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激戰
「癲九，我烏鴉今天收你的皮，哈哈哈哈！」冰室外面，烏鴉抬起持刀的右手捋了捋新染的頭髮，隔著玻璃朝著葉榮九做了個割喉的手勢。
隨著兩人一聲令下，帶來的東星仔手持砍刀、棍棒朝著店內湧來，阿豪和蝦毛立馬抄起面前的板凳反擊。
側身躲過迎面砸來的鋼管，葉榮九探出右手一把抓住對方的頭髮，將其整個腦袋徑直按進了滾燙的火鍋裡面。
「啊～」
待葉榮九鬆開手，現場頓時發出一陣殺豬般的慘嚎。
奈何烏鴉和笑面虎帶來的人太多，放眼看去起碼有四五十人，冰室裡面又地方有限，沒有足夠可以用來躲避的空間，不多時，葉榮九三人身上均出現了不同的傷勢。
「九哥，從後門走。」混戰中阿豪朝著葉榮九喊了一句，三人邊打邊朝著后廚的方向退去。
怎料剛打開後門，一把砍刀就突然朝著阿豪腦袋劈來，電光火石間葉榮九拉了阿豪一把，不然挨上這一刀不死也要重傷。
一拳直奔偷襲的東星仔面門，隨後一記轉身正蹬再次踹飛一名爛仔，然而就當葉榮九和阿豪剛剛解決完守在後門的東星仔，突然聽見砰的一聲。
轉頭看去，原來是蝦毛為了給兩人爭取時間，竟然從裡面拉上了冰室後門的柵欄。
「蝦毛，你他媽開門。」葉榮九當即怒吼出聲。
「九哥，走，快走。」蝦毛雙手緊緊抓著柵欄的把手，鮮血不斷從齒縫中流出。
「噗嗤」！
「噗嗤」！
後面趕來的東星仔從背後一刀一刀斬在蝦毛身上。
「住手，你們他媽的住手。」阿豪見到這一幕再也控制不住情緒，拚命地拍打著柵欄。
「九，九哥，不能陪你走下去了！阿豪，替，替我照顧好九哥」。
大口大口的鮮血不要錢般從蝦毛嘴裡噴出，但是直到停止呼吸的那一刻，他都沒有鬆開雙手，臉上那抹遺憾的笑容也就此定格。
葉榮九眯起雙眼深深看了一眼站在蝦毛身後不遠處的烏鴉，拽起半跪的阿豪轉身朝著巷子的另一頭跑去。
烏鴉上前拽了拽蝦毛的屍體發現根本拽不動，也不知是羨慕還是怎得，突然將身旁的椅子一腳踢飛，一副火大的樣子。
「媽的，為了大佬連自己的命都不要，痴線」。
「你過來，去把他的雙手給我砍下來。」烏鴉從身後的東星仔中拽過來一名小弟，朝著蝦毛的方向推了對方一把。
另一邊，當葉榮九和阿豪就快跑出巷子，迎面又遇上一夥攔路的東星仔，領頭的是金毛虎沙猛。
「媽的，駱駝這個冚家鏟還真看得起我」。
緊了緊手中的鋼管，葉榮九轉頭看向身側，「阿豪，還有力氣跟大佬一同殺出去嗎」？
「九哥，我打頭陣！」說話間，阿豪手持砍刀徑直衝向東星陣營。
看著阿豪的背影，葉榮九嘴角勾起一抹癲狂的笑容，就算死他今天也要拉金毛虎墊背。
跟在阿豪身後，葉榮九衝刺的過程中高高躍起，右腳在側面的牆壁一蹬，借力直接撲向金毛虎，手中的鋼管朝著對方的腦袋重重砸下。
金毛虎也不敢大意，立馬舉刀抵擋，巨大的力道傳來，被震得連連後退。
看著上半身被鮮血染紅，雙眼卻仍牢牢盯著自己的癲九，金毛虎瞳孔微縮，啐了一口，「媽的，果然是癲的」。
隨即金毛虎也不再上前，一邊指揮小弟圍斬兩人，一邊等待烏鴉和笑面虎帶人趕過來。
混戰中葉榮九瞥了一眼阿豪，自己這個細佬明顯就是靠著最後一口氣在硬撐著，葉榮九心裡明白，必須速戰速決。
而要想快速解決戰鬥就勢必要在烏鴉他們到來之前幹掉金毛虎，否則兩人必然過不了今天。
想到這裡，葉榮九索性不再防守，癲狂的本性徹底激發，拼著重傷朝著金毛虎殺去。
過程中後背再次結結實實挨了一棍，胸口、左臂也接連中刀。
尤其是胸口那一刀，在麒麟紋身的面部位置留下一道深可見骨的血痕，恰好把整個麒麟腦袋一分為二，看起來格外猙獰。
葉榮九手中的鋼管不斷揮舞，金毛虎本能地提刀格擋，接連幾次猛烈的碰撞，已經卷刃的砍刀脫手而飛。
「金毛虎，給我去死！」抓住機會葉榮九手中的鋼管徑直砸向對方的腦袋。
金毛虎想要退到周圍的小弟後面，卻發現根本無法移動腳步，原來是阿豪不知道什麼時候沖入兩人的戰場，雙手緊緊抱住了金毛虎的腰。
「砰」！
鮮血順著金毛虎額頭流下，很快就淌得滿臉都是，然而葉榮九的攻勢並沒有就此結束，變砸為捅，削尖的那一頭對準金毛虎的心臟位置就捅了過去。
沙猛不愧是能上位五虎的紅棍，真本事還是有的，關鍵時刻強行扭動身軀，使得鋼管避開了要害，從側面插入了身體。
不過劇烈的疼痛，還是讓金毛虎脖子上青筋暴起，大聲地吼了出來。
隨著阿豪力竭，兩人一同向側面倒了下去，東星的其他爛仔也被這一幕震驚得暫時沒有了動作。
靠牆躺著的阿豪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嘴唇開裂已然發不出聲音，只能朝著葉榮九張了張嘴，但是葉榮九卻讀懂了他的意思。
「九哥，走，活下去」。
與此同時，一陣雜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還能站著的東星仔也開始蠢蠢欲動。
「艹你媽的！」夾雜著憤怒與不甘的咆哮聲中，葉榮九隻能轉身朝著巷子外面跑去。
見到自己大佬成功脫身，阿豪艱難地轉動腦袋，朝著冰室的方向看了一眼，吊著的最後一口氣終於徹底散去。
拖著疲憊的身軀不知道跑了多久，葉榮九感覺自己的眼皮越來越沉，最終支撐不住倒在了一處巷子裡面。
迷迷糊糊中，葉榮九感覺有人在拖動他的身體，努力想要看清楚對方是誰，卻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只能任由對方將自己一點點拖走。
當金蛇和安山趕到冰室附近的時候，混戰已經結束，烏鴉和笑面虎指揮小弟清理現場，金毛虎則被手下抬上一輛金杯車朝著黑診所趕去。
然而車子剛駛出街口就被一輛轎車截停，安山和金蛇對視一眼，抽出座位底下的砍刀朝著金杯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