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二人深夜闖祠堂·諾之戲言看熱鬧

第14章二人深夜闖祠堂·諾之戲言看熱鬧

「去祠堂？」張野似乎沒聽明白，又重複了一遍。

「對啊。」巫諾之一臉猜不透的表情，走近張野，拍拍他的肩膀，邁出院門。

「你不是說這裡的村民會攻擊靠近祠堂的人嗎？」張野不解，但還是轉身跟上了巫諾之，兩人就這麼在黑漆漆的巷子里快步穿行。

「所以才要晚上去嘛，我不是跟你說了嗎？」巫諾之回頭擺出一臉好像看白痴的表情，繼而扭頭繼續帶路向前走。

「你果然還是要……」盜墓二字張野沒說出來，他心裡想的是，先跟著他，到時候抓個現行。

「別嘟囔了，晚了可就看不到了。」巫諾之此刻是頭也不回了，大步流星的向前走去，張野白天認識道，晚上可就不認識了，這會巫諾之也沒開手電筒，倆人就這麼摸黑往前走，張野勉強能看見巫諾之的身形，嘆了口氣，跟在他屁股後面，追了上去。

就這麼黑燈瞎火的走了十來分鐘，巫諾之猛的停住，張野不知道前面人停了，自己腳步沒停，直直的撞在了巫諾之的背上，還沒來得急罵街，就被前面的人按住了肩膀示意蹲下。

張野此刻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就順從的蹲了下來。剛蹲下就感覺有人踩著他肩膀爬了上來。不用想也知道，巫諾之踩著張野的肩膀爬牆頭呢。小聲罵道：「你要死啊？到地方了也不說句話，就這麼踩我？」

肩膀上的那位樂了：「我上去了才好拉你上去不是？」說完兩腳一使勁，就上了牆。張野這才看清面前有一堵牆，看上去應該是祠堂的院牆，畢竟今晚沒月，還陰著天，看不真切。還在牆頭下面觀望呢，牆上的人發話了：「你拽著繩子爬上來，到頭我拉你一把。」

張野摸黑在牆邊扒拉了一下，還真摸到一根繩子頭，也不做其他念想，拽著繩子腳蹬牆，墊步凌腰也翻了上來。

上了牆頭，張野可就看清楚了，這裡確實是祠堂的院牆，院牆裡正是這洛家莊的禁地，那幢他遙望過的祠堂。祠堂的四個角有四盞石燈，一米來高，亮著昏黃的燈。就著燈亮，影影綽綽的可以看見祠堂的大概輪廓。這是一處四四方方的建築，琉璃瓦的屋頂成四個角，每個端頭還掛著一個鈴鐺。鈴鐺的下方正是那發著昏黃亮光的石燈。建築的正前方，院門後面有一個雕像，光線不足，看不清是啥。越過石像就是這祠堂的大門了，從院牆上看，這門高將近三米，應該是刷成了紅色。現在的光亮看上去，血紅一片。此刻大門緊閉，不知道裡面有啥。

巫諾之也不著急下牆，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坐了下來，向張野擺擺手，示意他也坐下。張野不解，他心想盜墓就盜墓唄，不下去在牆頭上坐著，這是玩的哪出？心一橫，也騎在了牆上。

這回巫諾之把他那強光手電筒掏出來了，對著石像開了燈，就著手電筒的燈，張野算是仔細看清楚了。按照習俗，一般大戶或者官家的門前，左右各有石雕，基本上都一對石獅子，在往南走，也有雕一對大象的。但不管是啥，放一尊石像擋門的，張野是真沒見過。細細觀瞧，這雕的竟然是一隻豹子，這豹子前腿綳後腿弓，蹲坐在祠堂正前方，石頭的尾巴隨意彎扭在身後，目視前方，咧著嘴呲著牙，不怒而威。再仔細看去，豹身上居然還有花紋。想著深山老林里竟有如此精緻的石雕作品，張野驚訝之餘，也沖充滿了疑問。這兩天滿村走來，沒見這村有石匠，即使有，這石雕也不是什麼民間作品。

巫諾之呢，像導遊一樣，手電筒光指著石豹，就開始介紹：「這雕的正是洛家莊的守護神獸，墨紋狴犴，不仔細看就像金錢豹一樣，古人嘛，自己編的歷史自己給自己圓。」

「狴犴我知道，龍子嘛，誰們家在門前雕龍子？監獄門上才有這玩意呢。」張野愣了一下，說出了自己的疑問，古代誰能用龍做雕像，只有皇上啊。這窮山惡水之處，幾十戶人家，建個祠堂就敢雕個狴犴？

「呦呵，還挺懂行。一般監獄大門的鑲個狴犴做門鼻，是替蒼生看守囚犯，那是化身。這裡的，那是替天神看管寶貝的。」巫諾之笑著說道，「不過這寶貝咱們無福消受，來這裡也不是沖那玩意來的，我帶你過來，是看好戲的。」

「不是沖寶貝來的是沖什麼來的？還看好戲。」張野鼻子哼了一聲，對此不屑一顧。他認定巫諾之就是沖這祠堂里的東西來的，敢在門前雕個狴犴，那屋裡的東西，不是皇家的，就是上古的，只是不知是哪朝哪代的物件。想到這裡，張野順手就把剛才自己爬牆那繩子提上來了，心說只要巫諾之動手，就先給他捆了。天亮之後扭送到村民那邊，不能讓宵小鼠輩，盜竊文物。

正琢磨呢，就聽見巫諾之低聲說了一句：「來了。」張野吃了一驚，抬頭一看，就見院牆外面，也就是村子的東南、東北、西南、西北四個角火光衝天，四處火焰越燒越旺，迅速的向周邊擴散開了。火起的那叫一個突然，張野就愣在那了。就愣這麼一下，整個村子就被火海吞沒，火光把這黑夜照了個透亮。

張野扭頭看向巫諾之，就著火光，看清楚了。巫諾之此刻臉上表情複雜，看不出是喜還是悲。火燒著民房建築嘎吱作響，火海里一片哀嚎之聲。男的女的老的少的，無一不在痛苦的呼喊，簡直就像地獄一般的景色。

張野薅住巫諾之的脖領子，大聲怒斥道：「火你放的？」

「胡說八道。」巫諾之揮手打掉張野的手，「我有那麼大本事？」

「你說今晚看好戲，就看這個？」張野大聲吼道。

「就這個，怎麼了？」巫諾之沖張野喊了一聲，「你仔細看，這火勢是啥樣的。」

「看個屁，還不趕緊救火！」張野翻身就準備跳下牆頭，卻被巫諾之一把拉住。

「你這個愣頭青，事到如今你還看不懂嗎？你現在下去，就是白白送死。」巫諾之罵道。

「那你就眼睜睜的看著別人燒死嗎？能救一個是一個。」張野邊說邊要去拽巫諾之，但巫諾之反手就給了張野個大嘴巴，罵道：「別特么冒傻氣了，你不是想知道這一切都是什麼嗎？那就仔細看好了。」說罷，又像自言自語一般嘟囔了一句，「一日滂沱二日復始，三日終成四日昏沉，五日墮紅蓮，這是紅蓮之火。」

這句話像有魔力一樣，說完張野就愣了，不是因為巫諾之那個嘴巴打的，是因為他夢裡聽過這句。現在整個人就傻了，看看巫諾之，看看牆外的火勢。突然想明白了一般，扭頭瞪著巫諾之。

「這話原來是你說的。」

(本章完)