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更近一步
第9章更近一步
高二開始了。
小L的教室在四樓，她選了靠在窗邊的位置。
透過透明的窗戶，可以看到遠處飄揚的紅色五星紅旗，可以看到重重疊疊的高樓大廈，可以看到鬱鬱蔥蔥的青蔥樹葉。
她想看到的，大都可以看到。但，有一些卻看不到。
再也看不到互相打鬧的冉柒與王子瑞，看不到冉柒沖自己大笑，看不到他從窗邊經過。
可是仔細想想，他從來都沒有從窗邊經過。
斌，應該是一個每天都埋頭苦讀，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學霸。
想到這裡，小L不禁嘆氣，可是仔細想想，感覺哪裡不對勁！
「為什麼自己要想他？還想他從身邊經過？天哪天哪，我在想什麼！別是……那啥他了吧？難道我真的？那啥他了？」小L有一些懵。
從遠處看，她就像個無知少女，看著窗外出了神。
一個腦嘣瓜重重打在小L的腦袋上，小L瞬間回神，用手摸摸自己的額頭，眉頭微蹙。
抬頭一看，傻了。
是斌。
小L看著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但是兩頰卻有了一些緋紅。
兩人什麼都沒說。上課鈴響了，斌要走了。
走的時候，還揉了揉小L的腦袋。
小L是齊頸短髮，劉海被斌揉亂了一些，幾根呆毛也冒了出來。
可是小L的兩頰更紅了。
他這是什麼意思？
小L徹底傻了。她好像真的那啥他了。
以前好幾次摸頭，小L只是覺得像個同齡人或者像個哥哥一般，沒有其他感覺，要說沒有，也不是完全沒有，有一絲。
但可以肯定，從來沒有今天那樣寵溺。
可是小L心裡，似乎有什麼東西打破了那層薄如蟬翼的間隔，撲通撲通，是小鹿亂撞的聲音；撲啦撲啦，是鴿子到處亂飛的身影。
小L出了神，這節課講了什麼，小L記不太清了。
直到下課，小L趴在了桌子上，讓自己冷靜下來，讓自己安心學習，讓自己不要胡思亂想。
一天的課程，就這樣落下，就像晚霞落幕。
唯一不同的是，晚霞留下了美，課程留下了一堆作業。
三節晚自習，對小L來講足夠完成作業，本身擅長文科，做完作業常常還有複習的時間。
夜晚的校園是如古潭般地靜，唯有天花板上的風扇吱吱作響和身邊嗡嗡擾人亂的蚊子飛來飛去。
「叮咚」一聲，下課鈴響起，整個校園如水澆油般，瞬間沸騰。
現在是放學時間。
閨蜜之間相約在路邊小攤買點東西；兄弟之間奔赴操場一起再打會兒籃球；互有好感的少女少男走在幽幽的後花園一言一語，第二天便會傳聞誰又和誰在一起了，誰又和誰分手了。
這大概是每個校園的模樣吧。
小L走到車站，靜靜等候公車的到來。
一分鐘，兩分鐘，五分鐘。公車遲遲不來，眼看就要九點半了。
忽然，一輛自行車停在了自己面前。
「上車吧。」斌揮手道。
小L猶豫了一下，看著公車周圍來來往往和同樣在等公車的同學，這些人中，有認識自己的，更多都認識斌。
見小L不說話，斌又說：「這車遲遲不來，你回家太晚，一個女孩子，不讓人放心。再說了，身正不怕影子斜，難道你怕那些閑言碎語？」
「得了，我上車了就是了。」小L說完，便坐在了斌的后騎位置上。
小L側身而坐，雙手緊緊撐在位置上。
一個急剎車，小L重心不穩，整個臉撞在了斌的後背上。
反應過來的小L滿臉緋紅，心中罵自己：「簡直出息！你臉紅什麼啊！小L！」
斌看上去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不動聲色，一本正經地騎車。
「你可以……稍微牽住我的衣服。」斌輕聲說道，卻沒有轉過臉，雙眼正視前方。
小L愣了一下，終究還是將手牽在他的校服上。
微風拂過，一股薄荷的清香，迎面而來。
原來，他用的薄荷味的洗衣液。
這風，像酒，醺人醉。
這薄荷清香，正一點點吹進小L的心間。
小L不知道的是，當小L的手牽在斌的衣服上時，斌覺得整個人都麻酥酥的，像被電了一下。
所以啊，這風，似酒，醺人醉。
醉得兩個人的心一點點地靠近，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小L看著天空，望著幾顆散落的星星，心裡默默說著：星星，你是不是也喜歡上人了？
星星多半喜歡月亮吧。
幾分鐘后，兩人到達了小L家小區的大門前。
小L下了車，轉身說道：「謝謝，但是是不是耽誤了你回家的路程？」
「還好。其實我家離你家不遠。」
「嗯……那你早點休息。」
「晚安。」
嗯？他不知道嗎？
晚安其實還有一個意思。自從小L知道晚安的其他意思后，除了冉柒，便不再輕易對他人說晚安。
嗯……他應該不知道。
於是小L笑著回他：「好夢！」
那一笑，讓斌愣了一下。隨後他也笑了，笑的風輕雲淡卻眼神中充滿了溫柔。
小L上了樓后，抵在家門上，大口大口呼氣，實在是太驚險了。
就是因為剛剛斌的那一抹風輕雲淡的笑，讓小L迅速轉身上樓。
因為再晚一步，小L害怕紅紅的臉蛋就會被斌看見啦！
小L細細回想斌的容顏。
雖不是校草那般級別，但是乾淨，讓人覺得舒服。尤其是稜角分明的下顎線和側顏，是他讓那些小學妹為他瘋狂打call的原因。
再加上成績優異，經常作為學生代表上台發言。
突然發現，原來他這麼耀眼，這麼優秀。
小L平復好了自己的心情，拿出鑰匙，打開家門，進了自己的房間，便躺在柔軟的床上，閉眼養神。
今天兩個人之間似乎走近了一些，比以前更近了一些，當時明明什麼都沒有做啊。
只是他從窗邊經過，只是他搭自己回家罷了。
為什麼自己要臉紅……
想著想著，便失憶了。
說是閉目養神，其實是睡著了。
等醒來的時候，已是凌晨了，這才將校服換成睡衣，一番洗漱后，才上床，安安穩穩地睡覺。
小L迷迷糊糊的睡眼，心中默念兩個字：晚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