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相親以後(4)
第4章相親以後(4)
喬梅默然半晌，才說：「你要是信得過我，等明天開市賣瞭然後轉到我的戶頭上。你要是不相信我，只要你自己嘴巴緊一點，別覺得對不起他就行，他給外面的女人也是給。」
喬蕎微微低着頭。喬梅不忍心說她：「你吃一塹長一智，自己手裏握著錢才是真的，誰都不能信。」
喬梅看着喬蕎睡下了，才帶上房門出去。
喬家三姐妹里喬梅的脾氣是最火爆的，按照她的脾氣就絕對不能忍這事兒，所以她希望喬蕎離婚。如果喬蕎說不離她肯定不會管，但是喬蕎說離，她就會站在喬蕎這邊。
當然，如果喬蕎真離婚，恐怕爸媽會有生吃了她的心思。
果然，喬梅給她媽打電話過去，張麗敏幾乎懷疑自己幻聽了。這事兒剛鬧起來的時候她就鐵了心不跟大女兒和二女兒說，一是怕小女兒丟人，鬧得所有人都知道，將來要是兩個人和好了，日子還怎麼過？二是張麗敏一直覺得喬梅就不是個東西，乾的事都不靠譜。
可偏偏喬蕎自己給捅破了。
「喬蕎在你那裏是不是？」張麗敏氣得手顫抖了起來，方寸大亂，喬梅這個害人精啊。
張麗敏恨不得把喬梅給撕了，當初她自己離婚的時候她就攔著，可死老二自己心裏有主意，到底是把婚給離了，現在還拉着她妹妹一起往那條道上走。
「喬梅我告訴你，我不同意！」
「媽，你不明白嗎？蔣晨身邊根本就不可能斷了人，他這樣的我見得多了……」
「你閉嘴！」離婚不是那麼好離的！
家裏人鬧翻了天，喬蕎倒是冷靜下來了。她思來想去，掖着藏着的，玩心眼她玩不過蔣晨，那些都是他玩剩下的，說到底那些財產她真就沒有什麼資格分，自己有多大的本事自己心裏清楚，拖下去對誰都沒有好處，不如開門見山。
電話打了過去，蔣晨一開始沒有接。他昨天晚上喝多了，吐了好幾次，找過喬蕎的那個美女給他收拾了幾次。
喬蕎繼續打蔣晨的電話，通了以後她沒有兜圈子，直接在電話里說：「我們離婚吧。」
蔣晨原本就頭痛得厲害，再也掩飾不住怒氣，氣急敗壞地道：「你他媽的有病，你病得不輕……」
「我知道家裏的東西沒有一樣是我賺的，我凈身出戶。」她問過了很多律師，她不佔優勢，她不希望再跟他有瓜葛。
「你……放屁。」蔣晨氣得大腦缺氧，別人拍了幾張所謂的照片她就要跟自己離婚？
喬蕎問他：「你有沒有騙過我？我同學拍的照片就是假的？」
蔣晨口不擇言：「我就沒有見過盼著自己丈夫有外遇的，我每次回來睡你是不夠誠心了，還是不夠用力了？」
喬蕎慘白著一張臉，似乎所有的事情都落入俗套，每一對將要離婚的夫妻都會鬧得不太愉快，他們現在正在進入這個狀態。
「你想離婚是吧？行，你自己說的，你不要後悔……」
「我問的話，你為什麼不肯正面回答我？我問你蔣晨，我用這些年的感情來問你，你是不是有出軌？」喬蕎依舊執著於這個答案。
「我沒有。」蔣晨斬釘截鐵地否認。他不信喬蕎能抓到什麼把柄，就是打官司，幾張照片也起不了什麼作用。
蔣晨明白喬蕎的心思，自己跟她一起多少年了？離婚？她也就是掛在嘴上說說而已，嚇唬嚇唬自己，離開自己她去找誰？
喬蕎抑制不住地紅了眼圈，手在沙發椅背上來回地摳著，然後掛斷了電話——沒有說下去的必要了。
然而沒多久，喬蕎接到了她同學的電話：「我變了，大家都變了，喬蕎那照片是我P的，你也知道在這方面我是專業的。以後我也不指望我們還能做朋友了，我嫉妒你……」
喬蕎苦笑。蔣晨的能耐，她清楚，正因為清楚，所以更覺心涼。人家不過是被生計所逼，所以她欣然接受所謂的道歉，然後掛斷了電話。
自此開始，婚變還沒有拉開序幕，她身邊已經出現了形形色色的人。
除了喬梅，所有人都站在蔣晨那邊，她的父母、她的大姐、大姐夫……她身邊所有受過蔣晨恩惠的人都跳了出來，明明犯錯的是蔣晨，可所有人把矛頭都指向了她。
