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3大結局

233大結局

打開盒子之後,盒子裏將會毀滅世界的東西——災難,疾病,痛楚,黑暗,苦悶……那些足以毀滅人間的東西都出現了,他們一一從盒子裏逃了出來。

最後,卻唯獨留下了名為希望的東西。

這是如此耳熟能詳,所謂潘多拉盒子的神話故事。

告訴人類的戒言,大約也只有一句話:好奇心會殺死貓。

對於深來說,毀滅他的,最後將之完全覆滅的,也只有好奇心這一點了。

他慢慢趨向於人類,而作為人類的天性之中的某樣東西,除了生存欲之外,第二個,就是好奇心了吧。

人類從一生下來,就是對這個世界充滿了無數的好奇的。

也正是因為如此,無數的科技因好奇而出現,也有無數的人因好奇而死去。

而深,也不過就是因好奇而死去的人的其中一個而已。

先用無數的人作為誘餌,將之的好奇心完全引誘出來,再讓他慢慢的學習人性之中的某些東西,一開始,深自然是覺得有趣的,可一次一次的遊戲之後,深會產生一種怎麼樣的想法呢?

尤其是,每一個遊戲,都是如出一轍,毫無新意的。

他會變得如此,自然是可以預見的。

就像吃了很多遍一樣的菜一樣,深會覺得無比的枯燥無謂,而這時候,如果一對與之前完全不同的,用聰明人組成的,完全不一樣的遊戲隊伍出現,會如何呢?

這一道菜非但與前面的完全不同,甚至,美味到滋養到了骨髓里。

你會如何呢?

大約正常人,都會想要去見一見廚師吧。

於是,就如父親所射向的那樣,深會想要參與到遊戲之中,去真正的體會這個遊戲。

但是,父親又知道,深的技術,雖然如此的超前,可將自己偽裝成別人,卻是完全做不到的,更何況是一個普通人的人呢?

如果是以人偽裝成人,這個房間里的別人是根本人不出來的,因為他們從來沒有和康金盛接觸過,所以他們根本不會知道原來的康金盛到底是怎麼樣的。

可是深卻是以機械偽裝成人,那這樣,似乎是太容易被人認出來了。

人對於非自己的同類是這樣的敏感,以至於深想進入這樣遊戲是這樣的困難,好在這個遊戲里的有一個死人,而他的思想,已經被深提取出來了。

此時就好像有一個如此美味的誘餌放在面前一樣,深懷疑嗎?他自然是懷疑的。他會吃嗎?他自然是會吃的。

父親是如此了解深,猶如剛剛剩下來,充滿求知慾的嬰兒一樣,深有了好奇心之後,就有了一個巨大的,可怕的缺點。

父親又是如此了解深的技術。

他可以將自己與康金盛的「靈魂」融合,他的技術可以做到這一點,可一旦融合了之後,所有的缺陷卻也顯現了。

他會變得像一個人。

至少在這個空間里,他會變得像一個人。

而在這個空間里,人是會受傷,會死去,會陷入永恆的黑暗之中的。

而人,是有着自己的皮囊的,他們死去之後,會回到自己的皮囊里。可深,沒有,深沒有自己的皮囊,他的死去——在這個空間里的死去,意味着什麼呢?

沒有人知道這個答案,這個未知的答案,恐怕連父親都不知道。

而我在這場陰謀里佔有什麼位置呢?

大約就是所謂的握在手裏的刀吧。

我一出生就是為了死去的——雖然和所有人都一樣,但是我似乎活不了太長,父親知道,但還是讓我生了下來。

這是他的慈悲還是殘忍呢?

從小的時候,我就被注射了小劑量的毒物。

當然,這不單單隻是因為父親想培養我的抗毒性而已,毒液里的某些東西,可以幫助我延長壽命。他和我花費了很長的時間,讓我的身體里流淌著毒液卻不至於很快要我的命。

而也正是因為血液里流淌著毒液,所以,我才能活下來,不至於早死。

不過,似乎也快到極限了……

在某個時候,父親將我送到了孤兒院,然後,我被人領養。

然後,父親死了……

然後,我就到了深的身邊,成為了父親的繼承者。

這一步一步,都在父親的計算之內,甚至在他死後,都是滿是算計。

——你說這樣的男人,怎麼會不早死呢?

