮演娜拉的演員。」

鄭秀看了他一眼，不免大吃一驚，眼前這個個子矮小、衣衫破舊、其貌不揚的人怎麼會是台上那個活蹦亂跳的娜拉呢？在驚異之餘，她不禁多看了他幾眼。

他就是曹禺，原名萬家寶，是當時清華西洋文學系的學生，與後來蜚聲文壇的錢鍾書是同班同學。

此時，曹禺也趁機仔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這位女孩，長相端莊秀麗，文雅大方，看上去就是一位大家閨秀。不知什麼原因，曹禺在見她第一面的時候就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

兩年之後，學校又在排練新的話劇《罪》，由於缺少一位女演員，於是曹禺推薦鄭秀來參演。在大家的同意下，他們進入了緊張的排練之中。這樣的安排當然是曹禺「另有企圖」的，因為他想藉此機會接近鄭秀。這樣的機會可謂是千載難逢，只要有時間他們就會在一起演練，而每次排練完之後，曹禺都會送鄭秀回宿舍。

通過一段時間的接觸，鄭秀對曹禺的印象有了些許改變，她明顯感覺到了曹禺的聰明智慧，和對自己的一份獨有的熱，但是怎奈曹禺的個子太矮，和身材苗條的她比起來總有些不太匹配。

經過他們辛苦地排練，話劇《罪》上演了，這場演出異常成功，一時間曹禺和鄭秀成了學校的名人。此後，他倆經常形影不離，晚上，他們經常在校園中漫步、談天說地。就這樣，他們戀愛了，那一段時間甜蜜充滿了他們的心頭。

後來，在曹禺的心中有了寫《雷雨》的念頭，當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訴鄭秀的時候，立刻得到了她的支持。那一年的暑假，曹禺沒有回天津老家，而是把自己投入《雷雨》的創作之中，鄭秀也因他留在了北京。那一段時間，他和她在閱覽室的長桌子前相對而坐，各忙各的事，很少有交談。就這樣，曹禺創作劇本，而鄭秀就在一旁幫他謄抄清晰。終於，1933年的秋天，《雷雨》誕生了，這不但是他們兩人的心血，更是他們愛的象徵。

終於，在三年的漫長戀愛后，他倆在南京舉行了隆重的婚禮。當時，他們的婚姻曾為文化界的很多名人看好，可是終究世事難料，路難猜。由於他們在性格、習慣和興趣上的不同，在婚後兩年，他們的婚姻就開始出現裂痕。在曹禺的眼裡，戲劇和藝術就是他的生命，而在生活中，他一向不修邊幅，有時還總是心不在焉。但鄭秀卻恰恰相反，她一向是一個注重儀錶又愛乾淨的女子，所以對曹禺的邋裡邋遢很是厭煩。再加曹禺整天撲在工作中，對她越來越冷落，於是兩人的矛盾日益凸顯，爭吵也開始不斷生。

後來，由於另一個女子的介入，他們的婚姻開始變得搖搖欲墜。可是鄭秀心有不甘，她為了挽救即將破滅的婚姻，竟然放棄了骨肉親。可是一切努力都無濟於事，在他們分居十年後，鄭秀答應了曹禺的離婚請求。

在朋友面前，鄭秀曾這樣說：「我以前愛曹禺，所以嫁給了他；現在我依然愛他，但是為了讓他尋找自己的幸福，我只好選擇離婚。」

後來曹禺娶了別人，而鄭秀卻沒有再嫁。在「文革」期間，曹禺被懲罰每天早晨去掃大街，可是鄭秀看在眼裡卻也無能為力，心裡又是那般痛苦。她只好每天早晨站在大街上，遠遠地看著曹禺。她就那樣默默地站著，從沒有表達過什麼，可是一切的感卻已在心中洶湧出來，那種無聲的陪伴，誰又能說不是一種無聲的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