這些日子喬梅一直在幫她。她陪着喬蕎去了法院，法院給出的結論就是起訴、審理、判決。這些程序喬蕎都不懂，她站在那裏甚至有些格格不入，倒是喬梅詢問得很多，方方面面都有問到。
後來蔣晨收到了法院的傳票，在他來看，喬蕎就是徹底瘋了。
喬蕎回了家。她都親眼看見了還有什麼不相信的？可為什麼沒人相信她呢？
喬蕎抬頭看了母親一眼：「媽，我真的看見了……」
張麗敏上去捶喬蕎：「你這個死孩子，媽說什麼你就是不肯聽，就算退一步，是真的，你離婚了能得到什麼？離婚以後你要怎麼過啊？你這是想叫媽去死啊……我沒有辦法活了……」家裏的一切都是靠着三女婿撐起來的，要是喬蕎真的跟蔣晨離了，這個家不就完了嗎？
「你不信我說的話是不是？我親眼看見的，我是親眼看見的……」喬蕎的淚水順着臉頰往下淌。
張麗敏現在哪裏都不去，就在家裏守着女兒，主要是為了防備喬蕎不聽話去鬧離婚。
門外有人敲門，這個時間點肯定是喬建國，張麗敏把桌子收拾了才去開門。
「你還知道……」張麗敏對上外面蔣晨的臉，後面的話全都咽了回去。
張麗敏想對着蔣晨笑，可笑不出來，她冷笑着：「你來幹什麼？」她是不勸女兒離婚，但是一定得給蔣晨一點教訓。
「媽……」蔣晨喊了一聲。
因為心裏帶着怒氣，張麗敏不禁道：「我可受不起……」
蔣晨解釋得很清楚，絲毫沒有迴避外遇這件事兒，就是喬蕎誤會，他一個男人在外面應酬，有些事兒當着喬蕎沒辦法說。
「她不信我，覺得我是撒謊騙她，有些東西不是用眼睛看見就是真的，我要是有外遇我幹嗎不離婚？我的錢可着她花，媽你也知道我們倆大學就談戀愛了，在一起這麼多年了，說句不好聽的，喬蕎身體這樣的原因都在我，但是她也得給我說句話的權利吧？她一跟我說話就冷嘲熱諷的。媽，我也是個人，能不能讓她給我一點尊重呢？」蔣晨頓了一下，翹翹唇，「我也不知道她是聽了誰的話這樣跟我鬧，媽，我是個男人，外面一攤子的事兒等着我去處理……」
張麗敏覺得差不多自己就得收住。喬蕎什麼條件？蔣晨什麼條件？蔣晨這幾句話一說，張麗敏就覺得夠了：「我跟你爸的意思就是堅決不同意你們離婚……」
「媽……」喬蕎猛地拉開門，太陽穴因為母親的話一跳一跳的。
喬蕎突然拉門嚇得張麗敏魂兒都要飛了，她硬著頭皮訕訕地笑：「你看蔣晨都來家裏給你賠罪了……」
喬蕎見母親如此說，更是怒火中燒：「他出去玩女人，道個歉就完了？我的事情你少管，我要離婚，誰說了都不算。」
張麗敏的神色變了變：「你敢離婚我就從樓上跳下去……」
喬蕎直視着母親，緩緩地道：「媽，你是我媽，生了我養了我，卻不肯站在我這邊……」親生母親竟然用生命來要挾她，是她出軌了嗎？是她偷男人了嗎？
張麗敏不替女兒委屈嗎？她也知道這事兒可能是真的，可是為了女兒能過得幸福，她寧願相信蔣晨根本沒這樣做過：「你媽我這輩子就沒這麼苦過，要是知道你們這樣，我還活到現在做什麼……」
蔣晨上前勸著張麗敏：「媽，你別這樣，我看着心裏難受。我今天先帶喬蕎回家，剩下的回家說……」
喬蕎露出嘲諷的笑意，她道：「好，我們回家說。」
張麗敏見喬蕎願意回家，紅着眼睛拍著喬蕎的手：「蔣晨啊，你先下樓，喬蕎馬上下去，媽跟她說兩句話。」
蔣晨點點頭轉身就下去了，對於哄喬蕎他心裏是有九成把握的，這些年的感情，難道她會說放棄就放棄？
張麗敏抓緊時間囑咐女兒：「你聽媽的話，媽不會害你，一切都是為了你好。蔣晨不會這樣做，你不要相信別人，他們都是看不慣你過得好，知道不知道？好閨女，就當媽求你了，你們兩個人回到家裏別吵架，好好說。喬蕎，你能不能答應媽？」
喬蕎沉默了許久，突然笑了一笑：「媽，我答應你。」
張麗敏把女兒送上車：「喬蕎啊，媽身體不好，你別讓媽提心弔膽的行不行？」
喬蕎眼睛裏的光慢慢變暗，直至一絲不剩：「好……」
蔣晨開着車，一路上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