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借錢

太師府。

陸川帶名帖拜訪，程序正式且規範，卻不料趕上龐太師進宮面聖。

只能由嫡長子龐昱來接待。

大舅子妹夫湊一起，又是從小玩到大的損友，說起話來那不是一般的隨意。

不過，陸川是來辦正事兒的，沒時間扯太多。

簡單寒暄幾句，就直接表明來意。

借錢！

「借錢？」

龐昱一臉懵：「你已經繼承爵位，還用得著問我借錢？」

「你家裡不是有府兵和親兵么，正巧官家給你下了口諭，機會難得啊！」

到底是奸臣的兒子，坑起朝廷的錢來熟練的一批。

在大宋，如果有官職在身，府上的一切正常開銷由朝廷負責。

包括不限於：養家丁、下人、丫鬟、維修官宅、出門轎子、騎馬的排場。

還有必備的生活物資。

柴米油鹽醬醋茶、精細米面、糙糧、蠟燭、食用油...等。

俸祿俸祿，俸是錢，祿是實物。

當然，具體規格是根據級別走的。

陸川沒有官職，但他是武勛，能招募親兵和府兵。

新爵爺上位，按照慣例，可以找朝廷借一筆錢招募親兵。

官員找朝廷借錢，在古代是很常見的事。

最有名的就是清朝。

康熙讓兒子替朝廷討要官員借款，最終是四阿哥，也就是後來的雍正攬下了這個差事。

當時借錢最多的是太子，借了三百多萬。

臣子里，魏東亭借款高達數十萬。

而且是用來招待康熙本人。

眼下宋朝也有類似的事情。

不過，一般都是新爵爺向朝廷借錢招募親兵。

至於後續....目前還沒發生。

宋朝，太祖之後的皇帝都軟弱，但國家的確夠富裕。

陸川擺擺手：「近來邊關動蕩，別說挪用養親兵的借款，我恨不得自己貼錢進去。」

「這樣啊....」

龐昱撓撓頭：「那你也別找我爹了，我給你拿點吧。」

「你？」

陸川上下打量龐昱：「你手裡能扣出幾個子兒？話說回來，上次去教坊司還是我請的客。」

「等等！你有錢還讓我請客嫖妓？！」

「你個賤人！」

「噓！噓！你別在我家嚷嚷這個！」

龐昱自知理虧，趕忙岔開話題：「你就說你要多少錢吧？」

「給多少我都敢要！只要別是高利貸，你給我一百萬兩，一千萬兩，我也敢接！」

「一百萬兩？你敢要我還不敢給呢！」

龐昱差點沒被氣笑：「就一萬兩，我的面子就值這麼多，愛要不要！」

「一萬兩....也行吧...」

一萬兩是少了點，只能解一解燃眉之急。

按照陸川的預估，先不說給沉香贖身，自己仍有五萬兩左右的資金缺口。

遊戲里的作坊是一方面。

現實里，他還得開一間瓦肆（娛樂場所）、一個商行。

將來遊戲里產出的物品，都會在這裡銷售。

之後，龐昱並沒有直接給陸川拿錢。

而是寫了一張手書，外加龐太師的名帖。

這時，陸川才明白其中緣由。

龐昱的親娘舅家頗有資產，在汴京城開了一個票號。

平日里也經營其他產業，但不如票號放貸來錢快。

龐昱是龐府的嫡長子，再加上親娘舅的關係，從票號支一萬兩銀子倒也不是難事。

以他的名義借錢，可以免息。

「切，我還以為是你自己有錢。」

「我要有錢我不早把......」

龐昱餘光瞥見拐角處的兩道身影，硬生生把要說的話咽了回去。

「你不早啥？」

「沒，沒啥，快去忙活正事兒吧。」

「走走走，不送了。」

龐昱把陸川給轟了出去。

待到外男離開后，那兩道倩影才走出來。

一個是偏輕熟風的女子，面容冷峻，一看就是個冷麵母老虎。

這人是龐昱的夫人，兩人育有一子一女。

嫡長子和嫡長女都有了，再加上娘家的勢力，大婦地位固若金湯。

另一個是少女，面相和龐昱有幾分相似。

年紀不大，發育特別良好。

正是龐昱的妹妹，陸川的未婚妻，龐飛燕。

龐飛燕一出來，就趕緊掂起腳尖看陸川的背影。

卡姿蘭大眼睛里滿是濃濃的情意。

見到這一幕，龐昱和妻子對視一眼，滿是無奈。

這兩人總共面對面三次，還都是有長輩在場。

其餘時間都是小妮子偷看。

怎麼就情根深種了？

沒道理啊！

........

另一邊，陸川離開龐府，剛要上馬車，卻被一道聲音叫住。

「陸伯爺，我家小姐有東西要給你！」

來人是龐飛燕的貼身丫鬟，卿雲。

也是個大美人，比龐飛燕大兩歲。

再過75天左右，進入婚禮流程后，卿雲就該去陸川府上試試姑爺的『實力』了。

「是卿雲啊，飛燕有什麼東西要給我？」

陸川還以為是香囊、荷包、絲絹之類的。

沒料到，卿雲直接拎出一個匣子。

打開來，裡面赫然是一沓銀票，還有幾張房契。

卿雲抿了抿嘴，小聲解釋起來。

「這些銀票，是大舅爺和夫人給小姐準備的私房錢。」

「地契是二舅爺、三舅爺給小姐的賀歲禮物。」

「這可都是小姐的家當，伯爺你....」

「我定當不負飛燕。」

陸川滿臉正色：「回去告訴她，待我建功立業之時，一定向官家求個誥命！」

「讓飛燕一進門就是誥命夫人。」

見此情形，卿雲也不再說什麼，重重一點頭。

她和小姐是綁在一起的。

理論上屬於龐飛燕的私人物品。

能聽見陸川這般斬釘截鐵的宣言，她本人也覺得享受。

彷彿『偷』到了小姐的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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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府上，陸川馬不停蹄的忙碌起來。

開瓦肆、商行，最重要的就是店鋪。

眼下，汴京城裡好地段的商鋪都有主。

人家自己做生意還不夠用，又怎麼會對外出租。

之前陸川也頭疼過這個問題，沒別的辦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甚至做好了找人合夥入股的打算。

龐飛燕送的地契當真是及時雨，宋江可以死一邊去了。

陸川數了數，地契總共有七張，對應七家規模中等，地段一流的商鋪。

正好是連起來的。

可以分成兩份，一份三家連鋪，一份四家連鋪。

然後打通，用長廊貫通。

小一點的做商行，大一點的做瓦肆。

而那些銀票。

算上龐昱借的，總共有兩萬五千兩。

妹子可比當哥哥的有牌面多了。

陸川覺得，龐昱肯定有錢，只是都在母老虎手裡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