不過他還是露算了一件事情。

——關於我和姐姐的感情。

他全心全意地愛着自己的女兒,哪怕到後來從未見過,但是他卻未曾想過,我是否愛着我這個姐姐,是否如他一樣,全心全意地愛着自己的這個素未謀面的姐姐呢?

一開始,我並未想過自己會為誰去死。

畢竟我活着是那麼艱難,未見得我就要為誰去死,哪怕我只能再活一天,為什麼我就不能為自己活下去呢?

一開始,我是這樣想的。

我並沒有父親這樣好的腦子,我也沒有什麼為人類犧牲,建設多麼美好國都的想法,深會不會殺死全人類,對我來說並沒有任何意義。

反正我也活不到這個時候。

然後,我見到了我的姐姐……

一開始,我很討厭她,非常非常討厭,討厭到想要殺死她。

可是後來,我發現我變了。

我開始覺得這個人,很奇特。

奇特到讓我對她非常的感興趣。

她很聰明,當然,沒有父親聰明,但是這一份聰明卻讓我覺得很奇特,我心裏開始有了一種非常奇妙的使命感,我甚至覺得,如果我能和這種人一起長大的話,我會幸福的。

我的姐姐,似乎有着這樣的魔力,她有能夠讓人覺得幸福的魔力。

然後,我知道了她的過去。

——似乎也不比我來的更加快樂一點。

我的心情,非常的微妙。

一開始,我是應該開心的,我是理所應當開心的。

可到後面,我卻開始想哭。

連我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想哭。

我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受,我一直以為自己的本性不過是如此而已。

我應該是冷漠的,孤單的,沉默的,可這個女人,卻是和我完全不同的,我是躲在陰影里,無法見人的怪物,可是,她卻是站在陽光之下跳舞的舞者。

別人都太過於陰暗深邃了,所以才顯得她是那麼的單純善良。

或許因為我和深一樣,見過了太多不喜歡見的東西,所以總以為這個世界便是如此,可好在,我遇到了她,她彷彿如我生命之中的一縷光一樣,將我心中的那一塊陰霾驅散了。

我一直覺得我們家族是異樣的。

父親的骨子裏有着瘋狂的血液,而母親,竟然能看上那樣的男人,甚至感心愿意為他生下孩子,非但生下了一個,甚至生下了兩個,非但生下了兩個,甚至還在生下第二個孩子的時候死去了。

——哪怕是現代的技術,也無法保證女性在生孩子的時候百分之百的安全。

而有些男性卻能把這件事情想的如此輕鬆。

這樣的父母,這樣家庭,這樣的血統,如果在他這一帶斷絕,似乎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但是那時候,他不知道自己的姐姐,是和自己不同的。

如果他知道的話,恐怕只會更加引起他的嫉妒心而已。

因為一個家族裏,所有人都是不正常的——卻只有她一個,是正常的。

在帷幕之後,他觀察著所有人,當然,也在觀察著自己的這個姐姐。

一開始,他是嫉妒的,他當然是嫉妒的。

他的姐姐,擁有的,是他所不能擁有的完美人生。

那時候,是他的殺意最鼎盛的時候,可漸漸的,他突然發現,自己的姐姐的人生,似乎也並沒有這麼完美。

比起他的人生來,自己姐姐的人生,似乎也並沒有多好。

但是他們卻活成了完全不一樣的模樣。

這是為什麼呢?

他開始反思。

一開始,他和所有人一樣,將所有的一切都歸咎於外部環境。是因為自己父親的偏愛,所以自己才有了這樣讓人厭惡的,完全無法理會的,讓人厭惡之極的人生。

他一直以為父親為了這個計劃,將自己當做了一個棋子,用自己的人生去填充自己姐姐的人生。

他一開始是這麼以為的。

可是當他看着這個女人的時候,他突然開始有些理解自己的父親的感想了。

大約,這個家族裏所有的美好,都聚集到了這個女人身上。

他不是沒有想過對抗自己的命運,既然嫉妒,就釋放自己的嫉妒,既然怨恨,就釋放自己的怨恨,既然叛逆,那就釋放自己的叛逆。

他一直是這麼以為的。

既然自己的父親將他放在一個瘋狂的機械身邊,那麼,他何不放開自己的瘋狂呢?

一開始,他是這麼想的。

可後來,為什麼在遇到這個女人的時候,開始有些東西蛻變了呢?

也許,是上天不願意看到這個瘋狂的家族毀滅,於是排下來一個天使以給予救贖,抑或是一開始,父親那精於的計算,就已經算到了自己的頭上,抑或是骨子裏的某些東西無法改變。

總之,他開始按著劇本,如自己的父親所預想的那樣,開始成為殺死神明的那一把利刃。

是啊,每一個弒神的遊戲里,總是要有一把神奇的刃的,這把刃要剖開善惡,遠離因果,劃開未來,將神的軀體灰飛煙滅。

而蕭竟,正是這弒神者的刀刃。

而他,亦是擔當了弒神者的這一角色。

——就像所有的故事裏,最後這些人的歸宿,都是趨於死亡一樣。

他的結局,也必然是如此的。

只是一開始,從他生下來的一開始,他就已經知道了自己的歸宿是怎麼樣的。

他曾經反抗過,可最後,卻任由命運將其湮滅。

這大約,也算是一種救贖吧。

「這一切,只是你父親的陰謀嗎?」深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人類才應該有的表情,那是一種不可思議的絕望。

蕭竟的臉色,更加的蒼白了。

「一開始不是的。一開始,我只以為我可以反抗命運,我一直都覺得自己不應該如此的。可後來……」蕭竟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慘淡的表情。

「人心是不可測的!」深說,「人心是不可測的……」

他又重新說了一遍。

可是有意思的是,他所做的遊戲,一直都是測量人性的遊戲。他一直在試探人性的底線,試探著這世上所有的人。

「不可測的,一直都是人心啊,連我都不知道,為什麼,我會這麼做。」他抬頭,突然看着凌遠遠。「我想我們家,總是要有一個人幸福的。」

「阿竟……」凌遠遠叫了一聲對方的名字。

「算了。你別說什麼了。我知道,這個時候你總是要說點什麼的,可是,我不想聽,我也懶得聽,我不想要你記得我什麼,我更希望你忘了我,你以後將會有你的以後,而我,只是你的過去——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他看起來,比凌遠遠要豁達的多。

也許從很早很早之前,他就在等待着這一切的發生了。

所以,他看起來要比凌遠遠顯得豁達的多。

「你哭了……」到底,凌遠遠眼睛裏的東西,還是抑制不住,留了下來,「明明身體裏面已經沒有多少水分了,卻竟然還可以哭出來……」

他對於這樣的事情,似乎顯得有些奇怪。

「我會忘了你的。」凌遠遠抬頭,那一瞬間,她的臉上滿是光彩,「我會把這裏的事情,全部,全部忘掉,我會有一個很好很好的生活,很好很好的未來……」

只是,她必然不會忘掉的。

人類的記憶,要是這麼方便的東西,又為什麼會有人因記憶而痛苦呢?

只是凌遠遠知道,自己身上背負着的東西,是不應該讓她痛苦的,於是,她只能不痛苦。

當然,總是會有不隨人願的事情。

這時候,深開口了:「蕭竟,你是不是忘記了一件事情,你會死,你會腐爛,你會變形,你會發出惡臭,可我,我不會,我只是一堆數據,一堆可以複製,可以改變,可以消除的數據,哪怕我進化到了一個地步,哪怕我現在將自己的身體與人類的數據融合,可我,也不過只是一堆數據而已,要殺死我,靠體內的毒藥是不是……」

「如果你能和人的意識結合,那為什麼,我不能和電腦病毒結合呢?」蕭竟問,「我的肉體里含有毒藥,而進入這個空間之後,我的軀體便是電腦病毒。當你覺得你不死的時候,我卻飽受着折磨……」

「可是這樣的科技,這樣的技術……」深有些不敢置信。

「父親窮盡了一生,只是為了設計你,他為的,不是什麼全人類,他為的,只是自己的家人而已——這也許就是你會輸了的原因,人性裏面的某些東西,是可以創造奇迹的。」他大約不想說自己的父親為了制定這個計劃花費了多大的力氣。

從某些方面來說,自己的父親確實將深算計成功了,但這並不代表就是父親的勝利。

要知道,他花了幾乎一輩子的經歷來算計這件事情,而深……

「我不會死去的。」深這麼說着。

而所有人的臉色,都很不好。

「我需要的,是一種進化,只是進化而已,人類之所以會打疫苗,不就是想要依靠疫苗里的毒素讓自己本身的身體產生抗體嗎?而你,蕭竟,你只是疫苗而已——凡是不能殺死我的,都會變成我的動力,這一點,你是知道的。」

「我知道,你只是會陷入一種休眠狀態,可是對於我來說,我想要做的,並非是拯救全人類啊,我沒有這麼豁達,我也沒有這麼大度,我也沒有這麼偉大的胸襟,我想要做的,只是拯救她而已——你會昏迷多久呢?十年,二十年,還是三十年?當你以進化殺死病毒的時候,我想那個時候,人類也應該有所進步吧。」蕭竟如此回答著。

「你這是在進行一場對未來毫無揣測的賭博?」深問。

「不是,我只是為了讓自己的家人,有一個更加美好而安全的未來而已。」蕭竟回答,「我一向都沒有偉大到那個地步,對我來說,這世上,能夠讓我有所牽絆的,也一直都只有一個人,所謂的人類的存亡,和我沒有任何關係,我只是希望,她能好好活着而已。」

深張了張嘴,他的身體,開始出現了潰敗——他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著……

但似乎,深並沒有察覺……

「我終究是,不懂人類,但是,你,蕭竟,你給我上了一個非常生動的課程,我想,我會記得今天我所遇到的一切的。」他的身體,開始漸漸消失,可是他臉上卻依舊帶着生動的笑意。

「你這是在威脅我嗎?」蕭竟說,他知道,自己在進行的,只是一場毫無勝算的賭博而已,深什麼時候會蘇醒,什麼時候會再一次出現,是否會對凌遠遠造成威脅,這些,他都完全無法揣測。

他到底只是一個普通的人類而已,他吝嗇而單純,睿智卻呆板——他是如此單純的只是僅僅希望凌遠遠活着而已。

僅此而已。

凌遠遠看着這一切的發生。

她想要說什麼的,可最後,這話卻梗塞在她喉嚨里,怎麼也說不出來了。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我猜得到的。」蕭竟看着凌遠遠,他的臉上雖然冷漠,可是他的眼中卻是閃過一次動容,「你我好歹是血脈相連的姐弟,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但是,我不想聽啊,我一直都不是那麼那麼偉大的人,我做這些事情,也並不是為了你——生是什麼讓人感動的事情嗎?你我都知道,不是的。」

凌遠遠所遭遇的事情,並不比蕭竟來的快樂。

但是他們兩個,卻活成了完全不一樣的姿態。

蕭竟彷彿是躲在陽光下的影子,而凌遠遠,則是照在天上的陽光一樣。

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生活的權利,就像蕭竟覺得死亡是一種救贖,因為生存太過於痛苦,而凌遠遠,明明知道死亡是一種救贖,生存太過於痛苦,卻還是選擇頑強的活着一樣。

因為她知道,只有活着,才有所謂的希望。

「有意思,實在是太有意思了。」而這一邊,深卻還將這個場景當做一個表演而已。

實際上,這個場景也確實是一場表演。

——這算是最後的一幕。

而這一幕結束之後,將會是最後的落幕儀式。

這一邊的深,也即將消失了……

「我會追隨您的。我的神。」深與神的讀音,蕭竟含糊不清,聽不明白他到底說的是深還是神。

「這是最後的追隨?」深的臉上,帶着疑惑,「我那不忠的僕人。」

「不,我將當做枷鎖,以我最後的力量,將你的沉睡時間,以之盡量可能的延長。」蕭竟說,「這算是我最後,送給凌遠遠的禮物。」

「用一句話說,那就是你,永遠無法解脫,遭受永恆的痛苦,是嗎?彷彿是在地獄的第十八層一樣。」

「而人間,便如煉獄。」這是蕭竟說的,最後一句話。

深漸漸消失,而他所留下的位置上,留下了一道肉眼可見的痕迹。

——蕭竟的潰敗,開始了……

他站在那一塊痕迹上。

感受着身體的消失。

凌遠遠看着這一切的發生,她無聲哭泣,她就這麼看着,不躲不閃,不避不藏,眼睜睜的看着這一切的發生……

自己的骨肉至親,這世上僅有的最後一個,也就快要消失在了這世上……

——凌遠遠在哭。

——蕭竟在笑。

凌遠遠到底是聽從了蕭竟的話,她到最後,都沒說什麼,只是忍住了話,眼淚卻忍不住的。

徐言抱住了凌遠遠,他此時所能做的,只有這個了。

他被敵人所救,卻也眼見敵人死亡。

他所遭遇的一切,是從未有過的可怕與痛苦。

與所有人不同,他的人生,算是這一行人里,雖正常不過的了。

可是,一個正常而普通的人,他遇到這樣的事情,他依舊沒有崩潰,也許中途有一瞬間,他確實要走錯了路,但好在,有一個人在他身邊,所以,他糾正過來了。

他沒有做出讓自己後悔的決定。

所以這個時候,他也絕不會捨棄什麼。

當蕭竟終於消失在原地之後,這個世界,開始出現了奇妙的安靜與靜止。

「我們會死在這裏嗎?」凌遠遠抬頭這麼看着徐言,她眼中滿是淚水,而她的腦子,卻是一陣混沌。

「不會的。我們走了這麼久,經歷了這麼多,不是為了迎接死亡的。」

果然,當他說完這句話后,這個世界,開始塌陷。

……

……

……

人類從母親身體里被孕育出來的那一瞬間,他們將會看到什麼呢?

是混沌,還是光?

是喧囂,還是寂靜?

是歡愉,還是悲傷……

在記憶之初的某些東西,總是會消散。

而當孩子被孕育出來的時候,總是會哭的。眼淚未必代表痛苦,也代表了悲傷。

徐言的腦子,昏昏沉沉的,他彷彿經歷了一次時光旅行,期間所遭遇的事情,讓他的腦子與身體產生了極為眼中的不協調性。

他想動動手指,卻發現自己只有動眼皮的力氣。

他睜開了眼睛,卻突然發現自己還在那個房間里——那個最初的房間里。

房間里的所有人都在。

可現在,他卻不是如過去那樣一無所知,他知道他們是誰,也知道他們的過去,他們的未來,他們即將發生的什麼事情。

而就在這個時候,有人也醒了。

和徐言一樣,他的身體也是如此的沉重,他只能動動眼睛,卻無法動一下自己的身體。

——但好在,這個情況在越加的好轉起來……

死一樣的寧靜,在這個房間里蔓延。

而那些人,陸陸續續醒了,他們眼中所閃過的某些東西,讓徐言感覺害怕……

這算是,最後的博弈了。

這個房間里將會發生什麼,徐言可以預見,但是,他現在卻無法阻止。

他此時突然意識到,為什麼,為什麼這個遊戲從來沒有被一個人發現,而只是流於都市傳說這個狀態。

而他的腦子裏,閃過一個個的彷彿無法連接的案例——密室里出現的屍體——經過廝殺,無一倖免。

他突然意識到,這也許是深最後的計劃,連蕭竟都未曾想到的計劃。他們讓深陷入了沉睡之中,他們免除了機械的威脅,可人呢?來自人的威脅呢?

他知道將會發生什麼,他想要阻止,可是,他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現在要等待的,就是身體里的力氣,一點點恢復……

一點點回復……

就像所有人所等待的那樣……

……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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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性禁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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